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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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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懷樂這一覺睡到第二日晌午才醒過來。

使用能力後帶來的疲累已經消失,他披上挂在一旁的外袍,起身洗漱。飲食香氣飄入鼻尖,江懷樂被激起口腹之欲,循着煙火味道走下樓。

“感覺如何?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一樓,齊烨梁端着一盤子烤兔肉從外頭進來。屋内方桌上擺着一鍋白粥和兩盤素菜,加上烤兔肉,雖不及大戶人家豐盛,卻葷素得當,搭配妥帖。

江懷樂看了看一桌飯菜,又看了看齊烨梁:“……你做的?”

不是他小瞧别人,這“司躍淵”從衣着到言行一看就是被伺候慣的,絲毫沒有親自下過廚的模樣。

齊烨梁去淨了手,在桌邊坐下:“烤隻兔子還行,其他都是拜托隔壁牛嫂煮的。這屋裡兩個傷患,皆是大病初愈,先用些清淡的恢複氣力。”

江懷樂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眉間微動。

這粥看着寡淡,撥開來才知裡面放了白術當歸等補氣血的藥材,偏偏口味上嘗不出一點藥味,清甜可口,斷不是隔壁牛嫂能做出來的,倒有點像臨陶城内最有名的酒樓慶雲樓的手藝。

去年年節,江修成帶着林盈與江懷楊去慶雲樓,回來後江懷楊當着江修成的面将一份八珍粥送到江懷樂面前,打得什麼主意一眼便知。江懷樂還是吃了。總歸是好東西,反正不吃,他的好弟弟也有别的法子逼迫他吃,不如趁熱享用。

隻是沒想到,他以為再也吃不上的東西會在自己的藥鋪裡嘗到。

對面齊烨梁吃得很安逸,看不出半分心虛。

江懷樂沒有拆穿他,兩人安靜地用完了午膳。

飯畢,收拾完碗筷,齊烨梁觀察了一會江懷樂的臉色,斟酌道:“昨日我見你那副模樣,不太像尋常傷病。”

江懷樂見他問得直白,也懶得隐瞞,坦然道:“是中毒。”

齊烨梁問:“可知是何人所為?”

江懷樂放下茶杯,一時沒做聲。

“若是不便,不說也無妨。”齊烨梁退了一步。

“沒有不方便。”江懷樂道:“我都将最大的秘密告知于你,這點破事說了也無妨。”

“但聞其詳。”

“是我父親的二夫人,林盈下的毒。”

齊烨梁揚眉:“二夫人?那不就是偏房?一介偏房,也敢下手毒害家中正經公子?”

二夫人,那隻是對外叫着好聽,說白了就是妾。按照大璋律法,除非被朝廷冊封身負诰命,又或是嫁入皇家得封品階,不然妾也隻比奴仆身份高上那麼一點而已。但家中兒郎不論是妻還是妾所出都是正兒八經的公子,就算再不受寵,也不是區區一個小妾可以欺辱的對象。這件事若是鬧到官府,又涉及謀害人命,妾都可以被直接杖殺。

就算江懷樂天生外貌與常人不同,不受家中長輩喜愛,但富貴人家重名聲,平日苛待都要避着外人耳目,下手謀害簡直膽大包天。

江懷樂沉吟片刻,聲音放得又輕又緩:“個中原委說來話長。臨陶江府本是江家的分支,本家遠在他處。江家祖上從商,善于制瓷,靠着大運河将瓷器運往南方,在江南賺得了江家第一桶金。後繼者手藝退步,便改做了櫃坊和邸店的生意。因着經營有方,江家如願成了一方豪紳。”

“隻是祖輩總有人貪得無厭,覺得有了銀錢仍是不夠,期望着家中能出幾個讀書人,入朝為官,光宗耀祖。但行商之人科考諸多阻礙,于是他們便想了個辦法。族中長輩在族内挑選了聰明伶俐的後代,暗中送至江南,另立門戶,專心科考,我父親江修成便是被選中的一脈。”

“父親少時是遠近聞名的神童,可惜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他從束發開始參與科舉,竟是一次也未中過。本家逐漸對他失去信心,銀錢上給得也不如往日痛快,父親郁郁寡歡,直到他遇見了母親。”

“父親看中母親出身書香之家,覺得若是生下個孩子定能聰慧過人,就算他生不逢時,将來自己的兒子也能繼續科考,對本家也有個交代。我母親和他一開始還算恩愛,生了姐姐,再然後,便是我。”

江懷樂說到此處,面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老爺天對父親所有的恩賜可能都在他少年時用完了,我天生白發,父親便認定他無法中舉都是因我之故,我是那個害他碌碌無為,被本家厭棄的罪魁禍首。許是那時,他開始在外面尋求慰藉,認識了商戶之女,林盈,并偷偷與她有了孩子。姐姐是女子,而我這副模樣,連出家門都要掩飾,定然不能參與科舉,父親所有的希望便都寄托在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身上。為此,他将林盈帶入了江家大門。”

“林盈進門後很快便誕下一個兒子,我的弟弟江懷楊。江懷楊與我不同,他自小便聰明伶俐,在入學後更是于讀書一道頗有心得,本家得知後很滿意,對臨陶一脈又恢複了昔日的支持,父親在臨陶的生活終于再次富裕起來。父親有了長臉的兒子,貼心的妾室,我這個随時都有可能令他被人指指點點的‘妖怪’,他自然厭惡至極。”

江懷樂說得很簡略,但不妨礙齊烨梁聽懂其中關竅。母憑子貴,寵妾滅妻。當家人的縱容和偏寵,讓妾室的野心愈發膨脹,膽子也越來越大。這林盈吃準了江家老爺不會因累贅的長子與她翻臉,再加上親生兒子成了舉人,想保兒子萬無一失,幹脆痛下殺手。

隻是有一點齊烨梁不解:“令堂呢?就算你父親再偏寵妾室一房,但令堂貴為正妻,你父親既然想通過科考入仕,必然顧惜名聲,再怎麼樣也不會完全不顧令堂的臉面。”

江懷樂垂頭:“我母親和姐姐因着一些緣由去了本家,目前并不在臨陶。”

一些緣由?

見江懷樂不細說,齊烨梁不便多問,兩人萍水相逢,江懷樂如今肯他同說這麼多已然付出了足夠多的信任。

“那之後呢?你有何打算?”齊烨梁問道。

之後?

江家怕是一時半刻不能回了。林盈既然動了心思,至少在江懷楊上京之前,他不能回去自投羅網。

好在這處藥鋪江家無人知曉,以江修成、林盈對他的了解,應是找不到此處。

江懷樂擡眸望了眼窗外:“……我也不知。可能先在此處待上一段時間,再做打算。”

齊烨梁沉吟片刻,道:“既是如此,不若聽我一言。”

“……嗯?”

江懷樂側首,眼中還殘留着幾許來不及掩蓋的茫然。

齊烨梁笑了笑:“這城郊藥鋪雖隐秘,卻也不是長居之地,最終,你還是要回江府。聽你所言,如今臨陶江府雖被那林盈把持,你卻未必沒有還擊之力。你我再修養幾日,我便同你一起去一趟江府,會會你父親和林盈。”

江懷樂眨眨眼,差點以為自己聽岔了。

“你要去江家?!”

“怎麼,江公子可是嫌我身無長物,拿不出手?”

好一個身無長物,敢情午時慶雲樓的藥膳是憑空掉下來的。

江懷樂以手扶額,不想說話。

玩笑過後,齊烨梁正色道:“當日在盧河邊,是你救了我一命。你就當給我個機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

三日後,臨陶江府。

小厮急匆匆地跑進正廳,抹了把汗,大聲喊道:“老爺,二夫人,長公子回來了!”

廳内正在閑話的三人一下子沒了動靜。

林盈羅扇輕搖,半掩住回落的唇角,擡手按住了身旁想要起身的兒子。

江修成猛地站起身,對着寵妾和二兒子的笑語晏晏消失殆盡:“這逆子還知道回來?!他在外給我們江家丢盡了臉面,隻是關他幾天祠堂而已,就接受不了離家出走!怎麼,口袋裡沒銀子了,知道要回家了,不繼續心高氣傲了?”

江懷楊一個勁地給自己母親使眼色。

李進哲之事在他的“調查結果”和江修成刻意隐瞞下以李進哲承認“臨近省試卻突發意外,心生不甘從而誣陷同門”蓋棺定論,李進哲帶着一家人遠走他鄉。此事讓郭夫子覺得自己一把年紀卻識人不清,病了一場,江懷楊倒博得個不偏不倚的好名聲。江懷楊自己得了好處,大哥又被如願關了禁閉,已是心想事成,不料大哥不知為何,竟然私自逃離了祠堂,天上掉餡餅一般的好運道讓江懷楊這幾天打心底裡喜笑顔開。

隻是還沒高興幾天,大哥怎地又回來了?

林盈壓根不想搭理兒子詢問的目光。

下毒一事她沒有告訴江懷楊,怕的就是兒子得知後壓力大,影響他後面的科考。那日雖然天蒙蒙亮,但心裡有事一宿沒睡的她一聽到動靜就沖了出去,堪堪捕捉到江懷樂胸前的血迹。

林盈輕哼一聲。

算那小子走運,這都沒死成。

小厮低着頭,拿不準主人家的意思。長公子出走一事在江家鬧得沸沸揚揚,這幾日誰都不敢提長公子的名字,否則被老爺聽到就是一頓打,但他們也沒聽老爺說過要和長公子斷絕關系。他小心問道:“老爺,這長公子,是讓進還是不讓進呐?”

江修成震怒:“把大門給我鎖好!他不是喜歡去外頭嗎,那就在外面站着!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再進來!”

小厮猶豫:“可是……”

“可是什麼?你還想給那混賬求情不成?!”

“可是門口除了長公子,還有一位姓司的行商。他說他救了長公子,如今特來送長公子回府。”

行商?救人?

江修成瞬間收了怒意。

江懷樂再如何,那是江家的家世,萬不可傳揚出去叫外人笑話。且那行商稱救了江懷樂,怕是見過江懷樂的異常,說不得,還是得請人進來一趟,以免此人出去亂說。

他整理下衣冠,清了清嗓子:“帶他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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