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響了,是喬麥的手機,是喬麥爺爺給他買的。
喬麥爺爺也不太懂什麼電子産品,但是爺爺很疼愛他的大孫子,看别人家孩子有,他家麥子也要有,就去了商店,像店員詢問最好的是哪一個,就給買了回來......
來電話的人是小姜老師,小姜老師特意處理完學校的事情,“男人”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就打電話給喬麥,問問他這邊的情況怎麼樣了,晚上準備請個假,來家裡看看“男人”和喬麥。
喬麥說:“好”。
電話是在陸簋房裡接的,他也都聽到了。
晚上,小姜老師如約而至,她沒拿通常看望病人帶的水果之類的,而是拿的一些日用品,一些床單被罩、尿墊、洗護品,都是真的能夠用得到的東西。
喬麥懂事地接過東西,小聲地感謝着小姜老師,小姜老師能來,喬麥心裡很是開心。
“我幫你把他的床單換換吧,你自己也不好弄。”小姜老師也沒有要歇着的意思,進門來就急着幫忙幹活。說着就把拿來的四件套拆開,拿上東西就往陸簋的房間走去。
喬麥也沒有阻攔,跟在老師的身後。
推開門,小姜老師看着躺在床上的陸簋愣住了,而陸簋卻沖着小姜老師禮貌地笑了一下。
“這個少年是誰?你爸爸呢?”小姜老師疑惑地問着跟進來的喬麥。
“他就是我爸爸啊!”喬麥瞪着大眼睛,擡頭看着小姜老師,肯定地說。
“他怎麼可能是你爸爸,他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他怎麼可能是你爸爸!”
“再說,你爸爸長什麼樣子你不記得了麼,喬麥?”小姜老師大聲地喊道。然後又看向陸簋,質問道: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在這?”說着,邊把一旁的喬麥摟到了自己的身後。
“姜花,好久不見啦!”陸簋依然面帶着微笑。而陸簋之所以知道小姜老師的名字,是因為陸簋吸食掉男人後,看到了他生前的一些記憶。
小姜老師又愣住了,因為她本名不叫姜花,叫姜絨花,姜花是男人起的,他說絨花沒有姜花好,就叫姜花吧,那也隻是他們兒時的童言童語,長大了沒有人叫她姜花,隻有男人會這麼叫她。
可即使是這樣,她依然不能接受眼前的少年是那個男人。
“你到底是誰?來到這裡是什麼目的?男人在哪?”她依然謹慎地質問着。
“我是喬麥的爸爸,你忘了麼?半年前,是我把喬麥交到你手上的,讓你替我好好照顧喬麥。”
“怎麼可能,你現在?”
“我受傷了,你不是知道麼,恢複之後就變成了這樣,我也很費解,我現在的腿還是不能動。”
陸簋邊說邊俯下身拉起一條腿又松開,他的腿就像一條死魚一樣砸落到床上。
小姜老師仍然不敢置信,怎麼可能長得完完全全不一樣,而且眼前的少年,明顯要年輕很多,目光銳利堅定,眼神澄澈自然,和那個活在陰影裡頹然的男人完全不同。
她完全無法接受!
陸簋掀起衣服給她看自己後腰上的脊骨,小姜老師對着個印象還是很深刻的,因為在醫院的時候,“男人”受傷的情況特殊,全國都沒有相關的案例,很多知名的專家看過都束手無策,所以才沒給“男人”做手術,而隻是選擇了保守的中醫整脊。
小姜老師越來越疑惑不解,眼前的這個少年,給的很多信息都對的上,但這個長相真的一點都不一樣,真的沒辦法和男人聯系到一起。
可就算退一萬步講,如果不是,眼下這個少年,他一個腿部殘疾的人躺在床上又能圖啥,他到底哪來的!
可即使這樣,為了喬麥的安全,她也不能把他留在這,她選擇了報警。
“我不管你是誰,你不能再留在這裡了,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會把你帶走的!”
“不可以!”喬麥看着小姜老師,大聲地喊了出來。
“喬麥,你怎麼還是不明白,他不是你爸爸,你不要被他騙了。”她俯下身勸說着喬麥。
“他是,他就是我爸爸!”喬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