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人臉發出憤怒的尖嘯,能量艦隊開始不顧一切地沖鋒。賀承瞬的晶刃再次實體化,這次刃身長達百米,每一道揮砍都在空間中留下燃燒的光痕:“洛嵛,地球交給你和雲淮!這些瘋子,讓我來領教他們的‘純粹’!”
雲淮的義肢在共生能量的修複下重新凝聚,他調出星刃号的星圖,突然注意到十七個暗核心與十三個光核心的位置正在發生微妙變化:“等等!這些核心在回應你們的共鳴!它們正在重組宇宙中的共生節點!”
洛嵛閉上眼睛,意識穿越數百萬公裡的宇宙空間,觸碰到了分布在各個星系的共生核心。那些曾經由林硯和程野埋下的伏筆,此刻正如同沉睡的星辰被一一喚醒。火星的奧林匹斯山深處,第一個光核心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清響;木星的大紅斑漩渦中,暗核心正将狂暴的能量轉化為穩定的共振頻率。當第十七道暗金光柱與第十三道聖光在地球同步軌道交彙時,整個太陽系突然被一個透明的共生力場包裹。
“這是……始祖所說的共生領域?”洛嵛感受到了力場内每一個生命的心跳,人類與原初體殘片的界限正在消失,他們的意識如溪流般彙入同一個海洋,“原來我們從來都不是孤獨的……”
敵艦的攻擊在共生力場前如同冰雪融化,暗金人臉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痕:“不可能……共生法則已經被你們扭曲成了怪物!”
“不,是你們扭曲了共生的本質。”賀承瞬的晶刃抵住了暗金人臉的“咽喉”,能量接觸的地方爆發出無數細小的彩虹,“共生從來不是消滅差異,而是讓差異成為彼此的翅膀。看看地球吧——”
力場内,人類與原初體殘片的共生體正在極地冰原上建造新的城市,他們用光能編織出透明的穹頂,讓企鵝與能量體在同一片天空下漫步;在亞馬遜雨林,失去雙腿的少女正操控着由植物纖維與原初體能量構成的義肢,在樹冠間跳躍,她的笑聲驚醒了沉睡百年的共生古樹。
暗金人臉突然發出破碎的轟鳴,它的身體開始分解成無數執念碎片:“你們以為赢了?在宇宙的暗面,還有無窮多個像我們這樣的存在……他們已經聞到了共生法則的血腥味——”
最後一道暗金光芒消散前,洛嵛的意識中閃過一幅可怕的畫面:在可觀測宇宙之外的黑暗區域,無數由純粹能量或絕對物質構成的文明正在蘇醒,他們的眼中燃燒着對“純粹”的病态追求,而目标,正是這片剛剛綻放的共生星空。
星刃号的警報聲漸漸平息,三人望着地球方向重新亮起的藍色光輝,感受着體内澎湃的共生能量。賀承瞬忽然輕笑一聲,晶疤的光芒溫柔地纏繞住洛嵛的手腕:“記得在南極冰淵時,你說過我們的鍊接是錯誤的開始?”
洛嵛望着他眼中跳動的星光,鱗片泛起溫暖的粉色:“現在看來,那是宇宙最美麗的錯誤。”
雲淮假裝咳嗽一聲,轉身操作控制台:“咳,兩位,地球防禦理事會正在連線,還有火星新共生體族群的遷徙申請——哦,程野醒了,他說林硯在意識海裡留了段影像,關于‘宇宙共生議會’的籌備計劃。”
星刃号的引擎再次啟動,這次不是奔赴戰場,而是駛向地球同步軌道。舷窗外,共生力場正在化作璀璨的星環,将地月系包裹其中。洛嵛忽然“看”見了更遙遠的未來:在銀河系的懸臂上,人類與原初體的混血種族正在建造跨維度的共生樞紐;在仙女座星系的中心,一群由能量體與晶體生命組成的文明正沿着他們的足迹,編織新的共生網絡。
而在宇宙的暗面,那些被稱為“純粹之道”的勢力正在集結。他們的領袖,一個由絕對物質構成的立方體文明首領,正透過維度裂隙注視着太陽系的方向,眼中閃爍着毀滅的冷光:“共生?不過是宇宙進化路上的癌細胞。該進行清掃了。”
星刃号的艦橋上,三人的手掌交疊在一起,鱗片與晶疤的光芒映亮了每一張年輕的面孔。他們知道,真正的挑戰尚未到來,而共生文明的故事,才剛剛翻開最壯闊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