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布魯斯在莊園裡夜巡。
他不想驚動剛睡下沒多久的管家叔叔,他隻是睡不着覺,想下床走走。
扶着牆壁,他能通過指尖觸碰到的感受,描繪出韋恩莊園牆紙上凸顯出的精緻暗紋。
和莊園外部的哥特式風格不同,莊園内部主要采用了巴洛克式的設計裝潢。這種獨特的風格設計,讓每一位來到這裡的貴客都會低聲贊歎這座莊園的高貴與優雅。
在這座偌大的古老宅邸裡,無論是擺放在各處價值連城的古董,還是懸挂在牆壁上意境深遠的油畫,甚至于雕刻在走廊過道壁燈上繁複華麗的花紋——這些無處不在的微小細節,都在無聲訴說着韋恩家族傳承已久的曆史底蘊。
小布魯斯肩上披着一條白色床單,在預防感冒以免讓阿爾弗雷德擔心的同時,他希望披上“披風”的自己,也能夠像他所崇拜的偶像灰幽靈那樣——當犯罪萦繞着黑夜時,沉默的十字軍将舉起司法的火炬!
想到這裡,他悄悄地勾起了唇角。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這樣做隻是覺得披風很酷!
2
韋恩莊園真的好大。
我飄過來飄過去,這裡看看,那裡瞅瞅,恨不得後腦勺上也能多長出一雙眼睛。
我得說,貧窮真的限制了我的想象,以我貧瘠的詞彙量隻能誇出哇來哇去的贊美。
(我:猛猛比劃.gif)
親友不語,隻是一味地拿着她的手機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給韋恩莊園框框拍照。
也許我該慶幸親友的幽靈手機沒有打開閃光燈?
不然以她手指按快門的速度,放在視頻中都要打上閃頻過高警告。
但我還是很好奇:“所以這黑不溜秋的,你能拍到啥?”
親友微微一笑,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親友:“你不懂,這是作者給我開的幽靈黑科技。”
我:“……?”
我:“???”
我:“作者!作者我知道你在聽!我要投訴——”
親友再一次自然而然地捂住了我的嘴。
我:“唔唔唔唔唔唔!!!”(我:我想也要開挂!!!)
這不公平,真的,明明我才是主視角!(>△<)
(我:水元素充盈ing)
3
小布魯斯在莊園裡夜巡。
韋恩莊園像過去的一年裡一樣安靜,隻聽得見屋外呼啦啦的風雨聲。
他緩緩轉動着頭頂發間靈敏的耳朵,毛絨絨的長尾巴從披風下探出一點翹起的尾尖,落在身後随着步伐微微晃動,以表示主人平靜舒緩的心情。
他熟悉這裡,就像一位君主熟悉他的領地。
在很多個無法入眠的深夜裡,他都會從房間裡偷溜出來,一步一步地巡視這座莊園的每一處角落。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或許是為了從韋恩莊園的一草一木中,窺見昔日熱鬧非凡的光景?
還是為了從那些過去不曾在意的擺設裡,回想起更多平凡而美好的回憶?
又或者這隻是一個屬于毛絨絨的小問題,巡視領地能讓他感到安心?
更多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隻是想确認這裡是現實,還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噩夢。
但不管怎樣,他都得清醒過來,有些事情他總要學會面對。
4
小布魯斯在莊園裡夜巡。
他轉過拐角,在這條走廊的盡頭,是他父母的卧室。
他注視着父母房間的門把手,猶豫半天還是不敢推開這扇封塵一年的大門。
與去年相比長高了些許的孩童靜悄悄地站在門前,像是一尊小小的雕像。
他到底在門前站了多久,時間已經無從得知,他隻清晰的感知到了小腿因為站立太久血液循環受阻,通過大腦神經傳來了一陣陣過電般的酸麻。
下垂的尾巴掃過地面,他該繼續巡邏了。
“啪嗒。”
腿部的酸麻感還沒褪去,就算是憑借貓科動物生來便落地無聲的敏捷身手,小布魯斯在走下樓梯的時候,還是不小心發出了一點小小的聲響。
不過沒關系,阿爾弗雷德睡得很沉。
在韋恩夫婦死後,莊園也遣散了所有的傭人,所以此時此刻站在這裡的,隻有他自己。
男孩拉扯着披風,将小小的身體裹緊。
風雨聲很大,這足以掩蓋一切痕迹。
5
我聽到有人從樓上下來了。
我向拉奧發誓,我絕對聽見聲音了。
我很難概括我在聽見動靜的那一秒鐘裡在想些什麼。
我們會被人趕出去嗎?
私闖民宅這件事該判什麼罪?
可以說我們隻是路過這裡想進來避避雨,并且正巧還是兩位流落哥譚街頭、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我聽不懂英文他能說中文嗎?
啊啊啊——不管了,是活人!
活的!會喘氣的!無法溝通交流的!
(我:尖銳爆鳴.gif)
那一瞬間,我仿佛得到了神速力的加持,“唰”地一下在親友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嗖”地一聲鑽進她寬闊的懷裡閉上眼睛試圖逃避即将出現的碳基生物。
正拿着手機拍得起勁的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