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周瑜已經23歲,他作為世家子弟,和孫策是過命的好友,不太可能在23歲時還沒娶妻生子。就如大喬是孫策的側夫人一樣,小喬也可能是周瑜的側夫人。
當然,這隻是曆史學者的一種猜測。
周瑜把梳子重重放在妝台上,轉過孫靈的身子面對自己。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你想讓我娶她?”
“這是你的事。”孫靈别開眼,“你自己決定就好。”
周瑜捏着她的下巴把臉轉回來,又仔細看了看。他想從裡面找出一點吃醋或者生氣的痕迹,可是她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仿佛她真的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我想聽你說。”周瑜微微咬牙,聲音發緊,“你說‘我不想你娶她’,你說什麼,我就怎麼做。”
孫靈輕輕搖頭:“你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娶。”
心中一片冰涼,仿佛被她的話語生生擊碎。
他松開手,後退半步,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他回想起以往種種,從她推脫不願成婚,到後來不願意與他同房,所有女人對他前赴後繼,可隻有她避之不及。
他有時甚至懷疑自己的魅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就一點都不吸引她。
他的眼神愈發黯淡,又想起更多令他痛苦的回憶。聲音更低了,“還是說……你心裡有别人?”
周瑜掏出一疊信件,孫靈一眼就認出了封皮上“孟英親啟”四個字,那是諸葛亮的筆迹。
自從她從許都回來後,便再未收到過諸葛亮的來信。她知道他在益州,也曾寫信詢問如何組建一支強大的飛鸢隊,希望能得到一些飛鸢操作手冊。
然而,信件如石沉大海,她以為是諸葛亮太忙,便未放在心上。
可如今……孫靈的心一點點發涼,渾身都變得冰冷。周瑜的做法徹底颠覆了她對他的認知,讓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意。
“你截了我的信?”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周瑜一臉不以為意,随手拆開一封:“看看而已。”他語氣輕描淡寫,“你是我的夫人,你的信我自然看得。”
“孟英,近日可好?”他念出第一封信的開頭,
又拆開第二封,“孟英,天涼加衣,勿染風寒。”
讀到第三封“孟英”時,他淺淺笑出聲來。那笑聲很輕,笑聲裡一點溫度都沒有。
此刻看起來,是那樣的陌生。
孫靈盛怒,撲上去要搶,“還給我!”
周瑜左手一把摟住她的腰,右手高高舉起信件。孫靈使勁掙紮,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幾道紅痕。
周瑜眉頭都沒皺一下,轉身把信按在燭火上。火苗“呼”地竄起來,很快就把信點燃。他冷冷地看着信件變成灰燼,眼裡閃過一絲快意。
孫靈拼命掙紮,拳頭砸在他胸口,腳往後踢他的小腿,可周瑜紋絲不動。他一隻手就扣住了她兩個手腕,另一隻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牢牢固定在懷裡。
“孟英,”周瑜貼着她耳朵說,“你知道嗎?為了娶你,我費了多少心思。”
他的心機和謀略不僅用在軍事上,還有許多用在了孫靈身上。從第一次見到諸葛亮時,他就預感這人可能會壞事,于是步步為營,設計将諸葛亮趕走。
作為孫靈的夫君,他太沒安全感了。
孫靈僵住了。她第一次發現周瑜的力氣這麼大,勒得她生疼。周瑜一貫溫和、憐香惜玉,即便與她舞劍也總是克制着力度,此前從未弄疼過她。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她喘着氣說。
周瑜笑了:“那他為何在你十六歲生辰放那麼多天燈?在你被曹軍圍困的時候,為何冒險獻出飛鸢救你?”
“飛鸢是我們一起設計的!就算不是,救人有什麼錯?”
“别狡辯了,好不好?”周瑜收緊手臂,“現在告訴我,你心裡隻有我。”他的聲音軟下來,像是哀求。
孫靈腦海裡回想起綠绮那張楚楚可憐的臉。這個曾經很得寵的婢女,就是因為太得寵才铤而走險,想要挑戰孫靈的地位,最終落到被趕出府的結局。
她冷靜了下來,“就算我心裡有别人又怎樣?你呢?你跟别的女人還睡過,我說過什麼?”
“我是個正常男人,”周瑜的聲音啞得厲害,“不是太監。每天我能看不能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放開我。”
“說你心裡隻有我。”
孫靈不掙紮了,聲音毫無感情:“是不是說了你就松手?”
周瑜的聲音像是從胸膛發出,悶悶的,“嗯。”
“我的心裡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