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染紅妝 > 第65章 第 65 章

第65章 第 65 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小黃門正吐槽着陳彥百素日裡有多麼嚣張,聞言話音一頓,“啊他啊,沒錯,陳大人的确是富陽人,不過聽說前兩年回家一趟,将家裡的舊宅都給處理了,如今全家都久居京城。”

聞言姝奕心裡嗤笑一聲,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她當初差點被她爹送給陳大人做了妾,如今反倒是被她夫君揪住了辮子。

“聽說這次的事兒,還和他這老家富陽有些關系呢。”

姝奕聞言看向他,“這話怎麼說?”

“嗐,這事兒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之前陛下選秀,富陽城的秀女由以為姓姝的大人送入京城,可半路上愣是因為生病死了幾個,這事兒每年都有,說是病逝也是全拿秀女一家的名聲保他們的命,其實都是秀女自殺了,所以女方家裡這個時候也不會去尋,免得将事兒捅出去給全族招來厄運。”

“這事兒當時還和京城一樁案子有關,那次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不少秀女都被拐賣,當時查出來不少的官員,那菜市口的血流成河,可這人卻是安然無恙,加上陳大人從中牽線,朱閣老又掌握着官員調動之事,便讓這位姝大人去了通州做縣令,這次的事兒就是出在這裡,聽聞之前這位姝大人送來選秀的十幾位姑娘,有半數都進了朱閣老的府上,通州那是什麼地方,可是緊挨着京城的,這姝大人可沒少貪。”

姝奕臉色越發的凝重起來,她早就知道姝骞不是什麼好人,可也沒想到這人竟然膽大至此,姝奕突然笑了一下,不過想想也是,如果膽子不大也幹不出當年的事兒。

“現如今這人如何了?”姝奕好奇的詢問着。

“這人現如今被關在了大牢裡,可在他的家裡并沒有搜查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他說那些錢都是陳大人和朱閣老讓他斂來的,和他并無關系,剛才禦林軍也的确在陳大人府上搜查出不少的東西,我這會兒也得去跑腿兒得去刑部傳喚兩位管事的官員入宮,這會兒宮裡正亂着,江大人這一遭過後怕是要高升啊,夫人隻管回去靜消息吧。”

對方還有公務在身上,姝奕自然不會再耽擱,想要知曉的也都問出來了,她現在心裡也是亂的很。

回到騾車上,她也不再慌亂,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去,騾車裡這會兒放下車簾已經昏暗一片,她倚靠在車廂上,合着眸子靜靜想着剛才聽到的消息。

當初她爹的确一心巴結着陳彥百,而作為朱閣老的親戚加學生,給姝骞安排一個富庶之地當官的确不是什麼難辦的事兒。

可作為朱閣老,要給姝骞安排一個上任的地方,自然也是将姝骞的事兒打聽明白,若是他知曉姝骞着官職來路不對,那他便是知法犯法,包庇姝骞的罪行,可若是不知姝骞的過往,就這樣随意安排官職,徹底架空吏部,這便是他玩忽職守或者說……僭越。

不管那一條,隻要将她藏在心裡的事兒說出去,這朱閣老都隻會罪加一等,便是江林木無法将他從上面拽下來,也至少讓他傷筋動骨才好,不然日後他反嘴一口就能将江家至死。

既然已經得罪了,那便要咬住對方絕不松口,便是咬不死也得咬下一塊肉,等他回去養傷的時候,也是江家尋出路的機會。

想明白這些之後,姝奕爬到了車轅上,一甩缰繩笨拙的學着祿安的樣子,趕着騾車朝家的方向駛去。

半路上祿安看到了自家的騾車駛來,本以為是江林木出宮了,可定睛一看趕車的竟然是姝奕,趕忙一個箭步跳到了車轅上。

“夫人您這是遇到了什麼事兒?”

因為不怎麼會趕車,姝奕便是心裡着急,也不敢趕車太快,這會兒看到祿安過來她也松了一口氣,“快些送我回家,我要去取些東西入宮。”

姝奕再次站在宮門前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祿安不能陪着她入宮,她便孤身一人抱着一個紅木的小匣子,朝着宮門走去。

“來者何人?可有召見的旨意?”

姝奕恭敬的裣衽一禮,“還望将軍幫忙通傳一聲,就說翰林院編修江林木之妻,攜姝骞謀殺朝廷官員,冒名頂替之罪證前來面聖。”

站在宮門前的人聞言都愣住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小兵轉身朝着宮裡跑去,姝奕緊緊的抱着手裡的盒子,這是曾經是她和江林木的保命符,這事兒若是成了,日後這世上也不會再有人威脅到他們,至于日後的事兒……

隻要他們抱住了陛下和太後的腿,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兒,便也不會有人敢對他們如何。

一炷香的時間,那位跑去傳信的小兵,和一位公公一同前來,“這位就是江夫人吧,陛下口谕,傳江夫人入宮觐見。”

姝奕屈膝一禮,“遵旨。”

姝奕一路跟着常樂公公來到了乾清殿,宮裡處處都是燈火通明,乾清宮更是熱鬧,這門外就站立着不少的官員,周圍的氣氛格外的壓抑,大家夥兒更是大氣不敢喘,一個個杵在那裡,偶爾有兩個說話的,也是湊在耳朵邊低語。

姝奕一路從他們中間走過,停在了台階下,常樂公公帶着人先一步推開殿門,和陛下回禀了一聲,沒一會兒他推開門,側立在門邊,“傳,翰林院編修江林木之妻觐見~”

姝奕抱着小小的匣子,一路低着頭走入殿内,她已經顧不得這殿裡烏泱泱的人,哪一個是江林木了,她按照宮規一路走到禦座之前,垂着頭跪下去行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聽聞你手裡有通州知縣殺人的證據?”

姝奕站起身,卻仍舊低垂着腦袋,“回禀陛下,确有此事,如今的姝骞本名姝旺祖,曾是前朝二十三年的舉人,後因屢屢落榜未曾有幸為陛下效力,直到盛安二年的時候,他在趕考的路上,遇到前去赴任的姝骞姝大人,二人在官道旁的客棧裡相遇相識,隻因同姓之緣二人把酒言歡,酒後姝大人昏睡過去,帶在身上的敕牒掉落,看到上面的内容,姝旺祖心生殺計,次日尾随在姝大人身後,在無人之處将人打死,盜走他的衣物、敕牒、官印,前去富陽城鳳安縣上任五載。“

這番話一出,乾清宮裡裡外外的人全都嘩然,就連高坐在上首的盛安帝,也被震驚的站起身。

一旁的常樂公公看看陛下,又看看站在不遠處冷臉的江林木,最後目光看向站在禦前之人,“江夫人,此事事關重大,又是在禦駕之前可不能兒戲,夫人既說的如此清晰,可有證據?你既知此事為何不早些報官?翰林院編修江林木可從知曉此事?”

姝奕這才擡起頭,看看這位剛才引着她入宮的大總管,看着他身上的衣袍便也明白,這就是陛下身邊的心腹。

她不慌不忙的轉頭看向身後,在那一群震驚的官員之中,找到了離着她五步之遙的江林木。

和他對視一眼,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不安和擔憂,姝奕勾唇淺笑,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目光,随後轉回頭“噗通”一聲再次跪在了禦前。

“啟禀陛下,姝旺祖乃是臣婦之生身之父,此事乃是家母臨終前才與臣婦說明,并将她當年收集到的證據交到臣婦手中,俗話說民不與官鬥,臣婦初知此事還在他手下讨生活,鳳安縣離着京城千裡迢迢,加上臣婦愚昧,也不曉得誰可信,便也不敢輕易報官,後來嫁人後倒是有心想要揭露此事,可臣婦的夫君正在科考,臣婦擔心此事鬧開,姝旺祖會起殺心害了無辜夫家,便将此事藏于心間,直到近來夫君入京做官,臣婦這才想着将此事禀告聖上,可兩三年前姝旺祖巴結上了禮部尚書陳大人,臣婦不曉得如今是個什麼情形,擔心有人助他,到時候萬一事情抖出,被高官壓下,期滿不報,到時候姝旺祖借着勢力打壓臣婦夫家,臣婦便是百死難報江家之恩。”

說完,她将手裡的證據高舉與頭頂,“這是臣婦娘親當年收集到姝旺祖的罪證,還望陛下明鑒,替那死去之人讨回公道。”

常樂将拂塵一甩,挎在胳膊彎兒裡,趕忙上前接過去匣子,打開後确認無誤這才送到盛安帝面前。

這裡面的東西與其說是證據,不如說是真正的姝骞留下的遺物。

還有他當時給家裡兄弟寫的信,姝奕看過那信裡的内容,這人好像沒有了父母,也未成親,心裡隻有對哥嫂的叮囑和關懷。

盛安帝一樣樣看着裡面的東西,還會有一塊粘帶着血迹的布料,他的面色愈發凝重起來。

姝奕繼續說道:“當初娘親得知此事的之後,曾偷着用這信上的地址聯絡過姝大人的家人,娘親擔心姝旺祖想着斬草除根,對其家人不利,信件送出去猶如石沉大海,對方家裡是否收到信,是否知曉此事娘親一概不知,後來娘親因為此時和姝旺祖時常争吵,整日裡郁郁寡歡,最後撒手人寰。”

此刻乾清宮中的百官也聽明白了,刑部一位官員上前拱手一禮,“陛下,若能尋到姝骞的家人,宣他們入京便也可以證明此刻牢中之人是真是假。”

江林木見此也上前一步,“啟禀陛下,當初朱閣老親自批複姝骞調任的文書,這事兒若朱閣老不知曉,臣認為這可能性不大。”

這京城裡誰人不知朱閣老收學生的嚴苛,倒也不是嚴苛在他們的才華和能力上,而是嚴苛在可有什麼易生事端的前科,還有上不得台面的親戚,但凡有一個容易拖後腿的親戚,朱閣老都不會收他。

能夠坐在閣老的位子上,想要查清一個人那簡直是輕而易舉,以姝骞當初的實力,那點錢帛已經無法讓朱閣老動搖,自然是看到了姝骞可以利用的價值。

這個可以至死姝骞的把柄,也是一個不錯的籌碼,朱閣老手裡握着他的這點子事兒,便可以毫不費力的指示姝骞做任何事兒,像是一條狗一樣,打死也不敢反抗。

“啪——”陛下鐵青着臉,将姝奕交上去的錦匣合上蓋子。

“刑部尚書聽令,此事朕親自交于你前去查辦,此案細節都要給朕詳細查清不得有誤!”

“臣,遵旨!”

盛安帝看着禦案上那一沓沓的證據,有之前禦史言官遞上來的,有他讓暗衛私下調查的,也有江林木和刑部呈上來的,更有今日這死士白日闖入刑部的事迹在,這一條條都在告訴他,朱閣老不能留了。

“傳朕的旨意,讓朱孝書閉門思過,無朕旨意不得外出,讓禦林軍将他的府邸看管起來,不許任何人與他聯系,事情查清之前,朕不想見到他。”

宮裡下鑰之前,所有的官員才離開了皇宮,祿安也一直坐在騾車上等着他們,直到看着宮門處陸陸續續的走出來許多官員,他才跳下車跑過去,正好遇到了從宮裡出來的姝奕和江林木。

出了乾清宮的時候,姝奕才曉得江林木也受了傷,隻是傷口在手臂上,起先她并未注意到,加上陛下也讓宮裡的太醫,給幾位從刑部逃出來的人診治過。

所以第一眼的時候,姝奕沒有發現江林木有什麼不對勁兒,可等着他們走出乾清宮,她猛地靠近江林木的時候,在他身上嗅到了絲絲縷縷的藥香,這才讓她起了疑心。

一上車她就吹燃了火折子,“撩起袖子讓我瞧瞧。”

姝奕的臉色冰冷,即便是聲音沒有什麼起伏,還和往日那般輕柔,讓人聽了心頭也要化作一汪春.水。

可坐在她對面的江林木十分清楚,自己的小媳婦這會兒生氣了,不僅僅是不開心,還是非常不開心。

為了不惹她生氣,江林木也很聽話的撸起袖子,将用白棉布纏好的手臂送到了她的面前。

姝奕的眼圈瞬間紅了,她看着那棉布上洇出來的血漬,貝齒咬緊朱唇才沒有洩露出那絲哭聲。

“你幹嘛呀,好好的在翰林院做個文官不好嗎,幹嘛摻和這樣的事兒。”

說着她的淚珠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想要打開那棉布看看,又擔心傷到江林木,隻能握着他的手止不住的哽咽。

“我這不是沒事兒嗎,再說了,這事兒我也無法做主,這是陛下吩咐下來的,我總不能抗旨不遵……”

姝奕紅着眼睛瞪着他,對上她的目光,江林木越說越沒有底氣,心虛的低下了頭,反手握住姝奕的手,雖然沒有言語,可他握着姝奕的手輕輕捏了捏,充滿了撒嬌告饒的味道,也讓姝奕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

她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緩了一會兒說道:“我明白你想着趕緊做出些功績,可以上前升一升,帶着家裡人過好日子,可這個家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難道我們不是這個家裡的人嗎?我們一人伸手做一點事兒,都可以為這個家添磚加瓦,你幹嘛要去做這樣冒風險的事兒,今日你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你要我,還有兩個孩子和祖母怎麼辦?”

事情發生的時候,江林木也有些慌了,甚至這會兒想起來也之上慶幸自己足夠幸運,在刺客刺向他的時候,官兵沖了進來,别說晚一步,就是慢一個呼吸的功夫,他或許真的就不在了。

看着院子裡倒下的同僚,他又如何能夠不後怕,他身子往前傾,伸手将眼前的人擁入懷中。

“這次我知道錯了,在看到有人的倒下的時候,我就知道錯了,日後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不會在讓你跟着擔心。”

感受到他身體上的溫度,還有那強有力的心跳,姝奕再一次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聲,伏在他的肩頭回抱着他的身軀,嗚嗚咽咽的發洩着恐懼和後怕的情緒。

哭了一會兒,姝奕心裡的情緒也逐漸平穩下來,害怕讓家裡的長輩跟着擔心,姝奕努力收住了自己的哭聲,拿出帕子小心的擦了擦臉,确認不會被人看出來她曾哭過,這才喝了一口水囊裡的水,調整了一下情緒。

“這兩天還是讓祿安跟在你身邊吧,便是去刑部你也帶着他,除非是進宮,不然不許你一個人單獨行動。”

“好,日後一切都聽娘子的安排。”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