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安慰自己:畢竟不緻命,問題不大。
撿了幾個野果子,開始找回家的路。
此刻竟然不覺得餓了,大概是餓過頭了。
灌木叢多到簡直寸步難行,但是他們把她扔過來的時候是留下了一點痕迹的,她順着稍微平坦一點的路走,每走幾分鐘就要坐下來休息。
忽然想到,原本昨天她和黑眼鏡爬完山後,吳邪和胖子應該就回來了的,現在估計黑眼鏡還在找她,不知道有沒有順利接到吳邪和胖子。
她又想,自己遇到的那一波人和黑眼鏡遇到的應該不是同一波,不過看起來都不是自己人,不知道胖子叔叔他們是否順利。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溫度開始漸漸變熱了,她又聽到了細碎的說話聲。這下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人總不能這麼倒黴的吧?
說不定是自己人呢?她做了一下思想建設。說不定是來找她的人。
慢慢朝聲源靠近,看到有三個穿橙色馬甲的人,背着包,拿着東西,看起來像是在給樹木做标記。
關年的眼睛立馬就亮了!感謝國家,感謝祖國!是護林員!
果然,人不會總一直倒黴的!很多護林員會在早上天氣不那麼熱的時候巡山,能給她碰到,這不是天神保佑是什麼?
她沒有貿然過去,偷偷跟着觀察了一會兒,确定他們是真的護林員才過去。
三個護林員還覺得自己遇到了鬼。
你,一個普普通通的護林員,早上慣常去巡山查樹,隻是這次稍微深入了一點,就碰見了一個小姑娘,渾身是傷,穿的破破爛爛的,頭上還沾着血,這不是見鬼了?
但是國家公職人員還是有素質,沒有立馬逃跑,等交談了一會兒才确定了她不是鬼。
關年感激涕零的吃了他們給的面包,還喝上了久違的礦泉水。
她重新把故事講了一遍,從爸爸和叔叔滑下陡坡上不來,自己在等後,加了“遇到了一群陌生人,他們搶走了自己所有的東西還把自己打暈了”。
三個護林員都咬牙切齒。隻可惜這裡還沒有信号,隻有對講機。
她實在是走不動了,剛剛一路過來基本上全憑意志力,三個護林員輪流背或者扶她,等到了站點的時候關年又開始迷糊了,腦子也有點不太清醒。
救助站的老保安還是第一次看見護林員從林子裡撿了個小姑娘出來:“我們這個地方也有人口買賣?”
關年哭笑不得。
終于是有信号了,好心的護林員叔叔把自己的手機借給了關年,她撥通了家長的電話。
響了兩聲,被挂掉了。
這是很正常的,對陌生的電話,花爺不會接,更何況這種時候他怎麼想估計也不會想到會是關年給他打電話。
她不氣餒的又播了一遍,這次響了很久,終于被接起來了:“喂?”
關年:“爸爸,我是年年……我被護林員叔叔找到了,你能來接我嗎?”
對面似乎愣了一下:“年年?”
“對,”關年說,“我把你給我買的手機也弄丢了,就是我初中畢業後你獎勵我的新手機……”
花爺的聲音還是很冷靜:“你記得你中考考了多少分嗎?”
關年報了一個數字。
對面的聲音立刻溫和了下來:“你在哪兒?我現在就來接你,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就待在那個地方,我馬上就來,你說護林員?他在你身邊嗎?”
關年把電話遞給了好心的護林員叔叔。
在等待的時候護林員給她拿了藥箱,簡單處理了一下胳膊和腿上的傷,但是這個站點沒有女生,也不方便給她處理其他的傷了。
她的後腦勺和脖子那邊青了一大塊,已經有點淤血,好心的護林員叔叔大罵那些搶劫她的人一百遍,教她一定要報警,并發誓會留意,遇到的話要毫不留情的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