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終于迎來了尾聲。
在外出探索的時候,由于照明不足,基地裡的喪屍獵人們通常會選擇早睡早起,配合着太陽的起落行動。
像溫壤這樣的、能夠在極弱的光線下視物的異能者,畢竟還是少數。
常年配合隊友們的作息,即使現在才剛剛晚上九點,溫壤就已經有些困了。
得找個臨時落腳的地方,暫時休憩一晚。
幸好這個超市足夠大。溫壤把上下三層逛了個遍,又撬開了好幾處門鎖,不但徹底摸清了此處的地形與存貨,還找到了一處有着折疊行軍床的員工休息室。
以他和玩偶服的個頭,這種大小的行軍床自然排不上用場。
但這個休息室還算不錯。因為門上挂了鎖,所以雖然滿是灰塵,但卻并沒有被喪屍污染或者破壞。溫壤仔細把房間的地面打掃了一遍,又從外面的貨架上取來了幾床嶄新的棉被,為兩人鋪好了今晚的地鋪。
其實超市裡也有現成的床品展示區,幾雙大床就在那裡放着。
但一是被污染得厲害,二是溫壤不能确定,玩偶服在睡着的情況下還能否保持對屍群的控制。
他可不希望在睡得真香的時候,再體驗一次被喪屍包圍的感覺。
等徹底收拾出一個有一定防禦力的、還算舒适的臨時據點,又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溫壤脫下了最外層的幾件裝備,決定今天就先将就一下、和衣而睡算了。
不是什麼地方都有條件讓他換下整套裝備睡覺的,溫壤對此早有心理預期。不過,有了一整個超市的物資,他久未執行的睡前儀式倒是可以恢複了。
拆開包裝,吸了一口許久沒有喝到的牛奶,溫壤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自從進了這物質匮乏的快穿副本,他就再也沒有喝過睡前牛奶了。
要是這五年裡也一直喝,他現在就應該比玩偶服還高了吧?
地鋪上,玩偶服已經乖乖蓋上了印着碎花圖案的小被子,擡着貓頭,用一雙塑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瞧,邀請的意味十分明顯。
生活常識一點沒有,爬床倒是一點就通。
溫壤笑了笑,把最後一點牛奶喝完,脫下戰術皮靴,遂了玩偶服的願,跟着躺到了床上。
就在他調整好姿勢的下一秒,一隻洗得香香的白色大貓貓就整個兒地蓋了上來,趴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頓報複性的亂蹭。
這些天來一直如此,溫壤也已經習慣了玩偶服這樣的動作。好在,經過他的幾番說教,玩偶服已經知道要先等他調整好姿勢再撲,免得讓他以一些奇怪的姿勢被摁住、被迫難受上一整晚。
是因為到了新的環境嗎?
今天的大貓咪抱得好像格外緊。
溫壤閉上眼睛,由着它在自己身上動作,隻想趕緊睡覺。
洗完澡的小貓小狗就是有上床睡覺的特權。看在它今天也毛茸茸的份上,抱緊點就抱緊點吧。
……
溫壤是被玩偶服奇怪的動靜弄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然後發現自己居然可以用手揉眼睛——平時他的手都是被玩偶服摁在被子裡的,想動還要經過這獨裁的大貓咪同意才行——今天這是怎麼了?
順着聲音的來源,溫壤朝下望去,發現玩偶服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子裡,把被子頂出了一個大包不說,還在裡面蛄蛹來蛄蛹去,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帶着疑惑,溫壤把被子慢慢掀開。
——一顆巨大的貓貓頭,正趴在他的褲腰上,猥瑣地嗅來嗅去。
見他醒了,它也隻是略微擡頭望了一眼他的方向,就重新低下頭,完成着自己未竟的事業。
作為一個晉市畢業的成年男人,溫壤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輕。
他自然知道這樣的場景像什麼。
但更讓他感到驚恐和絕望的是,褲子裡傳來的黏膩觸感。
“……”
很久沒有疏解過,又每晚都被人緊緊貼着,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算奇怪。
但,玩偶服現在……
是在聞他那個的味道嗎?
黑暗裡,溫壤的臉從脖子開始,一點點地紅了個徹底。
羞恥心讓他根本顧不得那麼多,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溫壤就開始了抵抗。
他瘋狂地蹬着雙腿,用手胡亂地推着玩偶服的腦袋。
簡直是在胡鬧!
它怎麼能、怎麼能這樣……
喪屍敏銳的嗅覺在此時發揮了作用。玩偶服無視了溫壤的掙紮,隻專心緻志地品味着哥哥身上濃郁的氣味,可能是因為不用再擔心吵醒對方,它的動作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