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組織據點之一。
金發黑皮的青年姿态慵懶地坐在吧台座位處,一手撐頭滿臉百無聊賴看着調酒師為他調酒。
調酒師擁有着跟青年一模一樣的臉,他冷冷地開口:“貝爾摩德,你差不多夠了。”
不知道貝爾摩德發什麼瘋,今天一晚上都是他的臉。她任務失敗的事情已經在組織傳開了,那個任務他也知道,并算不上很難。
青年眸子裡劃過幾分探究。
青年是組織成員,代号波本,但他的真名叫降谷零,是日本公安卧底,現在他正以安室透的身份潛伏在這個組織。
貝爾摩德手指劃過青年的胸口,輕輕點了幾下,依舊是安室透的聲音:“波本,不要這麼心急,該你知道的,你會知道的。”
安室透眉眼冷了下來,他冷笑:“貝爾摩德,第二次。”
貝爾摩德毫不留戀地收回手,擡手将易容卸了下來,露出下面那張昳麗的臉,長長的金發有幾縷垂在她臉頰兩側,她歎氣:“沒有情調。”
“說起來算是我倒黴,任務對象先死了,我易容的那個還是兇手,脫身麻煩了點。”貝爾摩德此時的心情看起來還算不錯,十分爽快地就告訴了安室透事情經過。
和組織裡現在傳的版本隻是一些細節上的差異。
“波本,你以為是什麼呢?”貝爾摩德與安室透對視。
安室透留了幾分餘地,他跟貝爾摩德算是相互利用的關系,明面上的關系還是要好好維持。
“隻是有些擔心你。”
安室透臉上的神情無懈可擊,眉眼舒展,看不出什麼情緒。
貝爾摩德收回視線。
波本算是近來組織中的新秀,除了性格有些裝模作樣外,還挺合她胃口的,隻不過,還是沒有她的命重要。
“Boss很快就會來找你。”
貝爾摩德離開了,安室透接到了一條簡訊,沒有署名,也查不到發信地址,上面隻有一句話:
抓住中原中也。
酒吧的燈光打在安室透臉上,晦暗不明,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貝爾摩德離開酒吧後,回了自己的安全屋。
她其實很少來這,一般是住在酒店,但那個青年留給她的印象實在太過恐怖。
貝爾摩德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麼純然的恐懼了,她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
可惜沒什麼用,就算沉入夢鄉,她還是忍不住顫抖着,耳邊好像又響起青年的聲音。
“貝爾摩德,是嗎?”黑發青年聲音其實并不恐怖,甚至帶着些溫和與興味,如果貝爾摩德當時不是在逃命的話。
貝爾摩德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青年,她握住藏在身後的手槍,拉開保險栓。
她對眼前的青年沒什麼惡感卻也沒有什麼憐憫,但她又不是什麼大善人。
機會隻有一次。
貝爾摩德壓抑着因失血産生的顫抖,慢慢走近青年,青年也沒有阻止:“我身上受傷了,現在警察在追我,你是組織過來接應我的嗎?”
她不知道青年是從哪知道的代号,但組織可沒有那麼簡單。
這是一棟廢棄大樓,沒什麼人經過,裡面空曠極了,是個十分适合開槍的地方。
太宰治等待着女人的靠近,在她快要接近射擊範圍時:“停。”
黑發青年眉眼疏懶,口吻輕松:“我家小矮子還在家裡等我,還是不要靠得太近為好,要是小矮子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以為我出去做什麼了怎麼辦?”
好像現在的場景不是荒蕪的廢棄大樓,而是聲色犬馬的酒吧裡。
貝爾摩德嘴角微抽。
在酒店的時候她就看出來眼前黑發青年不太正常。
貝爾摩德的思緒出神了一瞬:她真的要警惕眼前的男人嗎?
但很快她又重新升起警惕,真傻子找不到她頭上來。
“莎朗·溫亞德。”太宰治接下來的話證實了貝爾摩德的猜測,他彎起眸子,裡面卻沒有絲毫笑意,像是冷漠的木偶,今天在酒店和橘發少年搞惡作劇的青年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或許我該叫你克麗絲·溫亞德。”
貝爾摩德好像被人潑了一桶冰水,現在渾身發冷。
這是她最大的秘密,隻要這件事情被爆出來,整個世界都是她的敵人。
沒有人不想要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尤其是那些站在高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