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的人群裡,狼丘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手裡的拐杖差點都扔了,眼睛緊盯着台上的沈俊,突然扯住了狼英的手臂,“這這這!怎麼會這樣,沈俊怎麼會是祭司呢!我們前幾天還碰見了他,除了比以前愛笑、比以前會說話、比以前厲害……”狼丘的手嚯然用力:“難道就是因為他變成了祭司,所以才和以前不一樣了?”
狼英皺了皺眉,用力掰開了狼丘的手:“也許吧,我也不知道。”
狼丘觑他神色,小心翼翼道:“阿英,我知道你和他一向不和,隻是祭司對白狼部落來說很重要,就算你再看他不順眼,也不能跟以前一樣對他了,不然族長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狼英道:“我知道,不管是誰,祭司就是祭司,而且我現在非常需要一位祭司。”他說着,目光始終熱切追随在沈俊身上。
狼林等人被圍住了,卻沒人敢攔族長和沈俊的路,頂着幾千雙眼睛的注目禮,兩人一路順暢,走了幾十米,來到一個很新很大的山洞口。
狼勇帶着他進去看了一圈,這個山洞比阿白的山洞還要幹淨漂亮,四周的洞壁以及洞頂都抹上了光滑的黃泥。
外邊的洞是用來做飯的,石鍋、石刀、骨刀、木框、柴火一定俱全,牆面上還挂着一串幹肉,看起來和阿白山洞裡的幹肉屬于同一種。往裡面走還有一個山洞用來睡覺,幹草和獸皮都鋪好了,直接就能躺上去。
見沈俊神色滿意,狼勇松了口氣:“這個山洞本來就是給祭司住的,隻是從來沒人住過,前幾天我叫人翻新了一遍,又添了一些生活用品進去,要是你還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我說,以後你就住在這裡。”
沈俊一愣,他這是要有房子了?
他激動的蒼蠅搓手:“很好很好,謝謝你了族長叔叔,這裡太好了,收拾的人很盡心。”
聽他還叫自己叔叔,語氣也沒有變得倨傲,狼勇的表情更加溫和,笑道:“你覺得滿意就好,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沈俊裡裡外外摸了一遍,覺得滿意極了,這個山洞算得上是白狼部落最豪華的山洞了,沒想到他也有住上豪宅的一天!
他迫不及待想跟阿白分享這個好消息,才想起阿白根本沒有跟他們一起下山,猶如一桶涼水兜頭潑下,讓他冷靜下來。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阿白到底犯了什麼事,才會跟他這個被獸神抛棄的人一樣搬到部落外面去住。
這個問題很顯然族長是最清楚的。
他對族長道:“這個山洞很好,但是我一個人住着有些浪費,能不能讓阿白搬下來,跟我一起住?”
狼勇一下子皺眉:“這……”
沈俊心裡一沉,難不成狼白真做了什麼讓白狼部落無法容忍的事?
狼勇歎了口氣:“狼白那孩子,本來也是狩獵隊最厲害的獸人之一,現在才十八歲,剛成年不久就被選進了狩獵隊,再加上狼豐有意培養,他本來應該是部落裡最矚目的獸人,可惜……他是個被獸巫詛咒的獸人。”
什麼?獸巫?
獸神是獸人大陸的祝福神,象征一切美好的事物,與之相對的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獸巫。相傳獸巫壞事做盡、邪惡至極,會對他讨厭的獸人降下詛咒,讓他不能成為一個正常的獸人。被獸巫詛咒的獸人雖然不會給别人帶來不幸,卻是個天煞孤星,所以他的親人、朋友都會因他而死。
沈俊深吸了口氣,隻覺得荒謬至極,忍不住問道:“你們憑什麼覺得阿白是被獸巫詛咒的獸人?”
族長沒在意他的語氣,說道:“狼白的父母是一對流浪狼獸人,就住在祁山上。狼白出生的時候母親就死了,至于他父親,在他一歲的時候被野獸抓傷也沒了命。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連走路說話都不會,小小的一個,快被餓死了。當時狼豐的伴侶一直沒能懷上孩子,他們就收養了狼白。狼白五歲的時候,他們的第一個兒子出生了,可是這個兒子沒能長大,不到一歲就夭折了,有一頭野獸竟然趁着夫妻不在山洞的時候咬死了那個孩子,然而狼白卻毫發無傷。”
沈俊皺了皺眉:“狼白當時也隻是個孩子,他如何能保護另一個孩子?就算他沒受傷,也不應該把錯都推到他身上。”
族長看了他一眼:“你說得對,所以狼豐和狼情并沒有過多責怪狼白,更多的是自責,之後數年都未有所出。我們之所以能認定狼白受到了獸巫的詛咒,是因為他親自承認了。”
沈俊不信,怎麼會?狼白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族長道:“去年的獸神祭,在獸神石像前,他親口說自己不喜歡亞獸人,想和獸人結為伴侶。”
沈俊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