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顔翻了個身将人壓在身下,晨光透過紗簾在她發間織出金線:“所以黎總監是打算——”她指腹劃過黎兮悅唇峰,“把我們的故事,都釀成香水的前中後調?”
“不止。”黎兮悅勾住她脖子輕輕搖晃,窗外傳來第一聲鳥鳴,“等香水上市那天,我要在發布會上說——‘暮色玫瑰’的誕生,始于一場命中注定的相遇。”
蘇槿顔望着她眼底跳動的晨光,忽然覺得所謂命中注定,大抵是當她在戛納紅毯踩碎耳環時,就已經在命運的齒輪裡,寫下了與眼前人相遇的伏筆。她低頭吻住那抹笑意,在晨光裡輕輕晃了晃無名指:“那麼黎總監,要不要現在就開始譜寫‘永恒調’?”
“永恒調?”
“嗯。”蘇槿顔的指尖探向床頭櫃的抽屜,那裡躺着支未拆封的玫瑰香薰,“用餘生慢慢調——前調是相遇,中調是糾纏,尾調是……”
“是永不分離。”黎兮悅替她說完,主動貼上那抹溫熱的唇。窗外的陽光徹底漫進房間,将飄窗上的玫瑰花瓣染成金色。在這個被香氣與愛意填滿的清晨,屬于她們的“暮色玫瑰”,正以最熱烈的姿态,綻放出永不凋零的花期。
黎兮悅指尖順着鎖骨緩緩上移,咬字帶幾分軟糯的甜:“昕兒去外婆家了,咱們可得好好‘培養感情’——蘇姐姐有什麼想做的?”
蘇槿顔挑眉看着眼前眼底泛着笑意的人,指尖卷住她一縷發絲繞圈:“先說好,‘培養感情’需要專注——”她指腹輕輕擦過黎兮悅眼下的淡青,“比如補個美容覺?”
黎兮悅輕笑,伸手環住她脖頸:“明明是你昨夜熬夜改分鏡稿。”她指尖點了點蘇槿顔眼下的柔光,“不過現在……”目光掃過飄窗邊的香薰機,“或許該試試新到的雪松精油?”
蘇槿顔低笑出聲,任由她拉着走向浴室。暖黃色的燈光裡,黎兮悅将精油滴入浴缸,玫瑰與雪松的香氣在蒸汽中漫開。蘇槿顔望着她浴袍滑落時露出的後腰紋身,忽然開口:“這荊棘紋路,像極了我設計稿裡的‘重生之刺’。”
“因為它本就是你的靈感延伸。”黎兮悅替她調好水溫,指尖劃過她腕間的紅痕——那是昨夜整理資料時被鋼筆硌出的印子,“就像這支香水,每個分子都藏着我們的影子。”
蘇槿顔轉頭吻了吻她發頂:“玫瑰是穿透風
晨光穿透紗窗時,黎兮悅從衣櫃裡拿出件絲質襯衫:“試試這件,拍攝時穿。”淡紫色的布料上繡着暗紋荊棘,領口處别着枚薔薇胸針。
蘇槿顔挑眉接過:“看來你早就把‘荊棘玫瑰’刻進了每個細節。”她換上襯衫,胸針恰好落在心口位置,“包括這個——”指尖點了點胸針的尖刺,“提醒我别太松懈?”
“是提醒你——”黎兮悅替她整理衣領,“無論鏡頭内外,你都是最特别的存在。”她退後兩步審視,忽然伸手調整胸針角度,“這樣,光影會更有層次。”
拍攝現場的薔薇花牆比預想中更嬌豔,蘇槿顔站在花牆前,淡紫襯衫與粉色薔薇形成奇妙的對沖。黎兮悅盯着監視器,看着她指尖撫過花瓣時忽然露出的笑意——那是昨夜聊到香調時,她熟悉的溫柔弧度。
“卡!”黎兮悅忽然叫停,抱着臂走向鏡頭,“蘇槿顔,記得眼神裡要有‘與刺共生的坦然’。”
“比如這樣?”蘇槿顔轉身看向她,眼尾微挑,指尖輕輕捏住一片薔薇花瓣,“還是說……”花瓣飄落時,她忽然露出頸側的紅痕——那是今早被香薰機蒸汽熏紅的印記,“需要更真實的‘破碎感’?”
黎兮悅的耳尖發燙,卻在鏡頭裡看到了完美的畫面:花瓣落在她肩頭,襯衫領口微敞,露出鎖骨處若隐若現的紅痣,與頸側的淡紅形成微妙呼應。她忽然想起昨夜浴缸裡的對話,原來最動人的破碎感,從來不是刻意為之,而是真實生命的紋路。
慶功宴上,蘇槿顔望着大屏幕上循環的拍攝花絮:“黎總監果然擅長捕捉‘瞬間’——比如這個鏡頭。”畫面裡,黎兮悅正替她别胸針,兩人指尖相觸的瞬間,背景是初升的朝陽。
“因為瞬間裡藏着永恒。”黎兮悅晃了晃酒杯,玫瑰氣泡酒在燈光下泛着柔光,“就像這支香水,前調是初見的鋒芒,中調是磨合的陣痛,尾調……”她看向蘇槿顔,眼底漾起笑意,“是久處不厭的溫柔。”
深夜的公寓裡,黎兮悅靠在蘇槿顔肩頭翻看着設計稿。月光落在新畫的香水瓶草圖上,瓶頸處纏繞着荊棘與玫瑰的浮雕。蘇槿顔指尖劃過紙面:“下一支香水叫什麼?”
“《共生》。”黎兮悅提筆在稿紙角落寫下英文名,“前調是雪松與玫瑰的碰撞,中調是琥珀與檀香的纏繞,尾調……”她頓了頓,筆尖落下一朵并蒂薔薇,“是龍涎香的綿長——像我們的故事,越沉澱越清晰。”
蘇槿顔将她輕輕擁入懷裡,聞着她發間的雪松香氣:“所以這次,我能參與調香嗎?”
“當然。”黎兮悅仰頭看她,月光在她睫毛上織出星芒,“不過要先說好——”她指尖點了點對方鼻尖,“調香時不許走神,比如……”
“比如?”
“比如突然說‘喜歡’。”黎兮悅輕笑,卻在蘇槿顔低頭吻住她時,感受到對方掌心傳來的溫度。窗外,暮色漸濃,而屬于她們的香水瓶裡,正醞釀着下一段關于“共生”的傳奇。
黎兮悅靠在蘇槿顔肩頭翻完最後一頁設計稿,指尖忽然停在香水瓶浮雕的荊棘末端:“這裡的刺尖弧度,像極了去年你替我擋酒時碰碎的高腳杯。”
蘇槿顔低頭吻了吻她發頂,指腹輕輕摩挲她無名指的戒指:“碎玻璃劃過時,我想着這道疤要是能變成玫瑰刺就好了——”她輕笑出聲,“現在倒真成了‘荊棘與玫瑰’的勳章。”
月光如水般漫過桌面,黎兮悅忽然抽出空白稿紙,将鋼筆塞進蘇槿顔掌心:“來,畫下你心中的‘共生’。”
筆尖在紙面遊走時,黎兮悅從身後環住她的腰。雪松與玫瑰的氣息在狹小空間裡交纏,她看着稿紙上逐漸成型的圖案——兩支根莖交纏的植物,玫瑰花瓣托着荊棘,刺尖卻護着未綻的花苞。
“像我們。”她輕聲說,指尖劃過紙面上交疊的線條,“玫瑰不是攀援荊棘,而是互為支撐。”
蘇槿顔轉身将她按在書桌前,鋼筆滾落時在紙邊留下道墨痕,倒像是意外的花枝。她指腹撫過黎兮悅眉骨,忽然開口:“知道我為什麼總帶雪松小樣在身上嗎?”
“因為……”黎兮悅輕笑,“怕我突然要調香?”
“因為你聞見雪松就會安心。”蘇槿顔的拇指碾過她下唇,“就像我看見玫瑰,就想起某個總把‘荊棘’挂在嘴邊的小傻子。”
窗外忽然飄起細雨,打在玻璃上發出沙沙聲。黎兮悅望着蘇槿顔眼底倒映的自己,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衣領。指尖觸到鎖骨處的紅痣時,她想起今早替對方挑選的項鍊——碎鑽綴成荊棘形狀,恰好落在那顆痣上方。
“明天拍攝特寫時,”她将項鍊輕輕戴上,“鏡頭會掃過這裡。”鑽石在月光下閃了閃,“讓觀衆看見,荊棘守護的究竟是什麼。”
蘇槿顔握住她手腕,在掌心輕輕一吻:“是藏在刺叢裡的溫柔。”她忽然轉身打開香氛櫃,“該選支睡前香了——要試試新到的‘月光白茶’,還是……”
“還是雪松與玫瑰的混調。”黎兮悅替她做了選擇,看着精油在香薰機裡漸漸暈開,“就像我們的夜晚,從來不需要界限分明。”
霧氣漫開時,兩人并肩坐在飄窗邊。蘇槿顔指着窗外的雨幕:“看,雨水在玻璃上畫的紋路,多像香水瓶裡的液體流動。”
“不如叫它‘雨痕調’。”黎兮悅将頭靠在她肩上,“前調是潮濕的空氣,中調是雪松的清冽,尾調……”她忽然笑出聲,“是玫瑰花瓣上的雨滴,明明易碎,卻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
蘇槿顔低頭看着她泛着笑意的眼睛,忽然覺得所謂調香,本質是捕捉生命裡的細微感動。就像此刻懷裡人的體溫,窗外雨聲的節奏,還有空氣中浮動的香氣,都是值得封存在香水瓶裡的永恒。
“下次調香,”她握住黎兮悅的手放在心口,“讓心跳聲成為香調的節拍器如何?”
黎兮悅擡頭看她,發現對方眼底有細碎的光在跳動,像極了香水瓶裡搖晃的鎏金細閃。她指尖輕觸蘇槿顔唇角,在雨聲漸密時輕輕晃了晃兩人交疊的手:“不如現在就開始——”
“開始什麼?”
“開始記錄‘共生’的第一個夜晚。”黎兮悅拿起桌上的拍立得,“用照片,用香氣,用……”她忽然瞥見蘇槿顔襯衫口袋露出的鋼筆,“用這支筆,在彼此的生命裡寫下永不褪色的注腳。”
蘇槿顔輕笑,接過拍立得按下快門。相紙慢慢顯影時,黎兮悅看見畫面裡兩人交纏的影子,背景是正在擴散的香薰霧氣,還有窗外朦胧的雨幕。她接過鋼筆在相紙背面寫下:荊棘與玫瑰,在雨中學會共舞。
晨光微熹時,黎兮悅被手機震動驚醒。屏幕亮起的瞬間,蘇槿顔的設計稿自動保存,最新修改處寫着:尾調新增龍涎香,取意‘跨越晨昏的陪伴’。
她轉頭看向身側沉睡的人,晨光落在蘇槿顔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鑽。黎兮悅輕輕替她蓋上毯子,指尖劃過對方手背的舊疤——那是某次調香時被燒杯燙出的痕迹,此刻卻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溫柔。
“早安,我的荊棘。”她輕聲說,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一縷陽光正斜斜切過香水瓶,在兩人交疊的戒指上,投出玫瑰與荊棘交織的光影。
而屬于她們的香氛故事,正如瓶中緩緩旋轉的液體,在時光的搖晃中,漸漸沉澱出最動人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