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清哥哥答應為錦兒尋找那于衛風,可曾找到人?”尤錦一擡頭看着蕭羿清,等待着他的答案。
蕭羿清眉心微微攏起,上揚的嘴角很快下沉,連方才聲音中喜悅也消失不見:“你這個時辰來尋我,就是為了問别的男人?”
聲音落下,他向前跨了一步,幾乎将整個人包裹住。
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尤錦一上方,聽到箫羿清的問話,她仰頭望他。
他卻微微傾身,鼻尖幾乎抵在她的鼻尖上。
不然呢?尤錦一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難不成她不睡覺,這麼晚出來是為了談情說愛?
這番話當然不能讓箫羿清知道,她隻是一愣,擡手扯住他寬大的袖擺,輕輕晃動:“羿清哥哥明明答應過我尋人的,怎地說話不算數了?”
鼻音微重,字字帶鈎,明明控訴卻像撩撥。
箫羿清垂首,将她眼中的潋滟光景盡收眼底。呼吸不由得沉重許多,皎潔的月光似一層水霧籠罩在人之間,箫羿清身體再次前傾,在鼻尖相碰的那一刻,尤錦一驚恐般睜大雙眸後退一步。
奈何她後退的速度趕不上箫羿清伸手的速度,後退一步的尤錦一上位站穩,已經被箫羿清拽進他的懷中。
他一手攬着她腰,一手拽着她的手,牢牢的将她禁锢在懷中。
劇烈跳動的心髒聲讓尤錦一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
箫羿清的視線在她的眼睛上稍作停留,便下移,落在她雙唇上。他低頭緩緩靠近,接近的時候,他的雙眼逐漸變得迷離起來。
尤錦一太陽穴突突狂跳,血液沖擊鼓膜的聲響震耳欲聾。她指尖蜷縮進掌心,忍下一拳揮過去的沖動。
氣息聲愈發濃烈,腰上的緩緩收緊,恨不得将她揉進身體中。
避無可避,尤錦一認命的閉上雙眼,突然腿上受力,身子一軟,若不是箫羿清抱着她,恐怕她已經跌坐在地上。
“你怎麼了?”箫羿清緊緊擁着她,生怕她跌在地上。
這一番操作下來,尤錦一的心因為心虛而跳的厲害。她站穩腳,整理着散亂的頭發:“腿軟了。”
話音剛落下,耳邊傳來箫羿清的輕笑:“還沒親就站不穩了?”語氣中不乏調侃,掌心在她腰窩慢慢摩挲,“看來……”薄唇蹭過她耳垂,氣息灼人:“日後有的是機會。”
方才還一臉懵的尤錦一在明白箫羿清所指後,臉上頓時染上一片紅暈。
她猛地推開他,箫羿清沒有預料到,輕而易舉的被她推開。
箫羿清低頭看着驟然一空的手,癡癡笑着。
見羞紅臉尤錦一面上殘留着驚恐的神色,知自己的舉動有些吓到她了:“抱歉錦兒,是我冒失了。我不該如此心急,等我們大婚之時……”
“羿清哥哥。”尤錦一不知道他接下來還要說什麼過分的話,下意識的打斷他的話。
箫羿清隻當是她害羞了,輕笑着道歉:“好好好,我不說了。”見她撇着嘴,一副不再理會他的模樣,箫羿清微微歎氣,繼續說道:“于衛風每次都是打到獵物才會下山,即便是下山也不會就連久留,将東西交給劉氏之後便會再次返回山上。
“所以見過他的人不多,尋起來是有些困難。”
尤錦一點點頭,見過他的人不多,恰好說明他沒有頻繁的出入過奉京城。
晚風吹起,惬意的涼氣驅散周身燥熱。箫羿清擡起手的那一刻,尤錦下意識的後退。
箫羿清無奈笑笑,将她拉至身前,擡手将她被風吹亂發絲攏到耳後:“時辰不早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暧昧,尤錦一胡亂的将自己頭發順好,急忙接過他的話:“時辰不早了,錦兒也該回了,羿清哥哥早些歇息。”
說完不等面前的人有什麼反應,尤錦一匆忙行禮,在銀钿的攙扶下急匆匆的鑽進馬車。
夜色中,箫羿清的身影被月光拉長,笑容在嘴角經久不散,直到滄溟出現,他的眼中才浮現一絲冷意。
“殿下,徐大石被人救走了。”
“知道是什麼人嗎?”
滄溟搖搖頭:“據說是名女子。”
箫羿清望着已經不見蹤影的馬車,眼中寒光乍現。
夜色冗長,她急着來見他,隻帶了不會武的銀钿,卻留了武楚竹在府中。
他的錦兒掙紮着要飛出牢籠了呢,可是他怎麼舍得放她出去受罪,她隻能在他身邊,在他的羽翼下飛翔。
“殿下,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箫羿清指尖摩挲着,沉默片刻才出聲:“依計行事。”
雖是夏日,月光清亮,透着一股寒意。
直到夜色中聽不到馬蹄聲,箫羿清才轉身回府。
風不停,樹上的枝葉聳動,一個人影一動不動伫立在枝幹上,臉上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意,上面劃痕讓面具變得更加可怖。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冷眼瞧着方才發生一切,指尖無意識的摩挲着手中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