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河水蕩起波浪,讓人猶如置身夢境。
“小姐?”
見她許久沒有反應,銀钿緊緊貼在她的身側,警惕的看向四周,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盯着她們看。
“銀钿,你說什麼是真的?”
“啊?!”銀钿不懂小姐為何如此問。
“嘴上說着愛你,做的全是傷害你事情。而嘴上說着不在意你的人,卻做着有利于你的事情。”
再不懂的銀钿,此刻也已經明白小姐意有所指。
有時候那些浮于表面的愛意,何嘗不是殺死一個人的利刃。
等她們回到府邸時,林祭已等了好一會。
不等林祭上前,尤錦一已經先開口:“可尋到人了?”
林祭神色戚然,她搖搖頭:“是屬下辦事不利,于衛風此人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屬下的等人尋遍奉京城,仍舊不見其身影,就連聽過他的人也不多,幾乎沒什麼有用的線索。”
如此一來,事情已經明朗化。
隻要楊澄拿不出證據,基本就可以斷定他所說劉氏勾引男人不過是他心中臆想。
為了讓楊澄無話可說,尤錦一命林祭前去将楊澄周圍鄰居口供記錄下來,便于第二日在的堂審的時候用。
安排好一切,外面奔波一天的尤錦一才覺疲憊,洗漱過後早些歇下了。
帳頂的松鶴紋異常顯眼,眼前全都是父親音容面貌。如果她當時聽從父親建議,或許也不會引起蕭羿清不該有的心思。
蕭羿清!
尤錦一驟然起身,她怎麼忘記蕭羿清也在尋找于衛風,不管明日能不能結案,她都得提前問一聲蕭羿清。
如今天色已晚,楚竹不在奉京城中,派銀钿一個人去,她又不放心。
思來想去還是确定自己親自去一趟比較靠譜,在她折騰的出門時,已經睡着的銀钿睜開疲憊的雙眼困惑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都已經歇下了,怎地又起身?這是要去哪裡?”
迷茫的雙眼在逐漸看清尤錦一的行為後蓦地清醒過來:“小,小姐。”
念及今日經曆過那些事情,怕小姐夢魇,吓的她急忙起身穿戴好衣服。
尤錦一啞然失笑,靜靜地瞧着的忙亂的銀钿:“慢慢來,我要去的地方,你總得陪着我。”
銀钿微微一怔,擡眸望向窗外的月光,臉上困惑依舊未散:“這麼晚了,小姐要去哪裡?”
“去找蕭羿清。”
“二殿下?”
尤錦一沒有應聲,轉身踏進月光中,烏黑長發散落在肩上,輕柔的像上乘的錦緞,在月光下閃着點點華光。
“小姐,你總得梳洗一番再去吧?”
耳邊傳來尤錦一輕笑,完全不在意這件事:“這麼晚了,又不會遇見什麼人,沒必要梳洗。”
銀钿錯愕,心中暗想:難道二殿下不是人嗎?
本就勞累的尤錦一在晃晃蕩蕩的馬車上昏昏欲睡,即便是心中存有疑惑的銀钿,也架不住困意的襲來。
快要睡着時,馬車安穩的停在蕭羿清的府前。
府前的侍衛見到馬車,徑自過來驅逐:“去去去,知不知道這是什地方,竟敢将馬車停在這裡。”
見馬車上無人回答的時候,那侍衛上前就要動手,尤錦一探出身子,月光将她的臉頰照的妩媚動人。
那侍衛一時呆愣住,在看清馬車上人後,猛地後退一步,慌忙行禮:“原是尤大人,請恕卑職沖撞之罪。”
尤錦一掀簾下了馬車:“無妨,煩勞通知一聲羿,二殿下,就說我有急事尋他。”
那侍衛知曉她同二皇子的關系,自是不敢耽誤,行禮過後轉身入府。
不出片刻,蕭羿清風塵仆仆的趕來。
與前世,廷尉府前,他于馬車上,等着她前去詢問的景象截然不同。
高大的身影疾步沖到她的面前,皎潔的月光下,蕭羿清驚訝的神色尤為明顯。
在他即将到達她面前時,他放慢腳步,呼吸起伏有些沉重,很明顯是跑來的。在看清他眼神時,明顯感覺到他一怔。
“錦兒,這個時辰,你怎麼來了。”他說着看向她身後的馬車,眉頭驟然皺起,“這麼晚,出府怎地不多帶些侍衛?”
尤錦一微微垂首,肩上柔順的青絲順勢滑到胸前。
夜色中,蕭羿清呼吸凝滞,莫說這個時辰,即便就是先前他們即将到了指婚的地步,她也未曾以這副模樣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