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睜開眼,[養?這算嗎?]
[安達姆,食物和住所才不是養]
安達姆和江戶川把擁有這兩樣東西就叫做養,織田作之助淡聲道:[負責和愛護才是養]
安達姆不和宿主争這個,他的主人從小在愛裡長大,後面就算吃過苦,過于頓感的主人也不曾懷疑過自己,不曾降低過内心裡家人的标準。
他歎口氣,說道:[好吧。作之助你要怎麼辦?要繼續訓練她嗎?]
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的交易是我會錯意了,她認為的生存和我想的不一樣。我會問她想要什麼。]
當八條紀子再次出現,織田作之助叫停了這個剛剛開始的訓練。
八條紀子當即坐在地上,不顧形象的大喘氣。
織田作微微俯身,紅眸看着喘氣的八條紀子,他直接問道:“你想要的生存資本是什麼?”
這在他眼裡就是交易,多餘的話前問候根本不必要。
八條紀子從異能力中知道到這是場關鍵的對話。她的能力告訴她,不想像今天一樣累癱就選擇說真話。
八條紀子小心翼翼地擡頭,聲音有一下沒一下,“我想要錢。”
她感覺自己喘氣都是痛苦的。
織田作之助直起身體,“你不用跑了,回去吧。我會記下你想要的東西。”
他沒覺得八條紀子想要錢有什麼對。
他們是平等的交易兩方,織田作之助會考慮八條紀子的意見。
八條紀子眼睛亮了一下,“好的。謝謝您。那我先回去了。”
她一點不想多說,萬一說點什麼這個人不給她錢了怎麼辦。萬一反悔了讓她又去跑步怎麼辦。
八條紀子站起來,步伐略帶輕快的離開。
其實,稍微努力一下,她能跑下這十五圈。
跑步隻是織田作之助想要八條紀子認清自己的力量不隻是能力,還有比一般人好的身體。
織田作之助真正要教她的是使用槍支和怎麼殺人。
但現在,織田作之助在内心把定下的計劃表劃掉。
港口黑手黨調查織田作之助的動作很快,但是他們并沒有獲得關于這個紅眸藍發的小子的任何線索。
“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人,我們調查了附近街道所有能查的監控,都沒有發現這小子的身影。”
黑衣下屬說道。
平山将重的拇指一圈圈的描着槍口。
“附近?那條街的監控呢?不要告訴我你們隻能找到上次給我看的那一小段。”
黑衣下屬将頭低得更低了,彙報的聲音發顫,“那條街的監控都比破壞了,我們沒有獲得任何畫面。”
“是屬下失職。”
平山将重用力按着槍口,“他身邊的女孩呢?”
“我們調查了她的過往,能确定這個女孩叫八條紀子,之前是在川崎的一家孤兒院生活,流浪到橫濱。但并沒有找到她和那個人的聯系。”
平山将重皺了眉,他不相信這兩個人是偶遇然後結伴。
那個藍發少年展現出的冷酷顯示他不是會随便帶人在身邊的家夥。
平山将重又問道:“今田那邊也找不到消息嗎?”
黑衣下屬身上彎腰後的褶皺更深了,“今田幹部說,一個小街區她沒時間調查。”
平山将重的手驟然停止在了槍口。
“你說什麼?”
他的神情奇異,“她私底下想殺人的時候怎麼沒想着自己解決,找我幫忙?”
黑衣下屬聽着這道發冷的聲音趕緊單膝跪地,結結巴巴道:“今田幹部可能有别的任務。”
“呵呵。”平山将重笑了起來,笑聲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
“那個老女人以前可聽話的很。”
“首領有沒有給她任務我還不清楚嗎。”
平山将重的聲音逐漸暴躁,“她最近和森鷗外靠的很近。我聽說尾崎紅葉經常去幫森鷗外做事。”
聲音從暴躁直降冰點,仿若呢喃。“她想背叛我們嗎?”
平山将重說到最後,腦子裡回憶起近期的事。
他一開始就不同意将武器庫交給森鷗外這個半路加入的人。
平山将重不信任森鷗外。
他從這個人的臉上看不出情義,隻有利益。
森鷗外确實給港口黑手黨帶來了巨大的利益,讓他們早早成為最大的組織。但他不相信利益結成的關系,平山将重隻相信除他以外的幹部,隻有他們是一起從過去的泥潭裡翻身的人。
隻是有三個幹部同意他成為新的幹部并負責這部分,平山将重也不能阻止決定的通過。
當時他和今田都沒有同意。
可現在,平山将重覺得自己可笑,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今田那個老家夥已經成了森鷗外的人。
他相信同伴,認定她會幫忙,結果隻得到這麼一句話。
現在組織裡他能依靠的隻有他哥,平山将重想到兄長越來越糟糕的身體狀況,内心再次懷疑上森鷗外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
明明兄長之前中槍什麼事也沒有,被森鷗外治療後身體越來越差。
若不是他後續找來的醫生都說治療方案沒問題,平山将重早就一槍崩了森鷗外。
想着如今的情況,他冷笑說道:“港口黑手黨是不是要變成那隻鸠占鵲巢的家夥的了。”
黑衣下屬不敢插話,這話題他一個字都不會往出蹦的。
說錯一個字都可能會死。洩露一個字也會死。最好就是沉默,當沒聽見。
平山将重也沒想有人能回答他。
他将視線聚在槍口,聲音耐人尋味。
“明天派車送我去這條街。我親自去會會這個小子。”
織田作之助不知道有港口黑手黨的人即将來接觸他。
但他預估也就明後天了。
被搶地盤還不反擊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作風。
他正在回複坂口安吾的短信。
[帶小孩真累。]
坂口安吾發來一個累癱的表情,和一張遊樂園照片。
[百合子想要人魚。我去哪裡幫她找這些奇幻故事裡才有的生物。]
[問為什麼想要人魚,她又也不說原因。]
坂口安吾在另一邊拿着手機,打字的力度都大了不少。
[帶小孩真的很難!]
[那安吾最後幫忙找到人魚了嗎?]織田作之助正經的回複道。
坂口安吾看着這條信息,在框裡敲字。
[你……]
删了。
[作之助居然也相信……]
删了。
坂口安吾不知道怎麼說了,最後組織語言發了出去。
[作之助!不要随便相信這個世界有人魚啊!!]
織田作之助看着那三個感歎号。
這個世界都有貓妖,有系統了,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安吾好像和奇幻的東西差點緣分。
[安吾,可能是你運氣差。]
織田作之助打字回了信息。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框,懷疑摯友不是中學辍學,是幼兒園辍學。
[不可能。]
坂口安吾剛要對自己運氣好不好這件事舉例論證,手一停。
不是,他怎麼被作之助帶偏了。
他要說的明明是人魚是假的。
他回道:[重點是那些虛假的生物根本不存在吧!我運氣好也遇不到。]
還是說了運氣了呢。坂口安吾。
織田作之助發出一個微笑。
安吾不相信,以後看見安達姆可不要吓一跳。
坂口安吾看着那個微笑覺得這天聊不下去了。
微笑潛台詞什麼。
這不就是作之助還是相信人魚嗎!
坂口安吾倒吸一口氣,“我是不是該給他做些通識教育,怎麼還有十幾歲殺手信童話的。”
織田作之助放下手機,他可不知道自己在摯友的心裡多了幾分幼稚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