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在附近不遠處,瞿瞿、應于心、藍允取了大家的水囊去灌水。
“今天也沒有找到人,不知道這次出來會不會有大收獲。”瞿辰偶爾會想她們的奔波是不是白用功,不過她信奉什麼都不做肯定不會有收獲。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跑到這裡來了,實在不行我們了解一下風土人情也行嘛。”藍允有種盲目的樂觀,找不到人就遊玩,遊玩不成當曆練。
應于心剛想說話,她的手更快一步丢下水囊,朝某個方向跑了過去。
意外發生在瞬間,瞿辰跟藍允抱着水囊沒反應過來,一個影子在不遠處飛竄,隻瞿星高喊:“抓住她!”
應于心抽出腰間隐藏的軟劍,已經沖至那人面前與之纏鬥。那影子一頓,反手射出幾枚飛刀,腳步穩而不亂地朝第三個方向退。瞿辰此時也丢了水囊,留藍允在原地撿水囊。她飛步跟上應于心,繞開她試圖去圍堵那人。
那人得了空,抽出背後的劍,使得竟是煙夢樓台拍賣的那柄長娥劍。劍光流轉,華光與月光同在,一手劍使得藍允看不清劍尖在何處。劍影似乎不存在,劍過快地觸碰應于心的衣袂,衣袂破開一道痕。與此同時應于心的軟劍在那人的衣袖上輕劃,衣袖裂開,留下極淺的痕迹,血隔着那層皮要出不出。
瞿星的長劍不在身邊,她身上僅有一把匕首。好在她身法詭異,沒幾下就繞到那人身後,那人恰好因應于心的攻勢、瞿星射出的一箭身形一亂,下一刻瞿星抓準時機貼上她的後背,匕首壓在了她的後脖頸。
“别動。”
應于心緊跟瞿辰,手腕一挑,軟劍打到了長娥劍上,發出铮铮聲:“你用它,用的不夠熟練。”
藍允抱着水囊姗姗來遲:“怎麼回事啊?!”
“不清楚。”應于心的軟劍壓在長娥劍上,劍端滑過那人的手,“放下。”
長娥劍落地,那人識時務束手就擒。面罩落地,那是一個少年人的面孔,白淨無瑕,她的兩鬓不知道因為什麼變得花白,左眼下方有一顆紅色的小痣。
少年人絲毫不畏懼應于心,反客為主上下打量她,吐出的字也極為動聽,宛若她持有的那把長娥劍一般華麗:“被你們抓住了。”
應于心同樣在打量她:“是你在客棧放煙花?”
“對。”少年人承認,她下一刻猛地給了瞿辰一肘,彎身躲過應于的手,脫離了瞿辰的控制,長娥劍她也不管,輕盈地越上枝頭,活動了一下筋骨,“你們是來找霆納的吧?那就找吧。”她說完就跳到另一個枝頭,打算靠着這片樹林逃走了。
瞿星沒有遲疑,拔腿追了上去,瞿辰一愣,捂着痛處趕緊跟上她。藍允不知所措,她還抱着水囊呢。要追的話,離吳湘水她們就遠了,姚無秋估計是聽了瞿星的話沒有過來,站在原地等她們。
應于心一思量,沒有跟上去,先送藍允回去,萬一又冒出來一個,藍允出事了就不好了。
另一邊的瞿星緊追不舍,少年皺眉,沒有停下腳步。她們在前面跑的飛快,瞿辰喊了幾聲,瞿星都沒有回她。
等她們兩個帶着瞿辰跑出一段距離,應于心她們又沒有追上來,瞿星出聲:“白恒人。”
少年回身,瞿星相應地緩下腳步,後撤幾步和她保持距離:“你是誰?”
瞿辰扯開領口,月光照耀下她左邊鎖骨連着肩頭處有白色的龍紋身:“你說呢。”
她的眸子在月光下似乎籠罩着不可言說的往事,面容又有一種熟悉感,先前沒注意看,少年心頭猛地一跳:“你……”
“去問你的母親,她記不記得水餘銀。”
瞿辰匆匆忙忙追上來,少年人一轉身,又往夜色裡鑽,這次瞿星沒有追上去。
瞿辰不解:“姐姐?”
“剛才被她撞了一下,現在感覺怎麼樣?”
“啊……還好。”瞿辰看了看那個影子,又看了看瞿星,微微喘氣,“不再追嗎?”
“辰兒,不為了我,你想回故鄉看看嗎?”
瞿辰默然,她對故鄉沒有印象了,她在故鄉的記憶随着高燒淹沒在了時間裡,名為病的火将它燒成了灰燼。
她想不出個所以然,抓住了某個瞬間瞿星隐瞞的東西:“剛才那個人,你認得她,對嗎?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