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修都要氣笑了,瞬間睡意全無,随手抄了個枕頭丢過去,“無賴!”然後跳下床,頭也不回的沖進浴室。
看着鏡子裡面紅耳赤的自己,心悸之餘,她很快意識到一個事實,再次靠近他,還是會手足無措,心跳不可遏制的加速。這種久違的感覺,她太清楚是什麼了。洗了把冷水臉之後,又在浴室裡墨迹了很久,她才緩緩開門走出去。
顧鶴庭靠坐在沙發上,上半身依舊沒有穿衣服。
冷玉修不敢再靠近他,站在浴室門口遠遠問:“你不冷麼?”玉陵的秋天沒有熱到可以不穿衣服的程度。
顧鶴庭睨了一眼扔在地上衣物,反問道:“你覺得那衣服還能穿麼?”
冷玉修視線跟着看過去,那件衣服沾着血迹,皺巴巴,肯定沒法再穿了,她聳了聳肩,“我這兒沒有男人的衣服。”
不知為何,顧鶴庭心情莫名舒暢,揚着嘴角道:“你這兒有電話嗎?”
冷玉修說:“有,在樓下。”
顧鶴庭站起身,下了樓。冷玉修跟着下樓,便聽見他正打電話叫人送衣服過來。
等待的功夫,冷玉修做了早餐,順便把顧鶴庭的那份也一起做了。
看着她站在廚房忙碌的背影,顧鶴庭突然生出一種錯覺,好像這五年,他們不曾分别過。如果當年,她跟着他一起離開了,那這樣的場景,是不是會重複上演,每天早上,她會做好一桌早餐,吃完後送他出門,會随手替他整理衣領,然後用吻作為道别。
瑣碎的日子,卻是在這亂世中,獨屬于他們的平淡的幸福。
他看的入了神,直到冷玉修端着兩個盤子放到桌上,喊他過去吃早飯。
粥配上小菜,還有一個煎蛋,十分簡單的早餐,可顧鶴庭卻覺得比他吃過任何的佳肴都美味,溫熱的粥溫暖了整個胃,連帶着心裡也跟着暖洋洋的。
吃到一半的時候,門鈴響了。
冷玉修跑去開門,門外站着那位叫陳平的副官。
陳平看見冷玉修,明顯愣了下,以為自己敲錯門,後退兩步又看了眼門牌号,确定沒有找錯,才開口道:“督......督軍在嗎?”
“在。”冷玉修側過身,讓了一條路放陳平進去。
陳平一進門,就看見顧鶴庭裸着上半身在餐桌邊喝粥,悠然自得的像在自己家一樣,他又轉頭看了一眼那位冷小姐,穿着睡衣。他腦袋快速運轉,督軍在這過的夜?也太刺激了吧!
“叫你拿的東西拿來了麼?”
“拿來了。”陳平将裝着衣服的袋子拎過去,遞給顧鶴庭。
顧鶴庭接過衣服,指着冷玉修道:“你跟我一起上去。”
“幹什麼?”
顧鶴庭給了她一個眼色,“幫我換衣服。”
兩人上了二樓。隻剩下陳平一個人在原地淩亂,短短幾天時間,督軍的進展未免也太神速了,他不由心生佩服,暗暗比了一個大拇指。
進了卧室,顧鶴庭站定後轉了個身,一動不動,像個大爺一樣等着人幫他穿衣服。冷玉修并不情願,站在原地看着男人。
對峙一會,顧鶴庭忍不住開口催促道:“快點。”
冷玉修還是沒動,“你是手臂傷了,又不是手指不能動。”
顧鶴庭下巴對着她,“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不懂麼?”
冷玉修無奈,搖了搖頭走過去扯過衣服幫他套上,離得近了,連彼此的呼吸都在交換,周圍異常安靜,隻剩陽光灑了進來,帶着麻雀叽叽喳喳的叫聲。
她低頭幫他系着紐扣,突然又想起什麼,擡頭道:“你一會記得去醫院。”
顧鶴庭想了想,回答說:“不方便。”
冷玉修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那你是打算放之任之,然後任由自己變成一條亂咬人的瘋狗?”
顧鶴庭眼神玩味,“怎麼?擔心我?放心,就算變瘋狗,我第一個要咬的,也是你。”
冷玉修聽他胡言亂語,氣不打一處來,脫口而出:“我跟你有仇?”
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果然,顧鶴庭壓低聲音,不客氣反駁,“你說呢?”
冷玉修咬着嘴唇,這種時候,還是選擇乖乖閉嘴。
短暫的沉默之後,顧鶴庭似乎是與她鬧夠了,用極其認真的口吻問道:“你有認識信的過的醫生麼?”
冷玉修想了想,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名字,“有。”
“那一會你陪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