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窟裡隐隐熱鬧起來的氛圍讓塔莎的面容更加溫柔。
她躺在床上,抱着一本書,蜷縮着,在睡夢中笑着,笑容幸福又悲傷。
夢中的場景是一片漆黑,隻有中心的書亮着。
“哥哥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他說要幫媽媽找到你。”
以前沒有動靜的書面晃了晃。
冒出一點紫金色的光輝。
金眸微愣,塔莎的手拂過書面,笑容逐漸張開。
“我的寶寶,我的寶寶!”
塔莎抱緊了書,笑得神經質又溫柔,“你在回應我嗎?”
塔莎蒼老的眼眸顯出不同于外貌的靈動,她興奮的說道:“你在好奇哥哥嗎?那快點回來見見哥哥,好嗎?”
紫金色的光團閃了一下。
塔莎反應了一下他的意思,“嗯?”
“為什麼要叫哥哥?”
明白的那一刻,塔莎笑道:“因為哥哥先回到媽媽身邊啊。慢一步的遲鈍小孩就是弟弟了。”
“快點回來吧。”
“媽媽,好想你。”
在夢境的最後,塔莎緊緊抱着書沉眠,心中回響着紫金色小團子的聲音。
媽媽,是什麼?
哥哥,是什麼?
塔莎試圖通過夢境尋找孩子的時候,織田作之助正在告别朋友。
織田作之助讓人送坂口安吾回家,并把江戶川亂步送回房間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進去,衣袖裡的蛇就竄出來,在寬敞的房間展開身體。
“我今天要睡窗戶!”
安達姆興奮地貼上冰冷的窗面。
織田作之助抽了抽額頭,“安達姆,洗漱!”
他錯了,在穩重和幼稚間反複橫跳的系統就算變成蛇怪也變不了性格。
很難說,織田作之助當初想要讓系統變成人類有沒有擔憂過這家夥在身體裡像個情緒定時炸彈。
一不小心就炸了。
安達姆貼着涼絲絲的窗戶呆愣愣的擡頭,歪了歪,假裝自己沒聽懂。
搞不懂,宿主為什麼總是把他當成人看,系統不用洗漱。
紅發的少年将外衣脫下,穿着白色的裡衣,赤腳踩在地毯上,走過去,捏住蛇頭下面一點的位置,直接拖着這條試圖趴窗的蛇怪進了洗漱間。
安達姆可以掙脫開,但他不敢。
笑話,下克上,永遠不可能。
他像條死蛇一樣被拖了進去。
織田作之助像個給孩子刷牙的老父親,微微蹙眉,手上不停。
“這裡,這裡,全部都要洗。”
被指導着怎麼清理的安達姆耷拉着全白的眼睛,露出一副不想做,但還是乖乖做好的姿态。
他又不睡作之助的床,至于洗這麼幹淨嗎?
織田作之助看着他清理好了才放他出去。
“好了,你可以走了。”
安達姆像是解放了一樣,嗖的一下離開了洗漱間。
“好的,作之助,我走了!”
織田作之助在安達姆走後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紅發的少年無奈着,眉眼微蹙,唇角微勾。
織田作之助愣了愣,這樣看,他長得更像父親一點。笑起來和憨憨的父親一樣。
織田作之助抿唇。
他為自己擠好牙膏,看着雪白的膏體,難得幼稚了一回。
他放下牙刷,跑了幾步出了洗漱間,來到他的小房子面前。
伸手摸了摸小房子,織田作之助清了清嗓子。
“晚安,爸爸媽媽。”
做完這件幼稚的事情,織田作之助平靜的轉身,平靜的回去,繼續洗漱。
趴在窗戶上的安達姆清晰的看見織田作之助的耳朵紅了。
他疑惑的歪頭,不明白。
人類迷惑行為。
織田作之助第二天帶着江戶川亂步熟悉了一下林子女士的辦公室在哪兒。
“沒用的,再怎麼記,亂步大人也記不住怎麼走去這個地方。”
江戶川亂步掐着腰說着。
“你記不住路,但我不能不告訴你。”
織田作之助在走廊裡說道:
“有什麼事叫上離你最近的侍從,他會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織田作之助接着給江戶川亂步指了指林子女士辦公室旁邊的建築群。
“那裡是武力部,是管理經營一些暗殺,保護任務的部門。”
“那邊是财務部,組織内的生意由他們負責。”
“還有情報部,主要負責發展組織的觸手,收集情報,操控組織下線的工作。”
織田作之助繼續介紹着黑窟,“還有一些地方是用來組織交易和待客,平時也是林子女士在負責。”
“最中心的建築是祭司塔莎女士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