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看着眼前幾十個人,不少人身上還有着生活的油煙味。
被這些人包圍着,織田作之助面上冷酷,内心疑惑歪頭。
按理說,這些人不應該恐懼他,然後當他是瘟神一樣,避之不及嗎。
他前天殺的那些人,地面上浸濕的血都還沒清理幹淨。
這些人都忘了嗎?
還想靠着他,讓他保護他們?
織田作之助不會理解這些人求平安的心思。
這條街區屬于誰對他們來說都沒有區别,他們唯一的願望就是保護費少交些,能活的時間長些。
長期被壓榨着交出了大部分收入,他們心裡會期望少交,但接受不了完全不交。
他們習慣了頭頂上有啃噬他們的魔鬼,習慣到因為這個心安麻木。
織田作之助将他們的行為理解成他們想要依賴他。但那隻是他們對織田作之助這個新管理者的恐慌和不确定驅使他們希望織田作之助收取保護費。
他們想要回到的是熟悉的秩序。
織田作之助最後忍無可忍的擡腿一腳踢在了電線杆上。
“咔嚓。”
木質的粗長杆一下子斷裂,上段從織田作之助踢斷的位置歪歪斜斜的倒下。
電線上落着的小鳥驚的四散。
木杆倒在地面沉悶的響着聲音。
街區裡的店長們轉頭愣愣的看着被他一擊踢斷的電線杆,再愣愣的轉過頭看着織田作之助。
人能一下踢斷那麼粗的電線杆?
織田作之助看着他們,紅眸幽冷,語氣冷的讓所有人都僵了身體,“再來煩我,下次我會開槍。”
織田作之助扔下這句話,不管呆傻的一衆人,立刻離開。
織田作之助放完狠話,但效果不理想。
富岡一衆人看着織田作之助的身影消失,空氣十分寂靜。
大街上隻剩一根擋在他們面前的木頭杆子。
幾隻被驚飛又飛回來的小鳥降落到倒下的杆子上。
富岡傻道:“就這樣?”
“他隻是拆了個電線杆?”
不止富岡傻,所有人都臉色古怪。
包括人群内捧着金子想要換回服裝店的老闆。
“我還以為他生氣了會砸我們的店,再從我們之間抓一個出來打幾頓。”
“我以為他會抓一個人殺了警告我們。”
有人悄聲說道。
織田作之助哪裡想得到,他武力威脅的行為還讓這些人産生了溫和的錯覺。
織田作之助頭一次有被人纏上的感受,正在邊走路邊低頭生氣。
安達姆看着小孩微鼓起的側臉。
耳朵裡聽見的磨牙聲告訴他,作之助咬牙切齒的讨厭他們的糾纏。
[你很讨厭他們嗎?要不我去殺了他們?]安達姆天真又殘忍的說道:[我保證沒人發現他們死了。]
安達姆話裡的殺意真實且躍躍欲試。
他認為這是對宿主的保護。
如果不是他還想着作之助可能不同意,顧忌他的想法,安達姆現在就能化成大蛇将那些人都吞下去。
織田作之助回道:[我很高興你還考慮我,沒有從我手上竄出去動手。]
織田作之助深吸一口氣,[我很煩,但沒到殺人的程度]
他問道:[我看着很像嗜殺的人嗎?你第一個想法是幫我殺人。]
安達姆從織田作之助的衣袖爬出來,挺起蛇頭看着他搖了搖。
[作之助不是。你從來不會随意殺人。]
[我隻是想要你開心。]
[抱歉,我做錯事了。]
安達姆有點蔫了。
織田作之助看着他有些失落,解釋了一下。
[沒有,安達姆。這算不上錯事。]
他說道:[隻是,别讓殺人的想法控制你。]
織田作之助摸了摸他的腦袋,安達姆是不同于他們的生命,這不是他第一次提出為他殺人的事情。
[遇見一點事就想要殺人,這會讓人越來越偏激。]
雖然是個殺手,但織田作之助始終保持着自我。
[今天的事還不到你用殺戮保護我的程度。]
安達姆蹭蹭織田作之助的指尖。
[好吧。我會記得作之助的話。]
[那些人就放過他們吧。]
織田作之助心裡的煩躁被安達姆這麼一打岔也消散了不少。
雖然他不覺得安達姆真的會記住,但他想誇安達姆一下。
這時,他餘光注意到街口外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