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一聲冷笑:“你當我傻?”
關年端着碗,左看看右看看:“我還沒吃完……”
吳邪露出和善的笑容:“對啊,她還沒吃完,沒事,這裡也沒有外人,我們就在這裡說好了。”
關年總覺得黑瞎子眼睛裡罵罵咧咧的,但是他好歹沒有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了。
關年夾了一筷子的魚,還沒送到碗裡,就聽見吳邪說:“年年,你以後願意留在杭州上學嗎?我和你胖子叔叔想以後做你的監護人,就留你在杭州讀書,我們來照顧你。”
關年的魚掉在了桌子上,她擡頭看了看吳邪,對面的男人年近四十,因為前段時間的勞累顯得有點滄桑,看她的眼神卻非常溫和,她又去看胖子,胖子就顯得有點忐忑的樣子,很鄭重的盯着她。
黑瞎子什麼都沒有說,很沉默。
張起靈繼續吃飯。
“解叔叔……”關年說,“是出了什麼事嗎?”
吳邪搖搖頭:“不是的,事情是這樣的……”他把自己這段時間的思考和擔憂都和關年說了一遍,他不擔心她聽不懂,所以說的很快。
“你解叔叔非常關心你,說實話我也覺得他其實把你教導的很好,但是我和你胖子叔叔都覺得這樣是不夠的,女孩子還是要嬌氣一些。”吳邪說,“不過這不能怪你解叔叔,你能理解嗎?”
關年當然能理解,她一直都報以100萬分的理解:“可是你們也很忙。”
“以後不會啦,”吳邪說,“你張叔叔也回來了,我們以後就随便擺擺攤掙點錢,你胖子叔叔也會留在這裡,等你長大,我們送你出去讀書,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關年忽然放下了碗,她看着吳邪,居然讓他也覺得這個小姑娘有點鄭重。
她說:“我想你們都好好的,我會幫你們的。”
此時的吳邪尚不知道這句承諾是什麼意思,他隻是摸了摸關年的頭:“你好好的,開開心心的,我們都高興。”
關年拿出紙巾,把桌上掉了的魚擦幹淨:“解叔叔答應了嗎?”
“他答應了,”吳邪說,“隻是你以後住在這裡的時間會多很多,我們又不是要把你搶走,隻是多幾個照顧你的人……老劉的身體也不太好,後面我們打算還是讓他清閑一些去養老,當然,你可以随時回去看他。”
“那以後的家長會你替我參加嗎?”關年說,“還是胖子叔叔替我參加?”
“都行,”吳邪又給她夾了一塊魚,“張叔叔可能不能參加,他社恐。”
關年轉過頭去看黑瞎子,對方面無表情。
她說:“如果我住在杭州,你還會來看我嗎?”
黑瞎子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換了個地方你就想六親不認?”
“……我不是這個意思!”關年垮下臉。
“先安心在這兒住下吧,”黑瞎子說,“至少安全,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下午關年在院子裡洗了個頭發,胖子拿着吹風機給她慢慢吹。其他三個人都開始收拾這一片狼藉的院子,張起靈收拾樓下的,踩着一雙拖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張叔叔,”關年的聲音被淹沒在吹風機的呼嘯裡,但是張起靈還是聽到了,轉過頭來看她,于是她繼續說,“晚上你還有力氣嗎?我們去打羽毛球好嗎?”
她還一直記着羽毛球的事情。
張起靈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胖子,胖子沒聽清她說什麼,于是把吹風機關了關年又重複了一遍。
“可以啊,”胖子說,“我們找個場子。”
晚上吃了晚飯,他們定了一個球場,關年看見張起靈很有力道的揮舞了一下羽毛球拍,然後瞠目結舌的看見10分鐘後那個拍子已經被揮的彎曲變形。
雖然黑瞎子還是赢了,但是張起靈并沒有輸幾個球。
很誇張……這個人的身體機能是真的很誇張。
張起靈有多少年沒打過羽毛球了?關年甚至懷疑他以前到底打沒打過,但是就這也能打成這樣,換做她是黑瞎子也笑不出來。
開始打雙打,她和張起靈一隊,胖子和黑瞎子一隊。
為了讓關年能赢,胖子絞盡腦汁的送。最終在黑瞎子震耳欲聾的沉默裡,關年和張起靈赢下了這一局。
黑瞎子指揮關年去買水,她高興的拿了錢屁颠屁颠的去了。
在球場上,吳邪和黑瞎子并排而坐,黑瞎子忽然說:“她是個好孩子,我想她幹幹淨淨的活着。”
吳邪說:“這是當然的,這也是我和胖子的希望……但是她真的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