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在害怕林南?程淵想起來那張質樸的臉,打消了這個想法。
那天在林子裡見到村長稍有急切地尋找他們,是因為橘子在外頭麼?
晃神的時候,陳默戳了戳他的腰,程淵一下子破功,腰身一軟,“哈哈哈哈.......好癢,别鬧!”
陳默含笑不說話,舉起手給他晃了晃手機,程淵會意,一目十行看完了許瑞發過來的信息。
什麼玩意,怎麼又扯上詛咒了?
程淵一個頭兩個大,跟着了魔一樣自己開始捋:我想幫橘子,橘子要幫林南,林南想出去但不行,村長不讓,還說林南帶詛咒,林南想幫橘子轉世。
天啊啊啊啊啊。
他在内心咆哮,抓了抓頭發,他想鼠。
該回去上班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一想到要上班,程淵毅然決然留下來攻克難題。
【不想回去上班,我們留在這裡,一定能幫到林南和橘子!】他在群裡發消息。
陳默:......
上班原來這麼煩,他以後也去找個班上上,讓程淵隻管休息好了!
村長自己在那盤上了佛珠,嘴裡碎碎念叨着什麼。
【照你們這樣說,我看村長也是有點魔怔了。】許瑞發來消息。
陳默:點頭.jpg
從村長家裡出來,天都快黑了,村子裡年輕人确實不多,偶見幾個小朋友哄鬧着跑過去,大概是留守兒童一類。
這裡幾乎隻有老人和不能自理的孩童。
程淵心下一動,讓陳默去找幾個小朋友套近乎。
陳默現在十二三歲的模樣,正好能當個孩子王。
‘孩子王’不情不願地去了,村裡的小娃娃沒見過這般好看的哥哥,都安靜下來怯生生地望着他。
陳默不想把程淵給他的桂花酥貢獻出來,就找村子裡的小商販買了一大把廉價的棒棒糖,發給小孩兒們。
一群紅臉蛋的娃娃顯然很高興,拆開外層的塑料包裝,些許化了又凝固的糖粘連在包裝紙上,被一雙雙小手不舍地扯開,含住黏膩而甜得過頭的糖果。
但這顯然足夠收買他們。
“我們住在林南家裡。”陳默開口。
“林南哥哥呀!”“他對我們也很好!”小孩們眼睛亮晶晶的,他們不會說謊。
“我看好多哥哥姐姐都去城裡了,他是不是舍不得你們,所以沒去呀?”程淵插話。
有個小女孩,紮着兩根油亮粗黑的麻花辮子,張嘴想說什麼,又被旁邊的小孩扯了扯髒兮兮的袖子,閉嘴了。
陳默指了指村子另一頭,我帶你們再去買點糖,好不好?
“好!”小孩子們異口同聲,歡呼起來。
麻花辮女孩也忘了剛才那茬,歡天喜地就要跟着走,被一雙手輕輕握住兩側的肩膀。
“小妹妹,一會兒單獨給你買糖,哥哥想問你個問題,行不行?”
女孩兒回頭一看,是程淵攔住了她吃糖的路,一撇嘴,“哇”的一聲開始哭起來。
“這.......”程淵被吓了一跳,急得找手紙幫小孩兒擦淚,他唯一和小孩子相處的經驗就是變小的陳默,陳默也沒哭過呀?
還沒哄呢,小女孩大哭的聲音引來了附近的村民,他們聽見聲響,趕緊跑過來查看——這個村子的人是真團結——程淵被義憤填膺的村民綁起來帶走時的唯一想法。
不到三天的時間,在這個村子裡被綁兩次。
程淵麻了,解釋半天也沒人聽,吵着說外地人搶孩子。
和上次陳默給他綁手腕的小打小鬧不同,這回他被五花大綁起來,被村民帶着找村長說理去了。
麻花辮女孩似乎發現自己好像闖禍了,那個哥哥沒什麼惡意,還給她糖吃來着,于是吸着鼻涕跟大人求起了情,結果沒人信!
丘定鄉村民文化不高,偏生犟得很,無形之中信了眼見為實這一理,再者說來,本來以為是幾個高人,這都多久了,魂還活得好好的,他們村小姑娘二丫丫,卻被惹哭了,那可說什麼都不樂意這人呆下去了。
村長一見浩浩蕩蕩快十個人的小隊,趕忙了解情況,一問,幾欲昏頭。
他看着不久前剛從自家門口踏出去的程淵被綁着擡回來,隻覺一口老血湧上喉頭,無語地說不出話來。
他總覺程淵一行人不簡單,有心讓他們呆幾天,看能不能把那魂弄走,可民憤難平。
“這樣吧。”村長想了一會兒,摸着拐棍說道,“天色不早,明日把他們流放出村。”
村民們紛紛點頭,但不允許他們借住了,說萬一林南被拐帶走了如何如何。
程淵頗感無奈,這村長用詞也太随意了,什麼“流放”,這窮鄉僻壤的,哪來的流放之地?他老人家怎麼會個詞就亂用呢?
還有那陳默,現在才恢複到十幾歲,哪裡有能拐帶林南的樣子?
程淵被束縛得動彈不得,他雙眼無神地想:這是什麼pla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