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和菲茨傑拉德上去之後的路程非常順利,太宰治是一個很好的領路人,他能夠精準地抓住每一個時機,他們一路上幾乎沒有正面碰到過警衛。
“就是這裡了嗎?”菲茨傑拉德看着緊閉的厚重金屬門,眉毛微挑。
異能特務科地下是一座金屬做成的監牢,他們路過的時候見過不少被關起來的人,而且在這裡,他隐隐感覺到自己的異能被壓制着。
目前并不清楚是【書】的原因還是因為這些金屬。
“對哦。”太宰治點頭。
這裡罕見的沒有警衛,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對這扇門的防護太過自信還是因為天人事件的教訓沒有給夠。
太宰治站在門前,沒有半分遮掩,甚至還有心情朝監控打了個招呼。
“我隻是路過,犯人是這位金發先生,我隻是一個無辜市民。”
菲茨傑拉德額角的青筋跳起,假笑:“我與這位太宰先生是一塊過來的同夥,如果有什麼事情,那麼他也脫不了幹系。”
“哎呀,不要拆台嘛。”太宰治語帶調侃,雙手插在口袋中,微長的頭發掩住眉眼,看不清眸子的神色。
“不過,這裡的監控已經被我掌控了,所以菲茨傑拉德先生你随便說都沒關系的。”
菲茨傑拉德:……
“門怎麼開?”他被噎了一下,隻當自己沒聽見太宰治的話,開始問正事。
這扇門并沒有看見鑰匙孔和感應裝置,門身又是由厚重的金屬制成的,要是想要進去看起來隻能強拆了。
太宰治沒有說話,徑直走到門口前,手掌按在門上。
原本沉寂着的門像被人喚醒了一樣,紅色的光慢慢從門上亮起,照亮了整個走廊。
門開了。
“是這樣開的。”太宰治笑眯眯。
菲茨傑拉德:……
太宰治沒有管身後的菲茨傑拉德的想法,走了進去,腳步輕快,一點也沒有自己正在做“壞事”的自覺。
等菲茨傑拉德走進去,門也關上了。
他回頭望了望這扇門,他進來之後,門口的紅光也在慢慢熄滅。
這是一個極為空曠的房間,除了房間中央放置的【書】和放置【書】的平台,裡面什麼都沒有。
【書】靜靜懸浮在平台之上,等待着人來使用它。
“這就是【書】。”說話的人是太宰治,他目光幽微。
【書】的周圍沒有任何防護,或者說這一路來對【書】的防護都簡陋得不行,完全不像是一個世界級異能道具該有的規格。
像是一個甜美的陷阱,引誘着人前去。
菲茨傑拉德的目光并沒有在【書】上停留很久,很快就收了回去,餘光掃向了太宰治。
“【書】寫下的是未來,而您的女兒死在過去。”出發前戰術師的聲音響在他的耳畔,“您和太宰君隻有一個人能夠實現願望,因為你們要改變的都是過去。”
“如果您和太宰君都更改了【書】上的記錄,其中引發的蝴蝶效應可能會颠覆整個世界。”
“出于我個人的建議,就讓中原中也先生安睡下去吧。”
菲茨傑拉德要是想要利用【書】來複活他的女兒,他就需要在【書】上找到女兒的死亡記錄,修正它。
太宰治的聲音打斷了菲茨傑拉德的思緒。
“【書】上記錄着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過去、現在還有未來。”太宰治平靜道,“如果你隻想要你的妻子康複,你可以試試,已經有一個成功的先例了,不是嗎?”
太宰治笑看着菲茨傑拉德,眼裡卻沒有半分笑意。
菲茨傑拉德的心結不在女兒的死亡身上,而在他的妻子澤爾達。
他已經走出了女兒離世的陰影上,但他的妻子沒有,于是,為了讓他的妻子康複,他來到了橫濱,尋找【書】來讓他的女兒複活。
多麼感人啊。
就這麼輕易地将女兒抛在身後,将他的妻子也抛在身後。
多麼傲慢啊。
太宰治幾乎是帶着盎然的興緻等待着菲茨傑拉德的答案。
已知的代價比未知的代價好太多了不是嗎?
對人類而言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不。”菲茨傑拉德搖頭,他的身體先于他的頭腦為他做了決定,他說,“那是我的願望,不是澤爾達的。”
他要實現的是澤爾達的願望。
太宰治指尖微顫,臉上有些遺憾,他感慨着:“真是感人啊。”
面上感慨着,太宰治的姿态卻沒有退讓的架勢,甚至更為強硬了,他主動走近到菲茨傑拉德身邊。
菲茨傑拉德從腰間摸出一把槍來,槍口對準太宰治。
熱武器有時候會比異能要方便太多了。
比如這種情況。
“這也太犯規了吧。”太宰治臉上顯出幾分慌亂,隻不過誇張得有點過分了,他憤憤指責道,“居然帶槍。”
說着,他也從懷中掏出一把槍出來。
菲茨傑拉德嘴角微抽,沒說話。
扣動扳機。
下一瞬。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