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樂這才注意到,墨南炙是帶着禮物來的,他拿出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三兩下拆出一隻手表給墨黑戴在脖子上,拍拍它的頭:“真合适,這是你叔我特意給你量身定做的。”
手表太重,墨黑被墜得搖晃幾下,嘎嘣一聲躺地上,後腿拼命去蹬表帶,可怎麼都摘不下去,急得直叫喚:“喵……”
墨南炙道:“不喜歡啊?那要不然給你發點兒錢,你想要什麼自己去買。”
林樂樂看得目瞪狗呆,不知該不該跟他寒暄兩句,一旁墨白聽不下去了,叫他:“小墨。”
墨南炙一擡頭:“哥。”
緊接着看見牽着他手的林樂樂:“這位是?”
林樂樂這才找到自我介紹的機會:“我是林樂樂,今天過生日的那個。”
“啊……你就是我哥的兒子?”墨南炙一拍大腿:“嗨,我就說我哥也不能生個貓出來吧?而且這貓也太小了,明顯不滿周歲啊。”
他解開墨黑脖子上的表,起身拉過林樂樂左手就給他戴:“這是叔送你的禮物,真合适,特意給你量身定做的。”
林樂樂看着手腕上那塊粘着貓毛的百達翡麗,一言難盡:“這麼貴的禮物……我……我不能收。”
墨南炙道:“放心吧,假的,不值錢。”
“他給你的,你就拿着吧,”墨白淡淡開口:“不用聽他放屁。”
林樂樂吓了一跳,擡手就去捂墨白的嘴:“仙女不說髒話,呸呸呸。”
墨南炙這才注意到兩個人都是全副武裝,一看就是要出門:“我來的不是時候?”
墨白:“正是時候,既然你來了,我就不出去了。”
林樂樂又忙開了,放開墨黑,給墨白摘防丢繩,摘帽子,摘眼鏡,摘口罩,墨南炙在旁邊看得一言難盡:“哥你……你是傷勢又惡化了嗎?”
墨白道:“你是腦子又退化了嗎?”
墨南炙:“那你怎麼這點兒小事兒還讓你兒子幹?你隻是沒長眼,又不是沒長手,自己幹啊。”
林樂樂趕快解釋:“不是的墨先生,你誤會了,我是白先生的保姆,我不是他兒子。”
墨南炙看着他:“保姆?保姆還過生日?”
墨白道:“多稀奇啊,傻子還有哥哥呢,保姆怎麼就不能過生日?”
林樂樂點頭:“對,我就是白先生的保姆,隻是白先生對我好,才幫我過生日的。”
他說着就要去摘表:“要不然這表您還是……”
“不不不,戴着戴着,戴好了,”墨南炙握住林樂樂的手腕不讓摘:“這就是給你的,我哥非得說是兒子,我就随便準備了點兒小禮物,早知道你是保姆,光送表哪兒夠啊,我高低得送你輛車。”
他哥換三十四個保姆的經曆墨南炙早就聽說了,當時宮南澤愁得不行,還給他打電話說能不能過來給當兩天保姆,隻要裝成個啞巴,不說話,墨白應該發現不了,墨南炙一口拒絕:“我不行,我是我哥養大的,别說啞巴,我化成灰他都認識我,到時候就不是換保姆的事兒了,他要是鬧起來,你得換房子了。”
宮南澤:“那算了,你化成灰我有點兒害怕。”
後來墨南炙也物色過幾個保姆,給宮南澤打電話時,他唉聲歎氣地說保姆的事兒解決了,定下來一個,墨白很滿意,暫時不用找了。
墨南炙說既然有人選那還歎什麼氣?宮南澤說,一兩句說不清。
林樂樂雖然看上去是個呆呆傻傻的大學生,但能打敗三十四個保姆成功赢得崗位,那就一定不是普通人,還能把墨白哄得服服帖帖,滿意到給他過生日的地步,墨南炙真心實意覺得,一塊表的确太少了,下次見面得找借口給他送點兒錢,優秀人才必須留住,林樂樂要是跑了,還上哪兒找能治得了他哥的人啊。
墨白拉一拉林樂樂:“樂樂,他給你的你收着就是了,還有,坐下說話,不用忙了。”
林樂樂挨着墨白坐下,可屁股上如同長了釘子,坐立難安。沙發上是墨南炙、墨白和墨黑,人家墨氏三兄弟聊得好好的,他跟着湊什麼熱鬧?還不如去廚房給私廚打下手。
他想說“我去廚房幫忙了,你們聊”,誰知墨南炙又在跟他說話:“聽說你戰勝了三十四個人?”
林樂樂:“啊?”
墨南炙:“真是辛苦啊,放在我們這一行,戰勝三十四個怎麼也得是個金腰帶的水平。”
墨白好像說過,墨南炙是拳擊手,果然三句話不離老本行,但林樂樂隻是個保姆,不了解拳擊手裡金腰帶是個什麼水平,謙虛道:“我當保姆的,隻能是金圍裙。”
墨南炙一愣,忽然哈哈笑了幾聲,說道:“你可真有意思。”
他四處看了幾眼,沒見宮南澤在家,又問:“嫂子呢?”
墨白:“不知道,可能待會兒回來吧。”
剛說完沒多久電梯就響了,宮南澤像是踩着點兒進來的,一臉憔悴地走到幾人面前,很明顯是連夜趕飛機嚴重缺乏睡眠。他看都沒看其他人,随手扔了個車鑰匙給林樂樂:“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