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輕輕笑了笑,閉上了眼睛,“我困了,要睡覺了。”
“好吧。”沈俊其實還沒聽夠,但是主動讓别人誇自己也太羞恥了,看着阿白朦胧的臉部輪廓,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還沒睡醒,就聽到山洞外面隐隐約約的吵鬧聲,好像不是一個人發出來的,而是一群人在說話。伸手一摸,阿白果然已經起了。
他沒什麼起床氣,但是被吵醒也不太舒服,抓抓頭發,皺眉喊道:“阿白,誰來了,怎麼這麼吵?”
一個人影立在了洞口,擋住了一些光線,沈俊眯縫着眼睛,瞧見了族長壓抑着怒火的臉。
他驟然清醒,想起來昨天答應了族長什麼。于是趕緊套上草裙,從床上翻下來,賠笑道:“族長叔叔,您怎麼來得這麼早?吃過早飯了嗎?”
狼勇冷笑一聲:“還早飯?你再睡一會兒,就能直接吃午飯了。”
沈俊很清楚自己賴床的壞習慣,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前世做悲催打工人的幾年裡,他總是加班到深夜,第二天很難起得早,生物鐘都亂掉了。穿越之後,紊亂的生物鐘也跟着他一起來了。
沈俊還沒睡醒,打了個哈欠,嘴還沒張開,目光觸及狼勇黑黢黢的臉色,生生憋住了,笑道:“哈哈好吧,不小心睡多了,都怪阿白的床太舒服了,崽子們呢,都來了?難怪今天家裡這麼熱鬧。”
狼勇冷哼道:“早來了,都在等你。”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沈俊趕忙跟出去,來到外間,沒看到阿白,隻見五個小崽子排排坐,都望向了他,五雙眼睛裡都寫滿了好奇,還有一點對祭司的敬畏。沈俊一個哈欠又憋了回去,對他們招招手,笑道:“你們好啊,早上……啊不是中午好,我先去洗了個臉,你們坐會兒。”說完,趕忙溜了。
來到山洞外,他看見了阿白,還有狼英和狼丘。
狼丘拄着一根拐杖,從狼英背後探出頭,想對他揮手又忍住了,表情嚴肅:“祭司大人,您終于醒了,我們等你好久了。”
“……”沈俊道:“你們來了。”
他們三個站在一起,但是好像并沒有說話,沈俊走過去,有些好奇:“你們做什麼呢?”
阿白搖搖頭:“我剛去搬了一桶水,先進去了。”他說着,擡起沈俊見過的樹皮桶走進了山洞。
沈俊撓撓頭,略過了狼英,問狼丘:“你們吵架了?”
狼丘想攤手,又忍住了,微笑道:“怎麼會呢?我們是來求助祭司大人的,怎麼可能在這裡吵架,這是對您的大不敬。阿英和浪白一句話都沒說,在這站了半天,給我都看困了。”說着,他還真的打了個哈欠,打完趕緊捂住了嘴。
沈俊:“……”
沈俊有些摸不着頭腦,又問:“你的腿怎麼樣了?”
狼丘晃了晃手裡的拐杖,苦着臉:“祭司大人,暫時得靠這玩意兒了。我的腿還是很疼,不敢落地,都這麼久了還沒好,我都有點擔心以後會不會變成個瘸子。”
狼英聞言皺起眉,轉頭看向沈俊:“祭司大人,請您幫他看看。”
沈俊點點頭,讓狼丘坐在了一個大石頭上,把小腿平放在地上,手在上面輕摸。一邊摸一邊問:“這裡疼嗎?這裡呢?”
那天沈俊把狼丘從坑裡拉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他的小腿微微扭曲,像是骨折,不過當時擔心狼英信不過自己,也沒沒打算強出頭,就隻是簡單叮囑了幾句。現在看來,斷骨倒是沒長歪,狼英把他的話聽了進去。
他到底不是專業的醫生,也就隻認識幾種簡單的草藥,不敢妄下定論,想了想,說道:“腿沒長歪。也沒有地方凹陷,骨頭應該是沒事,恢複期間腿疼也是正常的,不過千萬不要勉強走路,免得适得其反。下午我去找些消炎化瘀的藥草,你可以煮着喝喝。除此之外,這條腿最好吊起來,免得造成二次損傷。”
狼丘聽得雲裡霧裡,不禁看向了狼英。狼英道:“你需要什麼,我現在就去找。”
沈俊在狼丘的腿上比劃了一下,道:“四塊這麼長這麼寬的木片,一片大一點的獸皮,再找些細細的、不易斷的藤條。”
木片和藤條都很好找,但是獸皮……他們都是集體山洞的孤兒,除了冬天身上穿的那一件獸皮衣服,根本沒有多餘的,狼英琢磨着打個大些的獵物去找部落裡的人換一張。
這時,一個聲音從山洞裡傳出:“獸皮我這裡有,我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