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璇玑聽見這話,差點笑出聲來。
她本來打算從這個小道士的嘴裡打聽一下之前的情況,好判斷那條黑蛟的現狀。
沒想到對方竟然執着于讓她加入神霄門!?
謝璇玑挑了挑眉。
正要開口,卻聽見旁邊的一個道士譏諷道。
“神霄門已經沒落成這樣了嗎,什麼阿貓阿狗都收?”
另一個人則笑得有些猥瑣。
“怕是看上人家的姿色了吧。畢竟他們神霄門結婚生子都是常事,有個同門師妹當老婆豈不是更方便?”
謝璇玑瞟了一眼說話的那兩個人。
雖說這對于她而言純屬無妄之災,但她确實已經有很多年沒遇見過這麼不禮貌的年輕人了。
謝璇玑不想再聽見他們滿嘴的污言穢語,當即掐了一個禁聲訣,讓那兩個口出狂言的弟子啞了聲。
神霄門的年輕弟子對此毫無知覺。
他還在和對方嗆架。
“你們鬥元宮的倒是戒葷戒欲,但你們除了占卦算命之外還懂什麼?說是修道,其實隻是神棍吧?”
遲遲都沒有等到有人還嘴,年輕弟子心裡正在納悶,卻聽見人群中心茅山的秋道長在高聲喊。
“快凝結界!蛟龍要出來了!”
年輕弟子風流歸風流,卻是神霄門中資質還算不錯的年輕人。
他當即從懷中摸了一張符紙出來捏在指尖上,加入了凝陣的隊伍。
謝璇玑往江面上看去。
江面處潮水湧動,黑霧越來越濃,确實不太平。
謝璇玑皺了皺眉。
如果那條黑蛟徹底魔化了,在場的這些人絕對攔不住它。
絕不能讓它走到那一步。
謝璇玑伸手捏住了腰間的那根捆妖繩,打算等那黑蛟一出來,就給它套上。
有了這根捆妖繩,再加上白蘇之前給她的那些靈力,她有把握能和這條黑蛟鬥上一鬥。
黑蛟從江裡探出了頭。
大約是察覺到了謝璇玑這個新出現的威脅,黑蛟隻露了個面,很快又縮回到江裡去了。
在場的一衆方士不約而同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雖然人多勢衆,但那條黑蛟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茬。
前一次雙方硬碰硬的對上,玄門這邊就已經傷了好幾個人。
如果再正面杠上,還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呢。
李柯有些着急。
她在一旁看着掌門和幾位老道長研究了半天的鎖龍陣,七嘴八舌的讨論了很久卻沒有任何進展。
李柯甚至有些懷疑謝璇玑給她的是不是什麼假資料。
就在此時,她看見了人群當中的謝璇玑。
在一衆掐訣念咒的人當中,負手而立的謝璇玑很是紮眼。
李柯快步朝着謝璇玑的方向走來。
鬥元宮是蓉市的宗門,李柯身為蓉市靈管局的局長,鬥元宮的那兩個弟子顯然也認識她。
那兩人沒有料到神霄門的人居然一言不合就動手。
突然啞掉的時候,兩人本來有些慌,但是此刻見到了李柯,他們頓時有了主心骨。
二人指着神霄門的弟子,沖着李柯嗚嗚哇哇的比劃了一陣手勢。
李柯看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她從身上摸了兩張符紙出來,貼在兩人的身上。
念念有詞了好一陣,禁聲術卻還是沒有解開。
李柯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神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神霄門雖然也屬于西南總局管轄的範疇,卻不在蓉市的轄區。
神霄門的吳道長這次是掌門特意請過來的,李柯就是再不高興,也不好意思對人家的弟子說太過分的話。
她隻能黑着臉,告誡那位神霄門的弟子。
“這種時候還鬥什麼氣,趕緊把你的禁聲符給撤了!”
李柯的面上有些挂不住。
身為茅山的親傳弟子,卻解不開神霄門施下的符咒。
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了,豈不是擺明了說茅山的術法比不上神霄門的?
李柯恨恨的盯着對方。
神霄門的弟子有一點懵。
“什麼禁聲符?我沒有用過,你不要血口噴人!”
李柯見他矢口否認,隻當他是故意給自己難看,當即冷哼了一聲。
她掏出一隻羅盤,想要鎖定這道禁聲符的來源。
謝璇玑本來饒有興緻的在一旁看熱鬧,但是眼見着就要引火燒身,她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和靈管局的人撕破臉,平白浪費了身上本就不多的靈力,于是掐指收了咒術。
鬥元宮的兩名弟子發覺自己又能開口說話了,當即驚慌的捂着喉嚨躲開了。
離開的時候,兩人偷偷看了一眼神霄門的弟子。
神霄門的符咒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明明是看那小子一臉的倒黴相,這才出言挑釁。
沒想到人家還沒倒黴,自己卻先遭了殃。
鬥元宮的弟子下意識摸了摸兜裡的銅錢。
是時候該給自己算上一卦了。
李柯又恨恨的瞪了一眼神霄門的人。
既然對方已經撤走了符咒,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當即不再理會對方,而是朝着謝璇玑的方向走去。
“謝觀主,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