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周雪桐沒想到桑先生夫婦會在縣文化局。與座的都是各協會的領導和投資商。
會後,文化局領導向她介紹桑老及其夫人是省文聯邀請的嘉賓,這次不遠千裡前來是為徽州戲曲博物館剪彩。同時,二老還大力支持建設地方戲曲學校。為弘揚傳統文化獻計獻策。
桑老說,這位周記者是我們夫婦的朋友。
侃侃而談的領導立刻說,啊,那我不打攪了。桑老,周記者,你們談,你們談!
周雪桐感到歉意,颔首道,“桑先生,媛媛的事,我沒處理好。”
桑夫人便說:“周記者可别這樣說,沒有哪個母親會放棄自己的孩子,也沒有哪個孩子願意離開母親。所以,我們尊重鸢時的決定。”
周雪桐不禁感動,“我會勸說鸢時經常帶媛媛去看你們。”
老夫婦相視一笑,桑夫人說道:“周記者誤會了。媛媛在市裡上學的事都辦好了。我們打算在這裡定居,也可以幫忙照顧媛媛。”
周雪桐有些意外,那鸢時呢?
手機響了。
她拿出一看,熟悉的号碼。
老夫婦示意她自便,二老走向門口,一直等待着的文化局領導急忙迎上去。
午飯時間,教室内空蕩蕩地,唱啞了的女孩戴着耳機默着秒數,身上臉上全是汗,眼角都被淹紅。
終于,輕輕的一聲提示,她睜開眼睛,看着那個名字。
“不想接嗎?”低啞的凄切,夾着不滿。
“我剛剛在開會。”小心翼翼地,她像個犯錯的孩子。
“都十二點了,什麼會開這麼晚?”她不信一個離開體制的人還會循規蹈矩。
“哦,台商要在這裡投資一所戲曲學校,保護、繼承與弘揚傳統文化。”周雪桐解釋着這次會議的因果,“當地劇團經營困難,基本都關閉了,人才也青黃不接,再不拯救真要斷層了。
将要新建的這所戲曲學校将提供專業培訓,吸引年輕一代學習傳統藝術,而且政府也會在編制上給予照顧。。。。。。。”周雪桐繼續說道,“希望借此激發大衆對戲曲的興趣,讓這門藝術重新煥發活力。”
練功房外,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蜿蜒的校園小徑上,微風輕拂,帶來陣陣花香。
房内的女孩一邊壓腿,一邊聆聽手機裡娓娓道來,她閉上眼睛,感受着身體逐漸放松,呼吸也變得平緩而深長。
“在聽嗎?”周雪桐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在講,并沒有考慮對方的感受,“我又光顧着說自己的事。”
小衣收了腿,吐息,笑。
“桐,你說什麼,我都愛聽。也盼望,你一直說下去,一直,一直。”
隻要不玩失蹤,就算周雪桐念新聞稿,小衣都願意妥協。
周雪桐忍了下酸澀,的确是自己忽略她了。
“你在做什麼?”周雪桐似乎感應到她有些疲憊,“有沒有不舒服?這麼晚了,怎麼不去吃飯?”
“還說我呢。你肯定也沒吃飯。”小衣嗔道,“大總編在你身邊吧?”
周雪桐看向坐在車上抽煙的巫蘋,“對了,你是怎麼說動她的?”
小衣歎了口氣,“我的大人為她打工。人不見了我不找她找誰?”
周雪桐似乎迎來一記眼刀,忙捂着聽筒,
“真有你的。難怪她張牙舞爪,恨不能把我丢進水溝呢。”
“她把大人您綁了去,也得告訴您滴家妻一聲呐~~~”
一曲唱腔如涓涓細流流入心田。。。
手機裡格格直笑,化作夏日的風,熱了臉,紅了耳。
周雪桐看到巫蘋下車走過來,便說,“寶貝兒,巫總編是我的衣食父母,下次要給她面子。好了,晚上打給你。”
小衣似乎聽見信号另一端巫大人的怨念,隻好笑道,“知道了,我的夫君。”
這句稱謂也許是試探,也許是内心戲,她并不确定周雪桐在意或者無意。
剛挂機,又懊惱不已。
我的記者大人,有件事還沒告訴你。
你剛剛說,晚上再打是吧?
一定是的,我沒聽錯。
巫蘋啧啧歎道,“小妖精,可真粘人。”
“别,小衣是好孩子。”
“行行行,我是大惡人。這都幾點了,你周大記者是金剛打的,姐姐我可是肉體凡胎。”
“好了,我請客。”
巫蘋指了指旁邊的機關銘牌,“好端端的招待宴不去,花自己銀子,毛病你!”
“有事跟你商量。”周雪桐拖着她上了車。
瞧,這碗素面,湯頭清澈見底,卻蘊含着豐富的層次感,每一口都能感受到淡淡的豆香和蔬菜的鮮美。你嘗嘗,面條柔韌有勁,搭配上幾片翠綠的青菜和幾顆鮮嫩的豆腐,簡單卻不失精緻。
這碗面不僅滿足味蕾的需求,更帶來了一種返璞歸真的飲食體驗。對于追求健康、注重飲食平衡的白富美們來說,這碗面無疑是一個絕佳的選擇。它能夠滿足你們對美食的追求,還能讓你們在繁忙的生活中找到一絲甯靜和放松。
所以呢,這碗素面,不僅是一道簡單的美食,更是一種文化的傳承和生活态度的體現。
巫蘋放下碗筷,從精緻的皮包裡掏出一小包濕紙巾擦了擦嘴,又拿出一隻化妝包開始補口紅,“周雪桐,我覺得我今天才算認識你。摳,真摳!”
周雪桐忍不住笑道,“我不是為總編着想嘛,吃慣山珍海味的人,偶爾吃一吃素食,養生。”
巫蘋呵呵,“說吧,找我商量什麼?”
周雪桐端來一壺泡好的綠茶,為她倒了一杯,“總編大人,這是明前茶,老闆自己家種的,很好喝。”
巫蘋覺得有蹊跷,“我怎麼覺得這事不簡單,你是想殺人還是越貨?”
周雪桐撲哧一笑,“哪有這麼嚴重?我在您心中就是這種危險分子嗎?”
巫蘋哼了聲,端起茶杯喝了口,不禁點頭,“茶不錯。可以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