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抱着達米安走到他和父母的畫像下。

……我可以教會他什麼是尊重，什麼是愛。

5

那是他第一次養孩子，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達米安的性格傲慢、任性且十分倔強，他和達米安互相打磨着彼此的棱角，争吵與父子之間的對練更是成為了韋恩家的每日常态。

阿爾弗雷德不得不為這對父子來回調解：“布魯斯老爺，希望我今天還能夠安穩地把午餐送上餐桌，而不是又要臨時去購買一張新的——畢竟我的黑桃木桌椅可經不起幾次蝙蝠镖和武士刀的暴力切割。”

最後布魯斯還是成功地找到了拿捏達米安的方法。

布魯斯萬分複雜地回想到。

達米安不僅是一個可以聽得懂所有動物語言、并與之交流的獸語者，他還是個動物保護協會的榮譽成員。

簡單來說，他隻要變回獸型，就可以讓達米安心平氣和地給他梳毛一下午。

布魯斯不得不承認，他兒子的梳毛技術相當高超。

……咳，他其實，也挺喜歡的，嗯，對。

這段平和的日子直到卡珊德拉·該隐的到來才被再一次的打破。

6

卡珊德拉·該隐是一隻黑足貓獸人，也是一名武術大師、格鬥專家。

她與剛從學校組織的夏令營回來的達米安，進行了一場差點毀掉三分之一座韋恩莊園的戰鬥，最終因蝙蝠俠的及時趕來、并出手制止得以平手收場。

跟随蝙蝠俠出道了三年的蝙蝠小子緊緊地盯着父親的背影，他的臉頰上被開刃的蝙蝠镖劃破的傷口正在滲出鮮血。

他顫抖着質問蝙蝠俠：“我無法獨占您所有的愛嗎，父親？還是您覺得我做得還不夠好？”

布魯斯将卡珊德拉護在身側，先确認了她隻是肋骨骨折和身體各處多處淤血擦傷，并給她做完了緊急處理交給阿爾弗雷德之後，他才轉身走向了和他朝夕相處了整整五年的兒子。

他摘下頭盔，低頭用鋼藍色的眼眸看向達米安那雙強扼住不甘神色，不願讓弱者的眼淚流出的幽綠色眼睛，這讓他因接到消息後從哥譚一路極速趕回而狂亂跳動的心髒，不由地也生出了陣陣酸澀與鈍痛。

他的腦海中在這一刻不停回蕩着，他在九歲那年對父親所作出的那句承諾。

『我不能讓愛我的人……再因我而受傷。』

他單膝跪地，擡手擦掉了愣在他面前的達米安臉上那道傷口流下的鮮血。

一個父親抱住了他的孩子，低聲說出了他的歉意。

“抱歉，達米安。”布魯斯說：“你當然是我最重視的孩子。”

“你是一個韋恩，我的一切未來都将交付給你。”

“你是韋恩莊園未來唯一的繼承者。”

說完，他将這個滿身傷痕的孩子抱了起來，快步走向了離蝙蝠洞最近的入口。

達米安擡起手上從未出鞘過的刀，問他：“你承諾？”

布魯斯：“I promise you.”

7

他用了整整一個月來讓達米安明白，多一個家人并不會奪走他對達米安的愛，而事實與之正好相反：多一個家人，就會多得到一份來自家人的愛。

愛并不會輕易的分離分散，愛隻會随着時間的沉澱而恒定增加。

等到達米安接受并理解了父親的教誨後，韋恩莊園的草坪上除了漂亮的巨大墨豹之外，又多了一隻小巧的黑足貓來等待着達米安為它們去梳理皮毛。

然後過了兩年，布魯斯又從外面叼回了一隻活潑開朗的金毛尋回犬。

達米安：“……”

韋恩家的長子十分冷靜地想，或許從外面叼崽子回來也是韋恩家族奇妙的一種家族傳統？就像半夜穿上緊身衣出門打擊罪犯？

他一邊梳理着斯蒂芬妮漫天飛舞的金燦燦狗毛，一邊接手了老父親滿含期待和信任、徹底撒手丢給他管理的韋恩集團，晚上還要繼續跟着蝙蝠俠去夜巡哥譚，這讓他每一天都過得充實而忙碌，并且萬般疲憊不堪。

他靜靜思考了一整夜，決定将家族傳統發揚光大。

一年後，達米安在哥譚内謹慎挑選，最終為布魯斯叼回了一隻隔壁鄰居家的小熊貓。

布魯斯：“……”

提摩西·德雷克：“……呃，韋恩先生？或者說，蝙蝠俠先生？”

抱着懷裡寶貴照相機的小斯托卡，盡管滿心滿眼都是見到了偶像的激動，但他還是忍不住出聲說道：“那個，您能讓蝙蝠小子、就是讓他别再拎着我的後衣領了嗎？”

那雙看起來非常可憐無辜的海藍色眼睛裡，充斥着對于達米安強行擄//拐兒童——這項惡劣的犯罪行為——萬分強烈的控訴。

但達米安對此視而不見：“父親。”

他說：“我決定讓你收養德雷克。”

提摩西·德雷克：“？？？”

誰？收養誰？

等會兒，他的父母還在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