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啟明有些煩躁。
“你說不是自殺,那你倒是講講,誰是兇手?”
黃啟明說完,随意往工人的身後一指。
“他嗎?還是他?!”
工人搖了搖頭。
“黃總,我沒覺得誰是兇手,我是覺得工地上這幾天有些不對勁。”
見黃啟明皺起了眉,他繼續說。
“我昨天上午在做工的時候聽見了一陣怪笑聲,周圍好幾個人也都聽見了。”
“我覺得,是工地上鬧鬼。”
“什麼?!”
黃啟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鬧鬼?大白天的鬧什麼鬼?!”
工人仿佛沒有看見黃啟明眼中的質疑。
“真的,老劉往那樓邊走的時候,我就在他身後,一直喊他。但是他那個樣子真的就像是釣魚的時候遇見了水鬼的人,怎麼喊都喊不住,簡直一模一樣。”
“不是,”黃啟明揉了揉眉心,“這怎麼又扯到水鬼頭上去了?”
工人于是把他早年間的經曆講了出來。
他年輕的時候喜歡釣魚,而且專門喜歡找那種沒人的大水庫釣。
有一年夏天,他一個人在水庫跟前釣魚。那個時候剛好是雨季,水和台階差不多高。
一條大黑魚跳上了台階,他就想着追過去抓。
工人身上也沒穿救身衣,就那麼追着那條魚下了水。
等追到一半的時候,人卻突然驚醒了,水已經漫過了他的胸口。
再往前走,恐怕就要淹死了。
他回來之後把這件事情跟同村的人說了。
村裡的老人都說他是遇見化身成魚的引路水鬼了。
除此之外,他還從老輩人的口中聽說了懸崖鬼。
就是那種專門喜歡把人往懸崖下面帶的鬼,也和那水鬼差不多。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不敢一個人出去釣魚了。
工人說起這段經曆,還是心有餘悸。
看得出來,這不像是他随口編出來的。
他看着黃啟明,神色十分認真。
“黃總,我覺得老劉這是遇見懸崖鬼了。”
一席話說完,現場鴉雀無聲。
隔了好一會,才有另一個人開口。
“老汪,你可不要吓人啊。那天的怪笑大家都是聽見了的啊。”
黃啟明的背脊上突然一涼。
“什麼怪笑?”
他不知怎麼的,突然回想起了昨晚在客廳裡面聽見過的那一陣古怪的聲音。
一群工人們相互看了一眼。
那天聽見那陣怪笑的人可不少。
這才隔了一天,老劉就出事了。
“黃總,請個師父來做場法事吧,不然兄弟們可不敢再上工了!”
“對啊,請個師父來吧!”
見一群工人都開始起哄,鬧着要罷工,黃啟明的眉心就沒有舒展過。
“請,請!”
趁着這幾天工地停工做安檢,幹脆就把法事也一起做了。
他想了想,這才說,“人你們自己去找。費用公司來出。”
人是工人自己找來的,到時候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再不上工了。
見黃啟明拍了闆,現場的監工開口問道。
“大家有沒有靠譜的師父都可以推薦一下。畢竟關系到所有人的安全,可不要找個騙子來。”
顯然,他也是相信老汪的那些話的。
工人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讨論起來。
黃啟明見這邊的人都穩定下來了,又開始打電話,着手安排工地的安檢去了。
不得不說,他最近這财運可是相當的背。
處處都要花冤枉錢。
警察已經開始關注這個事了,那個自殺工人的喪葬費和撫恤金也得出。
黃啟明一想到這裡,眼前突然浮現出了謝璇玑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黃總,我看你最近印堂發黑啊。”
黃啟明一拍腦門。
這不是有個現成的人選嗎?還花什麼冤枉錢找師父啊!
現成的師父不就在這兒嗎?他剛才怎麼忘了?!
昨天才花了大價錢辦了那個什麼破套餐,可不得讓人來工地看一看。
黃啟明走回去,想要跟工人們說就讓正一觀的人來做法事。
哪知工人們卻死活都不同意。
“什麼正一觀,沒聽說過!”
“不要不要!”
“咱們這請的可是張天師,正兒八經的老師父,還是蓉市道教學會的成員呢。”
黃啟明眼前一黑。
名頭倒是不小,隻不過,這又得花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