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放下手臂,散漫報出自己的工作上司:“八條。新入職的,上司是平山将重。”
他是平山将重帶回來的那個人?
太宰治意外,内心琢磨。
他是可以信任的人嗎?
太宰治忽然手心緊張的冒汗。
他脫口而出道:“你現在要去做什麼?我能不能跟你一起?”
太宰治說完狠狠攥緊了手,他是被一時的向往迷惑了嗎,怎麼能說出這樣莽撞的話。
萬一八條警惕他要怎麼辦!
織田作之助将一隻手插進大衣口袋,調侃道:“津島是警察嗎?黑手黨可不會追問另一個黑手黨接下來的行程。”
太宰治藏在繃帶後的聲音悶悶的,道:“不可以嗎?”
果然被警惕了。
他不該貿然問他接下來要去哪兒。
可他很想和這個人在一起。
僅僅是現在兩步遠的距離,他就在這具不屬于他的身體裡自在許多。
織田作之助剛要點頭,狠狠拒絕這個繃帶怪人。
他沒興趣和一個陌生人共處,還是一個不敢露出臉的怪人。
更何況他還要去赴約。
安達姆突然驚訝出聲:[作之助,他是buff寄生體]
他整隻小蛇忍不住從帽子下探頭去看這個倒黴人類。
[安達姆?你說什麼?]
織田作之助口中拒絕的話在安達姆出聲後消失,他疑惑道:[我的能量還在損耗,在外面應該沒有buff寄生體。]
否則他身上應該有buff生效。
[buff是全部都在數據庫内。]安達姆說道:[準确說他曾經被buff寄生過]
安達姆身上帶着buff庫,他檢查了一下,裡面一個沒少。
[是死神領域buff]
[這個buff回收的時候是完整的,所以宿主沒有在他的頭上看到像藤原東頭上一樣的顯示]
安達姆繼續道:[這個領域buff太強了,被它寄生的生命體受到了影響,有移魂現象。]
死神領域buff作用在靈魂上,僅僅五秒鐘的寄生也破壞了寄生體的靈魂穩定性。
他沒被排斥出世界成為無主的靈魂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不用眼睛他也能看見繃帶頭的樣子,但安達姆仍然驚訝地從帽子下探出頭。
織田作之助感覺到頭發裡的動靜,擡起手整理帽子。
[别動,安達姆。安靜點。]
被宿主警告,安達姆老實了。
他在帽子裡說道:[我不動了。]
見他乖了,織田作之助看向津島說道:[你是說我面前這個人身體裡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而是寄生體]
[是的。作之助,你真聰明,一下子就理解我說的。]安達姆誇贊道,誇誇宿主讓宿主别在意他剛剛的“越獄”行為。
當然,他也真心覺得宿主是個聰慧少年。
[那他要怎麼回自己的身體裡?]
織田作之助心中好奇問道。
[作之助問這個幹嘛?]安達姆疑惑,隻是個被buff寄生過的人類,遇見了就遇見了,作之助想要幫他回去?
織田作之助的視線放在那些繃帶上,說道:[有點想知道能被死神buff寄生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他的想法安達姆都願意幫忙實現,他去推算了一下,[如果作之助要幫忙,可以用打消他執念的方法。]
[孤獨和寂寞是死神領域buff的寄生條件]
織田作之助聽到這個方法,果斷,選擇收起好奇心。
[我不會幫忙,這個條件我做不到]織田作之助說道,自覺沒有幫人排解寂寞的能力。
安達姆點點頭,[好的,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不說話的時間對太宰治來說太長了,他忐忑地追問道:“我能跟着你嗎?”
這是他所有的勇氣了,他再不出聲,他就要強制賴上他。
太宰治墨鏡後的眼睛一暗,面上還是忐忑的樣子。
織田作之助回神,拒絕道:“不了。我沒有找小跟班的愛好。”
拒絕的毫不猶豫,隻留給太宰治一個冷漠的背影。
太宰治站在原地,靜靜感受那股讓他舒适到憊懶的氣息一點點消失,墨鏡後的目光恐怖而瘋狂。
不聽話的貓。
夜晚。
織田作之助坐在居酒屋的包廂裡感到一陣熟悉。
[好像在哪裡見過。]
安達姆說道:[你當然見過,這是你前半年打工的地方。]
他掃了眼包廂,[連包廂都是你清理過的那個。]
織田作之助恍然,[是遇見清酒那次。]
不怪他忘記,這幾個月的殺手任務他進出的場所太多了,青山居酒屋實在沒存在感。
織田作之助是先到的,他等了一會兒,廣津柳浪才來。
廣津柳浪一推門進來就看見少年盤坐在榻榻米上撐着下巴睨了他一眼。
“老頭,你差點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