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看着廣津柳浪笑了一下,他很難産生懼怕的感受。
況且。
“不會的,組織不敢追殺我。”
織田作之助想着自己的養母,想着安達姆,雖然他不想把麻煩帶給他們,但是真要被追殺他也不怕。
他的家人會保護他。
保護。
這個從心底冒出的詞彙讓小少年心裡不停的泛起暖意。
以至于演技都有了破綻。
廣津柳浪眼看着面前的少年露出十分溫柔的表情。
他沒有動容,隻有毛骨悚然。
這個少年到底有什麼底氣讓他大言不慚的說組織不敢追殺他。
廣津柳浪不知道,他要解決現在的死亡危機。
在他說出口幹部住址後織田作之助站起身。
“自己給腿上的傷找個理由。”
他俯視着廣津柳浪,說道:“記住昨晚你隻是帶我去喝酒,别的一概不知。從現在開始你隻能是首領的人,帶着你的黑蜥蜴守好他。”
“出了問題,我想比起見到我,你更想要一顆幹脆的子彈。”
威脅完他離開了病房。
廣津柳浪死裡逃生,但他沒能松一口氣。
“八條”放過他的理由是他忠誠首領。
廣津柳浪想想現在的局面就覺得前途無望。
首領怎麼會是森幹部的對手。
大家畏懼首領,但更厭惡他反複無常讓他們送死的命令。
但他沒得選擇,能從昨晚的包圍中殺出來的人,他連舉槍的勇氣都沒有。
織田作之助剛出病房便被太宰治找到了。
他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
早上給太宰治展示了一波氣勢的安達姆皺眉。
那種目光像是看見了一個新奇的玩具。
就是在蛇臉上,皺眉這個動作不太明顯就對了。
“你在這裡!”
太宰治湊到他身邊,身上的熱氣印證着他的話,“我找了你很久。”
不,他早就從監控裡看見了他去了醫療室。等他出來他才從首領病房裡跑出來。
“你去哪兒?”是刻意冷漠的語氣。
太宰治面上隻是詢問,内心卻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希冀:
别騙我。
“去了醫療室,我問了廣津昨天引我去居酒屋的事,和他算一算給我下毒的賬。”
“順便要了三個幹部的住址。”
織田作之助看向太宰治,目光平和,他沒看透太宰治的試探,但他意外契合太宰治的心思。
他說道:“你手下的人想對你不利,我讓他帶着黑蜥蜴保護你,至少五個幹部裡有一個可以用。”
“至于其他四個。”
織田作之助問道:“我殺三個,你會生氣嗎?”
他的意思簡單直白,就是以殺報複,不予寬恕,财權,鬥争,這些複雜的聯系與他無關。
但織田作之助願意聽聽太宰治怎麼想的。
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
太宰治不在意這些,有段時間他對突變的環境不安,掌控欲極度膨脹的時候沒少用些不光彩的手段控制這個組織。
可之後他就累了不願意管。
太宰治的臉上沒有不高興,他甚至有些欣喜。
織田作說的内容和他聽見的一樣。
在欺騙與欲望橫行的地方,他看見了一塊幹淨澄澈的土壤。
太宰治不在乎的說道:“你想做就做吧,現在陪我去吃螃蟹。”
織田作之助想了下,有安達姆在,那些人就算跑到國外他也能找到。
遲幾個小時去幹掉不影響。
織田作之助點頭答應下來。
在他應下之後,太宰治向前快走了兩步,“那我們得快點,我餓了。”
再次見面,他們沒有肢體接觸。
太宰治吃的比他想象中的多。
在他又解決了一盤蟹後,太宰治看着織田作之助問道:
“織田作,我以為你會攔着我。”
正在投喂安達姆布丁的織田作之助喂完了這一口後反問:“我為什麼要攔着你?”
太宰治掰着手指頭數,說道:“剛養好身體不能吃涼性的食物。吃東西要顧忌身體,不要貪多。”
他說這話的時候做了幾個搞怪的表情,有嘲笑的意味。
織田作之助看了他剛解決的螃蟹,擡手取出新的餐具喂了他一口自己那份沒吃的布丁。
“唔。”
太宰治被迫閉嘴,微甜不膩口的味道在口腔中漫開。
他不再說那些似乎是在讓織田作管教他的話,隻是一口口把他遞過來的布丁吃完。
安達姆沒眼看,他用尾巴控制住織田作之助放下的勺子自己吃完布丁。
他不和小孩計較。
第二天,當森鷗外來拜見蘇醒的首領,他站在門外看到織田作之助從首領的病房中出來。
内心揣測織田作之助對前天的刺殺知道多少。
他沒死在圍殺中是森鷗外沒想到的。
百人的火力圍殺,又喂了毒,再強的異能者也會力竭被打成篩子,他僅憑一人怎麼可能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