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所不知,老臣接到聖旨有多高興。一高興就和阿遠去切磋武藝,從樁上掉下來,傷了腰……”
安帝剛碰到他的腰,定遠侯便嗷嗷叫起來,“陛下放心,即便我這把老骨頭散了架也要去西甯。”
“邢老有此心足矣。”安帝收手,歎了口氣,“您是兩朝元老,既然已經傷成這樣,這事兒……”
“陛下,老邢不行,小邢他行啊。”定遠侯急得差點兒沒從擔架上摔下來,“陛下放心,阿遠雖然年輕,但他是邢家的繼承人,對安國對陛下絕無二心……嘶,哎喲。”
安帝安撫走了定遠侯,連夜召見太子。
齊王也聞風而來。
兩人在乾坤殿外碰面,分外眼紅。
“有些日子未見,九王叔面色越發紅潤了。”宋煜含笑眯眼,看來這次西甯,宋齊淵非去不可了。
宋齊淵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冷漠疏離道:“太子這幾日倒是活躍。”
大朝會組織捐款,宴會又捐了一次,國庫是一點都也沒打開,赈災款就夠了。
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拉着他下水,讓不少官員以為他們叔侄關系好了。
最可惡的是,太子以他名義捐的款,剛好是楚佑之獻上來的那些财寶。
想到這兒,宋齊淵就牙癢癢。
這次押送赈災款,他必須要去。
二人一起出現,安帝直言道:“定遠侯受傷,這押送赈災款一事,你們有何看法?”
“皇兄,臣弟自請前往。”宋齊淵也不繞彎子。
“兒臣也願意前往。”宋煜睜開了他的眯眯眼,一本正經道:“父皇已經下旨讓定遠侯押送,定遠侯雖不行了,但邢遠他行啊。不如就讓邢遠押送,兒臣和皇叔當監軍,父皇和王叔以為如何?”
“太子,這可不是遊山玩水。”宋齊淵冷冷諷刺。
從小就養尊處優的人,怎麼受得了風餐露宿。
宋煜也不和他客套什麼能吃苦耐勞,不怕艱難險阻也要為百姓做事的話,直接不要臉道:
“孤猶記得,王叔打小就愛護孤,常言孤身嬌肉貴,所以總将孤置于身後護着。相信西甯一行,亦是如此。”
呸
置他于死地還差不多。
“……”宋齊淵有一瞬怔忡,宋煜他都不虛僞客套一下的嗎?
“王叔,”少年整個沖上去,一把握住宋齊淵的手,“孤把自己交給你了,您可要護好孤啊。”
如果他是狗,肯定有條尾巴翹起來晃蕩。
啊O(≧口≦)O
宋齊淵内心尖叫,試圖抽出自己的手,但他一動對方捏得更緊。
太子這丫的真是病得不輕。
宋齊淵看向安帝,你兒子病成這樣你也不管管?
安帝别開視線,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九王叔,孤打小便崇拜您,您知道的。”宋煜晃他的手,“您會保護孤的吧。”
“太子,你先松開……”宋齊淵受不了了,這玩意兒被驢踢已經兩年,病憋到現在才發。
宋煜扭頭沖安帝高興的喊:“父皇,王叔他答應了。”
“不,臣沒有。”
“噓!王叔,您有。”宋煜兩眼亮晶晶的,依舊拉住人不放,“王叔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裡一定很重視孤。九王叔,您的心孤都明白。兒時的記憶……”
“你閉嘴!”
你明白個錘子你明白。
老子想殺了你。
兒時什麼記憶?
兒時你他丫脫老子褲子彈飛機,你還記得嗎。
安帝靜看太子發瘋,又樂得看老九青紅交加的臉色,起身搭着木有疾的肩往外走,“朕準了。”
也好
安國之大,總要讓太子去看看。
安國之危,總得有人去體驗體驗。
光惦記這把椅子有什麼用,真當這把椅子那麼容易坐嗎?
坐上去就是扛起整個安國百姓的責任。
你們做好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