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的性格實在是不适合帶孩子的，雖然他的年紀已經比較誇張，但是吳邪有時候覺得他自己還帶着一點孩子氣。這個組合裡唯一讓他覺得比較安心的是，關年是個非常懂事穩中的人。

但是此時遠在千裡之外的他也并沒有想到張海客的開場開的這麼慘不忍睹。

最終關年還是妥協了。

她中午被叫出來，午覺都沒睡，下午上課的時候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放學，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來接自己的人已經變成了張海客。他在校門口點了一根煙，看起來百無聊賴的樣子。

關年在門口買了個手抓餅，被張海客看見，他“嚯”了一聲：“胖子還叮囑我晚上要給你帶點吃的墊墊肚子，我給忘了，算了，吃手抓餅也挺好的。”

關年沒說什麼，沉默的爬上了後座，張海客：“你為什麼不坐副駕？咱們還能說說話。”

女孩在後座吃了兩口手抓餅，又沉默的拉開門坐到副駕駛。她向來不是意氣用事争一時之氣的人。

張海客的車開的飛快，而且急刹很多，關年的手抓餅吃了一半就覺得不對勁，趕緊沒吃了，等到了吳山居，她趕緊下車在角落裡吐了一會兒。張海客說：“你看，你要是坐後排，你得吐的更厲害。”

他在試探我。關年一邊吐一邊想，雖然她肯定算不上了解張海客，但是怎麼想，一個活了這麼多年的人也不會做這種事。

但是他為什麼要試探自己呢？連吳邪和張起靈都沒有發現自己是天書，張海客就更不可能了，他們到現在，連天書到底是什麼都沒有搞清楚呢。

張海客遞給她一張手帕，又給她一瓶礦泉水漱口：“你這體力真的是不行啊。”

關年真是無語：她是打魔法傷害的！不會物理攻擊不是很正常嗎！

等她把嘴擦幹淨，就發現張海客沉默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麼，關年疑惑的回望，不自覺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會兒，忽然聽見張海客說：“真奇怪啊，我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選，吳邪為什麼舍近求遠不選你呢？”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關年完全聽不懂。

張海客又說：“你怕死嗎？”

關年震驚：“你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

張海客又沒頭沒尾的說：“你說，我要是把你帶走，吳邪會不會跟我拼命啊？但是我覺得你真的挺合适的……你真淡定啊，我非常需要一個人畜無害的小淡定。”

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現在額頭上肯定是好幾根黑線，如果有彈幕，那現在肯定是滿屏的“無語”。她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張海客：“你平常喜歡看英雄小說嗎？那種你一個電話就能拯救太平洋的那種。”

關年：“不喜歡，我平常喜歡看洛必達法則和泰勒展開。”

張海客：“那是什麼？”

關年：“……大學數學知識。”

張海客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你年紀輕輕的怎麼都沒有夢想啊？”

關年決定結束這沒有營養的對話。

張海客對關年的照顧止步于每天接送保證吃飯了，當然，吳邪，甚至是關年自己，也并沒有指望他能做更多。

反而是張海客，非常不理解關年這個有時候下了晚自習還要回來讀一些奇怪書的人，如果讀的是一些沒營養的小說也就罷了，甚至于讀什麼《簡愛》、《戰争與和平》也可以，但是關年讀的卻是一些什麼《結構性思維》、《創新理論研究》，甚至于《大國博弈關鍵是否在發展第三産業》這類莫名其妙的書。

張海客翻了幾下：“第三産業是什麼東西？什麼叫産業結構？”

關年：“第三産業就是服務業，産業結構就是各個産業在國民經濟總值中的占比，這個比值可以反映出我們國家現在産業的構成情況。”

張海客：“……你不是才讀高中嗎？你看這個幹嘛？你要去競選人大代表嗎？”

關年：“隻是随便看看打發時間而已。”

張海客看着她有種望而生畏的感覺：“你是誰養出來的怪物？”

之前關年還覺得張海客是不是懷疑她是天書，這真是冤枉他了，張海客怎麼也想不到天書不去研究青銅門而去研究第三産業占國民經濟總值的比例和泰勒展開，要在我國的研究工作上發光發熱。

張海客：“我還以為吳邪會讓你看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