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嫩的軟肉因為擠壓而凹陷,溫熱的包裹着他的手指,靳墨的目光沉沉,連抽出手的動作都不敢做,他咬緊牙,冷白的脖頸突出青筋,試圖克制住自己想把手指往上方探去的沖動。
司蕪也意識到不對勁,曲起膝蓋蹭了下靳墨的側臉,示意他繼續綁那些絲帶。
香氣打過他的臉,靳墨隻能壓下那些瘋狂冒出的念頭,繼續埋在裙擺下擺弄亂七八糟的絲帶,但速度卻刻意放慢了些。
他自私地想要延長和司蕪親密接觸的時間。
“是我,裙子還合适嗎?”
是婁危的聲音。
“裙子是你剪壞的吧。”司蕪瞥了一眼簾子,淡淡點破了這件事。
“很有趣嗎?”
果然被發現了,這在婁危意料之中,被司蕪點出這點後,他反而有些更興奮,像是得到了什麼遊戲的獎勵,散漫道:“禮尚往來而已,既然你都向我挑釁了,我當然要回贈你些禮物。”
婁危期待着司蕪的回答,卻隻聽到簾子内傳來一聲輕蔑的笑。
“挑釁?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從來沒在意過你,我就算想攀附,也是攀附邵淩風,跟你有什麼關系呢?還是說,遊泳館那天的接觸讓你那麼難忘,以至于自作多情覺得我在刻意冷落你?”
司蕪轉過身,讓靳墨去整理裙擺後邊的絲帶,一邊擡起頭,冷漠地對外面的人說:“我從來都懶得理你,我說,你是對我上心了嗎?”
他刻意拉長尾音,含笑的語調上揚,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再次掌握了對話的高點。
婁危俊美的臉上表情變得很難看,桃花眼頭一次失去了僞裝的笑意,整個人像是在大庭廣衆下被人撕爛了外衣,看穿了心事。
他的肩膀微微發抖,眉眼染上陰郁。
因為他終于沒辦法再回避一直隐藏的真心,自己好像的确不知道什麼時候栽了進去。
在更衣室第一次與司蕪交鋒的時候,他還隻是報着戲弄的心理,司蕪對他來說隻是個性格不讨喜,身份上不了台面,唯獨身體對他有幾分吸引力的獵物,所以他接受對方跟自己交鋒。
那時他還以為能将司蕪玩弄于股掌。
但他錯了,司蕪比他想的聰明,機敏,更加有吸引力。
更要命的是,其實司蕪并沒有刻意對他做什麼舉動,相反,他經常回避他,對他露出厭惡的表情。
所謂清醒的沉淪大概就是,婁危明明知道這些,他的心卻還是不知道何時失控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在KTV的時候?
還是在邵淩風家裡,他被司蕪忽視後産生的不滿?
那被刻意隐藏的心事就這麼被點了出來,讓他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内心,他不止對司蕪有身體上的渴望,也有感情上的。
那份感情在他如今意識到之前已經産生了,早到他都忘記了何時。
也許一開始就是了。
從第一個眼神的交彙時,他就被深深吸引而不自知,就連現在被司蕪戳穿後,婁危甚至發現除了憤怒和想否認的情緒外,他還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
他低估了司蕪對他的吸引力,冬日裡也會出現的蝴蝶,最先被注意到的不該是美麗——
而是危險才對。
空氣變得安靜下來,靳墨緩慢給兩條絲帶打上結,然後擡頭,像仰視神明那樣看着司蕪的背影,但他的眼神卻是漆黑如墨的。
像要把神明拉進泥潭,視作己物。
靳墨的手指沒有放開那兩條絲帶,他的内心遠沒有表情平靜。
因為知道司蕪是真的想讨好邵淩風,而對他隻是找樂子的心态,說不定哪天就會失去興趣。
一想到這裡,難言的嫉妒便如同荊棘般纏繞上心髒。
但更讓他在意的是,司蕪和婁危在遊泳館到底有什麼接觸?
那天他怎麼沒有看到?
邵淩風也就算了,婁危這種背地發/情的衣冠禽獸,憑什麼值得司蕪跟他對話,而自己卻隻能藏在這裡,不能出聲。
在意與嫉妒的情緒纏繞在一起,墨水般爬上他的眼眸。
靳墨垂下眼,神色陰沉到可怕,手指放開了綁帶,掐上了少年白皙的大腿,懷着點委屈和貪婪,一路往上撫摸,修長的手指摩挲過柔嫩的肌膚,直至中間的縫隙——
指尖輕觸。
碰,碰到了……
等司蕪意識到時,連發怒都來不及,就已經下意識腿軟下去。
膝蓋彎曲,司蕪控制不住坐下去,靳墨面無表情地躲也不躲,反而故意擡起臉迎上去,像投林的鳥般沒入其中,抵進凹陷裡,愛憐地用鼻梁蹭了蹭内裡的柔軟。
雖然有輕薄的阻攔,但接觸卻依舊清晰。
司蕪的瞳孔放大,細眉蹙起,一瞬間找不到着力點,眼中閃過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