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在外留宿的坂口安吾按時到家,告訴家裡人他明天要去找織田作之助,還被家人笑話。
說是沒見過他什麼時候這麼黏一個朋友。
坂口安吾抱着手臂回道:“我以前也天天出去找朋友玩好不好,什麼時候黏作之助了?”
坂口百合子把手舉得高高的,天真道:“可是。”
“哥哥,你來是為了陪我的。你卻總出去和那個兇兇的哥哥玩。”
“三個月了,哥哥都沒再陪我去遊樂園找美人魚。”
坂口安吾看着還沒他腿高的坂口百合子,心虛了一下。
這個世界怎麼有能讓人複活的美人魚,就算他帶百合子在去遊樂園也沒有啊。
“我這周抽時間陪你去好了。但明天不行,我答應作之助了。”坂口安吾最後還是決定呵護一下他妹妹的心靈。
坂口百合子死魚眼凝視,“真的嗎?這次不拿作業當借口了嗎?”
“真的。不騙你。”坂口安吾冷汗都要下來了。
小孩子真的難應付。
江戶川亂步第二天醒來就開始了他在黑窟的适應生活。
坂口安吾在他醒來前到了黑窟,這時候正在陪着織田作之助試衣服。
他看着黑窟的成員在織田作之助身前比着各種顔色的名貴布料,眼睛都看花了。
而這種比他家裡還規矩的氛圍讓坂口安吾嘴角抽搐。
“作之助,你在這裡的日常就是這樣嗎?”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不是,平時沒什麼事做,今天特殊。”
“什麼事特殊?”坂口安吾問道,随手去拿桌面的配飾看。
一看,坂口安吾就發現了,這個房間内的裝飾全是寶石和名貴的木料。
“安吾一會兒就知道了。”織田作之助發現讓安吾露出特别的表情很有意思。
坂口安吾在信息收集上是有天賦的,而且他熟悉織田作之助。
坂口安吾有些胃疼,作之助為什麼給他和難應付的百合子一樣的感覺。
“你要坑我。”坂口安吾肯定道。
“嗯。”織田作之助點頭,理直氣壯。
坂口安吾倒吸一口涼氣,“太惡劣了吧,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平時冷靜,一旦調皮起來,根本無法預見他會幹什麼。
“什麼惡劣?”江戶川亂步走了進來,手上還拿着早點。
他身後是一個侍從,正端着他的其他早餐。
江戶川亂步不太适應被侍奉着吃早飯,找了個理由跑來看織田作之助。
但侍從也跟了過來。
他坐在地毯上,直接吃飯。
旁邊捧着盤子的侍從在侍奉他吃早飯。
江戶川亂步是個需要被照顧的孩子,但還沒有喜歡被别人侍奉着吃飯的任性。
“安吾說我要做的事很惡劣。一會兒你就隻知道了。今天是八月日。”
解釋了一下,織田作之助看出他不太适應,對那個侍從說道:“你去幫我找我昨天看的那本書。”
“是。殿下。”侍從低頭,暗自高興。
她穩穩地将手上的早餐放置在桌子上,動作簡潔的退出換衣房,企圖用行動展示她的素養,讓神子殿下明白她是個優秀合格的侍從。
江戶川亂步在她走後松了口氣,“我不喜歡被盯着吃飯。”
織田作之助看向身邊幫他穿衣服的侍從,“你記下來了嗎?”
侍從點頭,“是,殿下。我會将這件事轉達給其他人。”
江戶川亂步從昨天高山林子的殿下開始就知道這個組織對織田作之助是一種近乎執拗的狂熱。
他沒覺得特别。
這些人在他眼裡隻是執着的東西不同。
江戶川亂步更關注八月日和坂口安吾說的惡劣有什麼關系。
名字含義簡單粗暴。
八月,日子。
江戶川亂步向換衣服的織田作之助吐槽:“這名字聽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塔莎女士不取名字,組織裡的人也不敢擅自取名字。”
“不出錯就足夠了。”
坂口安吾聽了一耳朵,覺得這個組織的首領很特别。
别的組織首領平衡下面,黑窟似乎所有下屬都想要全力服侍首領。
看來他不用擔心織田作之助在這裡會被攪合進什麼派系鬥争中了。
這裡最大的派系就是織田作之助自己。
那位成為作之助養母的首領也在織田作之助的派系裡。
織田作之助套上了月白色的和服,微藍的色彩讓他的紅發柔和了些,但和服上的金絲圖紋卻将一頭紅發的他點綴出高不可攀的氣勢。
江戶川亂步吃完早飯,在旁邊看着侍從在織田作之助的頭發上搗鼓。
東西已經被拿着書回來的侍從收走。
織田作之助額前的發絲被梳起,露出光潔的額頭。
眉心點上一個木盒中的金色顔料。
耳骨處綴上了幾個剔透的白色水晶。
鏡子裡的織田作之助注視着額前的那抹從上至下随意一筆落下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