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偉清臉色玩味,“既然是我們華國學生的畫作,那不知展覽結束後,這幅畫能否贈與我們呢?我們一定帶回學校,好好保存,以它為例,激勵我們的學生。”
景芫抽了抽嘴角,翻譯了到“贈與我們”為止。
傑拉德:“想得美!這幅畫可是已經到了能拍賣的層次了,估價......”
斯皮爾一個眼刀過去打斷了這個蠢貨,“不好意思,這批畫作都是從我們學校帶出,我們得完整地歸還回去,還望見諒。況且,就算這位作者是華國人,但也是我們美院的學生,這不沖突。”
景芫冷着臉,“貴校就是這般随便拍賣學生畫作的嗎?經過學生同意了嗎?”
真當她死了不成!這法國的國立美院現在行事竟如此不講究了?
斯皮爾不懂她生氣什麼,“這幅畫至少有五十年以上曆史了,作者也許早就不在了,而且我們拍賣所獲得的費用也隻會用于學校的發展。”
景芫咬了咬牙,不出聲。
畫看來是拿不回來了,但是,必須确認,“這副畫的作者是我的親人,所以請務必告知我拍賣後的金額,以及資金的去處。我相信既然是這種慈善性質的拍賣,貴校也會作出公示的,對吧?”
斯皮爾皺緊了眉頭,明顯是想拒絕,而了解了事情的李準跟文化館長都鄙夷地看着他們,讓斯皮爾臉色鐵青,“這、個、當、然!”
李準:“哈哈,那就一言為定了,到時候讓我們美院也學學,學學!”
斯皮爾:“一定!”
如此,景芫心裡總算好受了些,隻要确定是建設學校,那她可以接受。
許偉清卻問道:“景小姐,這真的是你親人的畫嗎?”
景芫遲疑了一瞬,“還是點頭,她曾在法國國立美院學習。”
許偉清點點頭,“希望有幸能看到更多她的畫作。”
景芫微笑。
經過這個插曲,比休息跟傑拉德總算是安分了。
接下來的工作都十分順利,可卻不想文化館準備了晚餐,景芫卻也走不開了。
“糟了,文文!”
韋小燕媽媽看到她的臉色,立刻走了過來,“你别擔心,小燕快下班了,我讓小燕去接孩子過來!”
景芫松了口氣,“真的謝謝您了,周科長。”
周運擺擺手,“嗐,叫什麼周科長,你叫我周姨就行,别急,我去打電話!”說完也不等景芫回答,自己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看着這十足的“韋小燕作風”,景芫失笑。
在辦公室正準備下班的韋小燕突然接到自家老媽電話,還以為要幹嘛,“嗐,接文文是吧?沒問題,我現在就去。那媽你給我留個位子,我再蹭你們單位一頓好飯!”
打完電話她朝也準備下班的石路喊了聲,“石路!我趕着去接文文,你幫我把這些檔案放回檔案室呗?”
石路:“行!哎不對啊,怎麼是你去接文文?去哪接文文啊?景小姐呢?”
卧槽,不會跑了吧?那褶子那邊他咋交代?
韋小燕三兩下就把景芫去當翻譯孩子放幼兒園的事情交代清楚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緊走了!我還得帶上文文去吃飯呢!托景芫姐的福,今天又有大餐吃!”
石路點頭,“沒問題,我來收拾,你去吧!”然後看着韋小燕的背影嘀咕,“啧啧啧,法語都會,還長那麼好看,褶子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
回家他就忍不住往沈明哲部隊打了電話。
沈明哲嗓音一如既往的平,平得讓人發冷,“什麼事?”
石路:“......你說話能不能有點人氣兒?你知道景小姐會法語嗎?”
沈明哲:“......不知道,怎麼了?”
石路也三兩下将景芫為法國代表團翻譯的事情交代了清楚,“我就說你不知道,這不馬上告訴你嗎?你啥時候休假啊?人景小姐人美還優秀,我可看不住啊,你還是得靠你自己啊!”
沈明哲想讓他别胡咧咧,又想起這部隊電話有監聽不方便,算了,“你幫我轉告她一件事,就說我幫她找的人,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了,讓她安心等。”
石路:“行,還有别的嗎?就沒那麼一兩句情話嗎?”
沈明哲:“......挂了。”
嘟嘟嘟......
石路:“......”
等回到宿舍的沈明哲,想起石路剛才電話裡說的,鬼使神差地拉開抽屜,從最底端拿出了那把申報過的勃朗甯,摩挲着光滑的金屬面,想起景芫拿着它對着自己的樣子。
“啧,會得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