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和謝璇玑離開後不久,正一觀裡突然來了許多香客。
溫言見那些之前都隻是來觀裡上香、打卡、喝井水的人一股腦都圍到了自己跟前,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擠擠攘攘的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舉着手機問她怎麼才能到請到平安符,溫言這才短暫的松了一口氣。
還以為又是那個無良的東洋集團幹的好事,前腳剛剛叫走了謝璇玑,後腳就找人過來圍攻道觀。
一下子湧進來了一大群購買平安符的客人,溫言喜滋滋的拿出剛剛到貨的那一批錦囊。
将白蘇畫下的符紙一一折疊好後裝進錦囊,符紙瞬間多了一個精美的外包裝。
溫言這兩天空閑的時候研究過其他道觀裡的定價,發現正一觀裡的平安符相較于其他道觀還是便宜不少。
别家的平安符有八十八,九十九的,其中還不乏有要價好幾百的。
溫言于是有些忐忑的悄悄漲了點價。
見客人們并沒有對那八十八元的價格提出質疑,反而争先恐後的購買,像是在搶什麼稀罕玩意兒。
溫言有些傻眼了。
現在的人都這麼有錢了嗎?
就隻有她窮得連一杯奶茶都舍不得買?
雖然白蘇這兩天畫下的平安符數量不少,卻還是經不住這一大群人的哄搶。
溫言一開始還興沖沖的跟每個人講解平安符的用法,比如要貼身佩戴,不能見水,避免污穢等等。
到後來,她連嘴都快說幹了。
眼見着還有不少沒買到符的人擠在跟前不肯離開,溫言隻好聲稱平安符每日限量供應,讓他們明天再來。
一衆人又等了好久,見确實沒有貨了,這才依依不舍的散了。
溫言盯着自己手機零錢包裡面突然多出來的四位數,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決定了,等白蘇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的跟她炫耀一下。
還要請她吃一頓大餐。
正在美滋滋的想着,觀裡又走進來一個人。
那個男人遠看着高高大大的,身材一流,還挺帥氣。
溫言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唔,白皮膚,高鼻梁,似乎有國外的血統。
隻不過等他走近了,溫言這才發現,那個帥氣的男人面色陰沉,一雙漂亮的金色眼睛裡,眼神卻相當陰翳。
溫言莫名有些怕他。
她下意識摸向了脖子上的紅繩,另一隻手則伸向了兜裡随身攜帶着的那個小紙人。
“你……是來買平安符的嗎?都已經賣光了,明天再來吧。”
溫言甚至有些後悔。
她怎麼把符都賣了,就沒有想着給自己留一張?
她努力回想着謝璇玑說過的話,好讓自己鎮靜一點。
師父是怎麼跟白蘇說的來着?
這觀裡她都已經布置過了,除了人以外的其他生物都進不來?
那她為什麼還會這麼害怕呢?
面前的這個絕對不是一個人!
她已經有很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甯修看了一眼溫言,有些疑惑。
他剛才從這家道觀經過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了這裡面有一股人參精的氣息。
本來以為是哪個山裡的小人參精被這家道觀裡的道士給捉住了,想着進來解救。
哪知進入這道觀裡,人參精的氣息卻反而不見了。
什麼都沒有?
甯修又仔細的感受了一番。
确認自己的确沒有再發現那道人參精的氣息,而面前的這個人看起來也就隻是個普通人,甯修這才皺着眉頭走了。
是這觀裡的那些陣法把人參精的氣息都掩蓋住了嗎?
甯修決定去偷一件破陣的法器,等會兒再回來。
溫言盯着甯修沉默離開的背影,後背上隐隐冒出了一股冷汗。
謝璇玑剛一回來就覺得觀裡的氣息不太對勁。
見溫言正在招待幾位香客,謝璇玑想着等人都走了之後再問。
哪知還沒有等到溫言那邊空下來,卻接到了黃啟明的電話。
黃啟明看見垃圾桶裡那堆化成了灰燼的符紙,後背上冒出了一股冷汗。
他緊緊攥住了手裡僅剩下的這張符。
剩下的這一張,是平安符還是鎮宅符來着?
看這上面的八卦圖,應該是鎮宅符吧?
是該貼在南方還是東南方?
黃啟明一邊努力的回想,一邊小跑着去工具間裡找來了梯子。
正準備把符紙按照謝璇玑的交代張貼在東南方向的橫梁上,哪知院子裡卻傳來了一陣嘈雜的人聲。
黃啟明站在梯子上,從院裡的一衆呼聲中分辨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三叔家的小表弟從院子裡的李子樹上摔下來了。
黃啟明忍不住皺了皺眉。
黃啟智那個家夥都已經十歲了,怎麼還會從樹上摔下來?
他難道不知道太細的枝條不能爬嗎?
黃啟明将手裡的符紙往橫梁上面一貼,然後快速爬下了折疊樓梯。
進入院子,黃啟明才發現,斷掉的是一根小臂粗的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