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衣輕笑,唇觸及她的耳朵,“那,不生病就可以了?”
一陣酥麻通電般從腳底湧上腦袋,雪桐有點飄飄然了,再下一步就可能失控了。但她畢竟是謹慎而傳統的人,還不至于在大白天在這種情況下失控。所以,面對如此引誘,嘴唇張了張,卻又停住。
“再不聽話,我生氣了。”口氣很重,聲音很輕。
見此,小衣嘟着嘴巴躺回去,“真沒力氣吃飯了。”
剛剛分明很有精神。。。
雪桐當然沒法計較了:“喂你,行了吧。”轉身去拿粥和小菜。
“真的?”甜得仿佛滴水的聲音。
“沒有假的。”雪桐端來粥碗坐在床邊,抿一下嘴唇說:“哪門子道理啊,我不遠千裡跑來水鄉,結果風景沒看完,任務沒做成,倒是給導遊小姐做丫鬟了。”
小衣見她有心調侃了,便也笑道:“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我一份工錢不拿,人都貼給您了。還不知足麼?”
雪桐撇嘴:“可不敢要。”
“也得要。”小衣眼睛也在笑。
“還能這麼強迫人的?”
“是啊,不能拒絕。”
雪桐覺得自己腦袋很不清醒,怎麼又扯到這個暧昧問題上了。
“張嘴吧。”可,還是忍不住寵溺。
小衣聽話地張開嘴巴,像個孩子。
“好香。”
雪桐一口一口喂她,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了懸崖。想回頭,可,懸崖上的花朵永遠是最美的,她,沒法抗拒。
。。。。。。。
巫蘋打來電話約雪桐中午吃飯。
雪桐下意識就要拒絕,因為要照顧小衣。但她略一思考便說要遲一會兒去。巫蘋問有什麼事情?她搪塞說,夜裡沒睡好,想賴床。對方罵一句‘毛病真不少啊你。以前怎麼沒發現?’
挂了手機,雪桐看見小衣盈盈而笑。
“跟你朋友撒謊呀。”
“聽見了吧,待會兒我要出去一下。”雪桐說着話,打開筆記本電腦看郵件。
“看得出,你們關系很好,應該很多年了吧。”小衣揣度着,“典型的女強人類型,很關照你。”
“是啊,十多年了。”雪桐忙着回複郵件,又搖頭笑道,“她很刻薄的,但是很講義氣。”
“是不是拉你下水的主謀?”
雪桐訝異:“你怎麼知道?”
小衣得意一笑:“直覺。”
雪桐不得不說小衣的直覺很厲害,的确,《自在旅途》就是文化公司主打的欄目。巫蘋是公司合夥人,親自抓這一塊。她力邀離開體制四面樹敵的雪桐加入。給她最大的便利和最好的配給。雪桐一直宣稱,巫蘋是她的衣食父母。
所以當巫蘋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她隻有閉着眼。
口誅筆伐之後,巫蘋指着她:“周雪桐,我可警告你:不要玩火自焚!”
“玩什麼火啊?姐姐大人。”雪桐在她面前就是小女生。
“别給我裝純!那女孩可不是善主,擺明了要報複你,你就沒一點警覺性?”
雪桐抿着嘴巴不答話。
巫蘋:“我不想提你的過去,太他媽的讓人糾結了。劉中亞自己惹得一身風流債,所有髒水往你身上潑,真他媽不是東西!”
雪桐皺眉:“不提了好嗎?”
過去的種種,她心底的傷,痂還在,不要撕。
“抱歉,說過頭了。”巫蘋抽着煙。
“我知道有個咖啡廳不錯。”雪桐笑了笑,拉着她朝景行枯走去。
咖啡館外的老樹旁,水閣的油布傘下,兩個好友品味悠閑,心平氣和的聊了會兒烏鎮戲劇節。
“其實,小衣不是你認為的那樣。”雪桐攪動着咖啡。
“我認為的哪樣?”巫蘋何等精明,分析着雪桐臉上的表情。
“她熱愛戲劇,條件也不錯,如果給她更好的平台更大的空間,一定有前途的。”其實這個事情一直在雪桐的思考之内。今天她透露給最好的朋友,希望得到一些幫助。
巫蘋聳聳肩,“你要幫她?”
“隻是有想法,還不知道她願意不願意呢。”雪桐撐着下巴。
巫蘋想看出她笑容後面的情緒,但是又不敢确定,便說:“小心農夫救蛇?”
“哪有什麼蛇?”雪桐一笑,眼睛彎彎的。
即便是蛇,也是白蛇。
巫蘋無奈攤開手。
她見過明,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還感慨過小夥子的才氣和勇氣。面對鋪天蓋地的流言蜚語,他主動承擔一切:都是他騷擾老師的家庭,願意退學甚至坐牢。沒想最終結局是以他結束生命了結一切,平息所有憤怒。
女孩是明的妹妹,雪桐想彌補些什麼,她也理解。
“我不妨礙你還債,但别忘了工作啊。那個新項目你抓緊點兒,經費有限!”巫蘋拿出一張銀/行/卡在她眼前晃了晃。
“知道啦,總編姐姐!”雪桐高興極了,恨不得給她來個大大的擁抱。
“少來少來,多大的人了。”巫蘋搖搖頭,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