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時輕輕拍了拍鄭璨陽手背,語氣頗為溫柔,“好,去吧。”待包廂房門關上,他才收回目光。
“阿時,你變了,”段辰澤面色凝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望着容時不住的歎氣。
鄭璨陽經紀人在業内名聲差的很差,愛給手下藝人拉皮條,鄭璨陽傍上容時後,那個姓佟的經紀人那副沾沾自喜、小人得志的模樣,段辰澤光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道不知道,他那個經紀人現在有多得意,到處跟人炫耀,自家藝人抱上了金大腿,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剛栽了大跟頭,又将這樣一個人留在身邊,也不知道容時怎麼想的,怕不是被下降頭了吧。
“阿時,之前那事兒,還沒讓你長教訓?”
容時眉頭緊鎖,語氣中透着些許不耐,“辰澤,我有分寸。”
段辰澤脫口而出,“你有什麼分寸?”,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可容時這是在幹什麼?才過了三個月,就又找了個比那姓瞿的還不安分的。段辰澤深呼吸十數次,待情緒緒稍微緩和,才繼續勸道,“阿時,你現在還沒到能随心所欲的時候,不是嗎?”
…………
洗手間。
容時剛推門而入,就被鄭璨陽拽着手拖進隔間,他腳下一個趔趄,沒站穩撞到了隔闆上,背脊生疼,吃痛的叫出聲。下一秒,鄭璨陽将他撈入懷中,随即吻住了他的唇,鄭璨陽吻得很用力,急躁而激烈,似在發洩心中的不滿和委屈。
容時瞳孔失焦眼神逐漸迷離,隐約感覺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耳邊急促而略顯淩亂的喘息聲,在這狹小的隔間中被無限放大,每一次呼吸都不斷地刺激着容時的神經。
不知過了多久,鄭璨陽終于松開了容時的唇,低沉而略微沙啞的聲音在濕熱的隔間中響起,“容時哥,一會兒跟我回家好不好?”他将腦袋埋進容時的頸窩,撒嬌般蹭了蹭。
容時擡起的手在空中頓了片刻,數秒後,才落在鄭璨陽柔軟蓬松的發頂,又輕輕揉了揉,才點頭,道,“好。”
鄭璨陽嘴角不住的揚起,環抱着容時的雙臂又收緊了一些,腦中不斷閃過他們初見的畫面。
遇見容時那天,大概是他最狼狽的時候,被人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吐暈在洗手間,是容時将他送去了醫院。
在醫院醒來後,鄭璨陽大着膽子跟容時要了聯系方式,借口道謝請容時吃飯,厚着臉皮跟容時保持聯系……
起初,鄭璨陽對容時更多的是感激,如果沒有遇見容時,他不可能被人及時送往醫院,胃出血,再晚點,他的命還在不在都不好說,容時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
除了感激,當然還有仰慕,容時是他認識的人中,最具天賦的演員,非科班出身,十五歲出道,第一部作品,便捧回了金龍獎最佳新人獎,二十二歲再次站上金龍獎領獎台,這次捧回了最佳男主獎。
可能還有一點羨慕,他二十歲了,也隻有一個小成本男二勉強拿得出手,而容時,同樣是沒有背景的普通人,甚至都不是科班出身,演繹事業卻順利很多,怎能讓人不羨慕。
對容時的感情是随着時間慢慢質變的,等他察覺到的時候,已經無法抽身,即便清楚的知道,容時有一個正式交往的戀人,他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機會,成為容時名正言順的戀人,鄭璨陽也甘之如饴。
佟哥偶然知道他跟容時在一起後,高興到要開香槟,“璨陽,好小子,我就說,你怎麼突然時來運轉了,”又苦口婆心的勸他,一定要抱緊容時這根比腰還粗的金大腿。
鄭璨陽也隻得苦笑,連自己的經紀人尚且如此,段辰澤之流看輕他,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但不代表,他不會覺得委屈,可隻要将容時抱在懷中,心中便會生出濃濃的滿足感,那點委屈便也不值一提了。
正溫存着,容時外套口袋中手機突然的振動起來,容時摸索着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還未看清來電是誰,對方已經挂斷了。
解鎖手機,四個未接來電,其中三個來自同一個人——商時欽,還有一個是經紀人趙哥,容時指尖挪動,正準備給趙哥回撥過去,屏幕中又突然彈出一條消息,經紀人趙哥發來一條訊息:阿時,你電話怎麼打不通,商總聯系不上你,到處找你,電話都打我和小年這兒了,看見消息趕緊給商總回個信兒。
容時指尖一頓,商時欽怎麼想起聯系他了,一連打了三個電話,聯系不上,又找到了趙哥和張小年那裡。
容時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了給商時欽回信兒,安撫好鄭璨陽,便直接開車回了錦辭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