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
時間如同指間的流沙,在緊張的工作、暗中的布局和内心的煎熬中悄然滑過。趙亦桐負責的“人才流失風險預警模型”項目進展順利,初步的成果甚至超出了預期,這讓她在公司内部的聲望和影響力進一步提升。她也因此獲得了更多接觸核心數據和參與高層會議的機會。
但這種“成功”的背後,是她與蕭慕之間愈發接近、愈發危險和扭曲的關系。
那一夜的獻祭如同打開了潘多拉魔盒。蕭慕似乎食髓知味,對趙亦桐的渴望變得更加直接和強烈。他已不再滿足于觀看獵物,或辦公室裡偶爾的暧昧試探,他開始尋找各種機會與她獨處,并試圖再次占有她。
他可能會以加班讨論項目為由,将她留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可能會在某個無人的拐角,突然霸道地拉住她;甚至可能在某個看似正常的應酬場合,巧妙地地将她與其他無關人等隔離開。
每一次靠近,都讓趙亦桐繃緊神經。她既要利用這些機會,嘗試通過心弦共鳴捕捉更多關于能夠毀掉蕭氏的信息,又要時刻警惕着蕭慕随時可能爆發的占有欲,并艱難地抵抗着異能帶來的反噬感染。
這種持續的、高強度的精神對抗和情感拉鋸,讓她疲憊不堪。她發現,随着與蕭慕接觸的加深和共鳴次數的增加,她身上屬于蕭慕的“印記”似乎越來越難以徹底消散。她變得更加易怒、多疑,看待問題的角度有時會冷酷得讓她自己都感到陌生。更可怕的是,她對蕭慕那種混合着恐懼、憎恨和一絲病态吸引力的複雜情感,似乎也在潛滋暗長。
終于,防線再次被突破。
在某個周三的傍晚,一次異常艱難的商業談判之後,蕭慕掃興而歸,情緒極度惡劣,帶着一身酒氣将自己關在辦公室。趙亦桐作為項目負責人,需要向他彙報一個緊急情況。當她推開門時,迎接她的是一個眼神猩紅、充滿了暴戾氣息的男人。
這一次,蕭慕沒有給她任何周旋和拒絕的機會。他如同捕食的猛獸,将她困在牆壁和他的身體之間。她感知到他内心翻湧的憤怒、挫敗、以及一股想要通過徹底掌控和征服來發洩一切的強烈渴望。
趙亦桐的掙紮和抗拒,反而激起了蕭慕更強的施虐欲。這個過程比第一次更加痛苦和屈辱。她清晰地感知到蕭慕在此刻将她視為一個純粹的發洩工具,甚至可能将對其他事情的不滿和怒火都傾瀉在了她身上。
然而,就在這極緻的痛苦和屈辱之中,她無助的哭着,視線模糊地看着眼前這個面容冷俊但行為粗魯的男人,一個讓她自己都感到驚駭和惡心的念頭再次浮現——她的身體在承受這種近乎蹂躏的對待時,深處竟然再次燃起了一絲微弱的、痙攣般的快感。這種快感與痛苦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極其扭曲的、令人窒息的刺激。
“不!”她在心裡尖叫,試圖用意志力壓制住身體的反應,但徒勞無功。
釋放過後的蕭慕,看着面前這個仿佛奄奄一息的女人,第一次感覺到了歉疚,至少是隻對這個女人的歉疚。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的所做所為,他慌張的一邊穿衣服,一邊向辦公室外跑去,就如做了錯事的孩子想要立即逃跑一樣。留下趙亦桐一個人在空曠冰冷的辦公室。
這次經曆,像一把燒紅的烙鐵,在她靈魂深處留下了更深的疤痕。她開始真正地恐懼——恐懼蕭慕,恐懼這種失控的關系,更恐懼自己内心深處似乎正在蘇醒的、某種黑暗的、對痛苦和極端刺激的病态需求。
“我是不是……正在變成一個…怪物?”
從那天起,趙亦桐開始更加刻意地躲避蕭慕。上班時間,不論吃飯還是去洗手間,她都盡量保持有同事在身邊的狀态。不知道蕭慕是有話想對她說還是完全不自覺地靠近,蕭慕變得更頻繁的接近她,而她也能感覺到蕭慕心中不安分的急切。
但白天的躲避,卻無法阻止夜晚的夢魇和身體的記憶。
深夜,獨自一人躺在公寓冰冷的床上,安靜的氛圍反倒令她無法入睡,越安靜,内心就越煩躁,越亂,腦海裡開始播放各種畫面。白天壓抑的情緒、第二次被侵犯的屈辱畫面、以及身體殘留的奇異感覺,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沒。一股強烈的、難以言喻的空虛和焦躁感攫住了她。
她需要發洩,需要找到一個出口,來釋放那些不屬于她的、被感染的欲望,以及屬于她自己的、無處安放的痛苦和憎恨。
她想起了與蕭慕那兩次激烈而痛苦的經曆,想起了身體在那時産生的背叛反應。鬼使神差地,她的手伸向了自己。
她——這個清冷的女神,居然開始自我排解。
起初是生澀的、帶着羞恥和抗拒的。但很快,當她回憶起蕭慕帶來的那種強烈的、近乎痛苦的刺激時,她的動作變得急
促而用力,仿佛在通過這種方式重現那種感覺,或者是在懲罰自己。
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閃過的是蕭慕冷酷的臉龐、姐姐倒下的身影、父親無奈的眼神……恨意、欲望、痛苦、屈辱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令人眩暈的漩渦。
春潮來臨時,她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愉悅,隻有一種近乎虛脫的疲憊和更深的自我厭惡。淚水無聲地滑落,浸濕了枕巾。
從這一晚開始,自我排解成為了她釋放内心壓力和處理被感染欲望反噬的一種秘密方式。這讓她感到羞恥,但也帶來了一種飲鸩止渴般的短暫平靜。她的觀念,在仇恨、創傷和異能的影響下,開始徹底走向扭曲。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一步步滑向沉淪的邊緣。
與此同時,黑暗也在悄然蔓延。暗地裡,保安張偉通過多次的跟蹤,已經搞清楚了趙亦桐租住公寓的戶号,他已悄悄地租住在了對面的樓上,窗戶直下大約40米正對着趙亦桐的卧室。她不知道,對面的窗戶裡是張偉省吃儉用精心準備的專業級天文望遠鏡和錄像監控軟件,張偉透過望遠鏡,目睹了趙亦桐夜晚獨處的脆弱、痛苦、混亂,以及……她釋放自我的畫面。這讓他病态的迷戀和占有欲達到了頂峰。他感覺自己窺探到了女神最深的秘密,也更加堅定了要将她“擁有”的決心。錄制視頻,他仿佛在收集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他甚至開始在網上搜索關于迷藥、拘禁工具的信息,那個綁架圈養的計劃,在他的腦海中變得越來越清晰……
深淵正在緩緩張開它的巨口,不僅是外部的危險,更是來自内心的沉淪。趙亦桐的複仇之路,注定布滿荊棘,而她自己,也可能在這條路上,迷失最初的方向。
我一直以為,
有些孤獨,是不該被說出口的。
比如,深夜裡那種空蕩蕩的心跳,
比如,那些隻能用身體安慰自己的時刻……
我以為,這種軟弱,是不夠體面,不夠清醒的。
可我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