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程淵騰地一下子坐起來,把周圍同事吓一跳。
“幹嘛呀?”有人抱怨。
“不好意思.......做噩夢了,做噩夢了。”程淵拍着心髒,被夢魇住了,這是他的入夢後遺症嗎?
那現在是回到了現實還是夢呢?
他翻出來自己前不久建的快信群,群聊名字叫【社畜與道士與富二代】。
“剛才夢魇了!!”
“好可怕!【哭.jpg】【哭.jpg】【抓狂.jpg】”
“誰給我公司打個電話?”
電話震動了幾下,道士睡得正香,迷迷糊糊扔了個枕頭蓋住手機。
小陳默仔細聽着隔壁的動靜,頭上青筋隐隐爆出,他就知道這屋子裡沒有靠譜的。
看在飯和玩具的份上,陳默調出通訊錄,看着上面備注着“圓圓的公司”的電話,青筋快爆出來了,還是打了過去。
程淵深呼吸三下,做好了内心建設,接起了電話。
“喂。”是稚嫩又熟悉的聲音。
程淵呼出一口氣,還好,這回是真的醒了。
回到家,程淵舉辦了一場圓桌會議,進行三方會談,會談方為程淵本人、五歲的陳默、失業的道士三人。
室友三人圍坐在一起,一個不屑,一個犯困,一個嚴肅。
程淵神色凝重,把那個夢完完全全複述了一遍。
“所以,你覺得這是你的入夢後遺症?但是據我所知沒有後遺症是這樣的,我主觀認為那電話有問題。”剛睡醒的許瑞搓着下巴分析。
“妖有本體,人為肉身,但是鬼和魂沒有實體,隻要修為夠了,就可以分出自己的一部分,有時候他們會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附着在某物上,以此達成自己的目的。”小陳默舉手發言。
“附着在某物上又能怎麼樣?”程淵認真提問。
“很多目的啊。”陳默聳聳肩,“可以監視某處法力波動、可以保護重要的人、可以恐吓、可以委托、還可以找人等等等等,多了去了。”
許瑞點點頭:“他說的有道理,很多魂被困于一處,日漸頹廢,也有的魂挺過漫長歲月,變得強大了以後可以分化自己的身體。”
然後去其他地方尋找委托人,幫自己擺脫執念。
“那、那找我這個魂或者鬼,是何種目的?”程淵瑟縮了一下,被盯上的感覺不太好受。
陳默搖搖頭:“隻能找到了才知道,他不是說自己在城市邊緣嗎?你們先找着呗,沒準他等不到人,還會再來找你的。”
程淵兩眼一翻,假裝昏死過去,躺在沙發上,随手抻了張毯子,把自己裹在裡面,利用物理手段來躲避這個該死的世界。
又心一橫,毯子一掀,無論對方是鬼還是魂,還能把我殺了不成?
好像還真能!
程淵又把自己裹起來了。
許瑞和陳默看了片刻。
“不是,他有病吧?”
“他有。”
程淵垂死病中驚坐起:“不對啊,陳默,你不怕鬼了嗎?”
他一直沉浸在毛骨悚然裡,差點忽略了陳默,小陳默從剛才表現的就過分冷靜了,他長大的時候明明那麼怕鬼。
年幼無知的陳默準備否認,忽而又想起自己的失憶,他總覺得長大後的自己在密謀大事。
陳默小小年紀已經懂得言多必失這一道理,于是闆着小臉搖搖頭:“沒有,我還是挺害怕的。”
陳默現在極度好奇,長大的自己到底在密謀什麼,多詭異的大事自己還要改名,還要怕鬼,奇了怪了。
程淵便不再多問,繼續翻來覆去地折騰那條毯子。
三方會談之後,他們決定周末去城市邊緣看一看,地圖上整整齊齊劃分的交界線都是他們的目的地,繞城市一周不大可行,隻能廣撒網,有疑點的地方都去看一看。
程淵也同意,宣布了散會。
是騾子是驢......是鬼是魂,拉出來看看!
晚間,小陳默睡着睡着覺,忽然感受到了什麼。
他睜開了眼。
“你是誰?”
“别問了,還能是誰?要不是我一時失誤,哪還會讓你出來。”一道無可奈何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小陳默聽見這道聲音,熟悉間心下了然,肯定是長大後的自己,聽起來還挺不待見他。
他不想搭理,翻了個身,抱着娃娃繼續睡——反正現在身體是他的。
大陳默不想讓他睡:“這娃娃是誰給你的?”
“室友一共倆人,你說還能有誰?”
大陳默不出聲了,小陳默以為他無法出現了,沒想到過了一會,這聲音忽然又冒出來,還和自己讨價還價:“你把身體控制權給我一晚上。”
“憑啥??”
“憑你什麼也不會。”大陳默的聲音充滿嫌棄,他小時候太蠢了。
哪像他,學會了人類究極技能之脆弱綠茶味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