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髒被蜜糖堆滿,滿膩到生出了酸澀,就像一直被忽視不在意的人突然得到了在乎之人的青睐,高興之餘是密密麻麻多年來的委屈。
可還是高興大于酸澀,這時他手中的香煙也仿佛不再是普通煙草。而是讓他們更親近點的東西,讓他心髒酥麻地存在。
就算難以接受,他也願意忍受。
白伽收回視線時,王守正小跑着過來。原來是代駕司機來了。不僅已經過來,并且車也開過來了,她們可以回酒店了。
沈斯憐剛想挑起的話題戛然而止,
他看着青年轉身掠過他,向對方走去。那顆剛鮮活的心髒似乎又被發酸的綠水泡滿沉入谷底,他張開的唇齒被迫合上。
青年也在那個男人說話。
王守、男、35歲,家住京市e區。家裡五口人,父母、一個姐姐、一個妹妹。
未婚,有傳言是同...
王守:“你先回去休息,我留下來陪他們。”
對此白伽不置可否,王守是知道白伽沒耐心在這裡等人的。加上現在也已經很晚,明天她還要進組拍戲耽誤不得。
所以,便想着讓她先回去。
當然這裡的先回去肯定不隻有她,還有個沈斯憐,這金尊玉貴的真少爺可不能在這裡吹風。要吹出個三長兩短,那可要了老命。
對此,白伽沒什麼意見。
她頭也不回地上了車,而沈斯憐跟在她身後。本來人齊了,車子該走。
誰知王守又上來了,不過他并不是改變主意要一起離開。而是讓司機等一下他說幾句話,這句是和白伽說也是和沈斯憐說。
“等到了酒店,斯憐你先和白伽去她房間。這人生地不熟,兩個人在一起有個伴。對了,還有白伽你回去之後把劇本看看,明天正式拍攝盡量熟練過。”
說完,又趕緊下了車。
看起來很急。
白伽是很少會搭理人的,特别是絮絮叨叨一堆的王守。除非是有什麼重要事,顯然現在就是沒事找事。
她移開視線,落到一邊窗外。
午夜的西北,格外安靜,帶着大漠孤煙人煙稀少的寂寥,也帶着孤獨。白伽在上車前就将煙熄滅,此刻她坐在靠窗的地方。
再一次閉上眼,假寐。
車内的白燈光打在他臉上,泛着淡淡光澤,沈斯憐看着這幕想起了一句詞,白玉無瑕。
細膩光滑,沒有一絲雜質。
安靜,祥和,讓人不忍心打擾他。
他看了會,也逐漸放軟的身體,靜靜地坐在他身邊。狹窄的車廂内,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煙草香,很奇怪搭配的一種味道,沈斯憐卻并不排斥。
因為那同樣讓他安心,放松,平靜。
夜晚車子疾馳在馬路上,勻稱平穩的車速讓人放松。白伽靠在窗邊,聽着耳邊的風聲以及車子行駛途中的摩擦聲。
還有...腦子裡系統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不知道是不是越來越臨近死亡節點,它越着急。
此刻,放棄了一直堅守的冷靜。
變得暴躁,絮絮叨叨。一字一句叙說着她未來的可憐結局,以及隻有得到男人們的愛,才能拯救自己。
白伽其實早在喝酒之前就知道沈斯憐會出現在這裡,系統告訴她,沈斯憐會來西北看望宋黎洲。由于司機錯誤他們會開錯路,途經她所在的偏遠小城。甚至就是他們吃飯的那條路,由于車子故障他們會半途停下。
随即就是等待救援,因為這裡離城中心有些遠。所以很難叫修理和拖車,這時候就需要她出現幫忙,因為幫産生好感,
但很顯然,她并不願意。
她也不覺得幾個成年人在沙漠裡等幾個小時救援有什麼問題,她不打算走系統說的那條攻略路線。
隻是沒想到,沈斯憐會主動出現。
穿過沙地,向他們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