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宮殿逐漸在腳下顯現出影子,月如霜緩緩下降,帶着拴着的小獸一起站在傳功殿正前方。
璇玑消散,月如霜看見蕭聲斷腳邊還有個竹棍。
竟是用這種東西飛了一路嗎?
竹棍上面還印刻着這小獸的靈力,月如霜伸手,将竹棍遞給蕭聲斷,聲音中終于是帶上些許笑意:“你的寶劍,莫忘。”
!!!
蕭聲斷羞得滿臉通紅,什麼寶劍,分明就是一截竹棍,師尊居然拿這個笑他!
他早晚也會像師尊一樣,擁有屬于自己的本命劍的。
可是眼下築基期的他隻能喪氣垂下頭,默默接過劍尊遞過來的竹棍。
月如霜的話語依稀萦繞在耳邊:“話說寶劍鋒從磨砺出……”
蕭聲斷眼巴巴的望着師尊,以為他終于要勉勵自己,沒想到月如霜還有後半句沒說完。
“……可惜,這是根竹棍。”
蕭聲斷:“……”
竹棍怎麼了,竹棍也有大用處,别人禦劍,他禦竹棍,竹棍也能幫他飛起來!
月如霜大步向前,知道養的小獸估計又在心底嘀咕着什麼,但他并不在意。
傳功殿占地寬廣,内有乾坤,是記錄璇元宗所有弟子信息的地方,所有新入門的弟子都要來傳攻殿領取屬于自己的弟子身份令牌。
拜師大典剛結束,眼下有不少修士進進出出,人聲嚷嚷,一片喧鬧。
蕭聲斷好奇的四處張望,不一會就跑到了數丈之外,忽然發現幾個熟悉的身影。
“荊兄,王兄,好巧。”
身着弟子服的荊明智轉身,看見蕭聲斷後有些詫異,不過他很快打起招呼,溫柔一笑:“師弟,好巧。”
王處軒也好奇聞:“這兩天去哪了,怎麼不見你人?”
蕭聲斷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拜師大典結束之後,他就被葉長崖抓去了師尊的山頭,因此還錯過了收徒儀式,荊明智和王處軒都是他在拜師大典中結識的同門。
“在我師尊身邊。”
荊明智點頭,意有所指道:“師弟這麼聰明,一定拜了個好師尊吧?不像我,隻被宗主收為了記名弟子。”
王處軒體型寬胖,是個人精,聽見荊明智這麼說,馬上附和道:“荊師兄還真是謙虛,宗主手下的修煉資源定然很更厚,發達了可不要忘了我和蕭師弟啊。”
蕭聲斷忽略兩人奇怪的語氣,也随王處軒恭維:“王兄說的是。”
“咳咳,一般吧,就是不知道師弟有沒有拜師呢?”荊明智自然是驕傲的,宗主已經很多年沒收徒了,此次特意将他收下能也能說明自己的實力與天賦。
王處軒在一旁添油加醋:“嗨呀,這還用問,師弟實力如此強大,定然有了實力深厚的師尊吧。”
兩個人這樣問完全不安好心,他們都知道,在拜師大典中,蕭聲斷雖然臨時突破境界,由煉氣期變成築基期,還擊敗荊明智取得桂冠,但人卻在關鍵時刻失蹤,完全沒有參加拜師大會。
正因為他沒有參加,才有了他們剩下這些人拜師的機會。
現在蕭聲斷看起來臉色并不好,身上也沒有穿築基弟子服,荊明智猜測他這兩天過的并不好,甚至可能并沒有拜師。
否則不會連一個身份令牌都沒有。
第一名又如何?還不是被他踩在腳下。
不過少年的反應卻不如兩人的意,蕭聲斷側過半身,指着身後道,“師尊就在我後邊呢。”
王處軒擠到兩人中間,大腹便便的說:“是嗎,讓我和荊師兄看看是哪位大能……”
清風明月的劍尊單手持扇,正緩緩朝三人走來。
許是不願意看到另外兩人慘淡的外表,月如霜在三丈外便停下腳步,蹙眉,似乎在等着誰。
他并不高調,身邊卻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質,氣質如雪,不落凡塵。
小獸太調皮,月如霜淡漠收手,纏繞在蕭聲斷腰上的靈鞭發力,帶走了尚在交流攀談的少年。
如此驚奇的景象又引得不少人注意。
“快看,有弟子飛起來了!”
“嗷,可能是在練習禦劍飛行吧,沒啥好奇怪的。”
“不是的,哎呀,你看,好像到飛另一個白衣修士旁邊了。”
“兩個蠢貨,明明是這白衣修士用靈力将他拽走的。”
“啊?不會吧,師弟給我介紹的丹修怎麼不回我的傳音啊,我的目盲真的愈發嚴重了……”
荊明智與王處軒身處事件中心,自然更加詫異,剛想要上前查看,兩人卻被月如霜一個眼神定在原地,寸步難行。
密密麻麻的汗水從額頭上滑落,荊明智心中大駭。
這修士到底是何修為,為什麼敢在璇元宗内肆意使用威壓,欺壓他們兩個普通的築基期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