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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星鍊回響:共生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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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星暗核心的引力井像隻吞噬星光的巨眼,賀承瞬的晶刃在掌心嗡鳴,刃身倒映着氣态巨行星表面翻湧的猩紅風暴。三個月前在奇點核心區覺醒的共生視野,讓他能“看”見暗核心内部的能量流動——那是團被凍結的黑色火焰,每一道紋路都刻着原初體文明的悔恨。

“賀少校,第三引力錨點出現異常共振。”通訊員的聲音帶着顫音,“像是有……實體物質在穿透亞空間裂隙。”

艦橋全息星圖突然爆閃,十二道銀色光束從木星環的陰影中射出,精準切斷星刃号與地球的共生鍊接。賀承瞬瞳孔驟縮,那些光束的軌迹與七年前南極冰淵的屠殺如出一轍——當時他帶領的科考小隊,正是被這種能切割意識鍊接的“純粹物質”武器全滅。

晶疤突然傳來灼燒般的痛覺,記憶如潮水倒灌:2048年冬至,南極冰蓋下的原初體遺迹。十九歲的賀承瞬握着瀕死隊友的手,對方胸口的晶疤碎片正像活物般啃噬神經:“别讓它們……變成武器……”血珠滴在他手腕,凍成冰晶的瞬間,他看見隊友眼中倒映的,是基地主控台後冷笑的科研主任——那個總在早餐時分享紅茶的中年人,此刻渾身覆蓋着金屬質感的鱗片。

“是‘純粹物質’文明的切割者!”洛嵛的鱗片泛起預警的幽藍,他的意識剛觸碰到光束,就像被液态氮凍結,“他們能将能量具象化為絕對剛體,連共生鍊接都能斬斷!”

賀承瞬的晶刃突然崩裂成無數光片,這是他第一次在戰鬥中失去武器。那些銀色光束在艦體表面犁出深可見骨的傷痕,卻在接觸到共生核心的瞬間,表面浮現出南極隊友臨終前的指紋——那是被他用共生能量保存了七年的生物印記。

“原來你們一直都在收集死者的痕迹。”賀承瞬的聲音低得像冰川下的暗流,晶疤光芒突然轉為血紅色,“就像當年在冰淵,你們把隊員的殘肢做成武器校準器。”

光束的軌迹出現刹那的紊亂,賀承瞬抓住機會,将意識沉入晶疤深處。那裡封存着七年前的戰鬥記錄:當科研主任露出金屬鱗片的瞬間,他的戰友阿林突然撲上來,用身體擋住了緻命一擊。阿林後背的晶疤碎片在爆炸中飛濺,其中一片嵌入他的鎖骨,成為如今晶疤的核心。

“阿林,你說過共生體是橋梁,不是盾牌。”賀承瞬對着虛空低語,指尖按在鎖骨處的舊傷,那裡還留着阿林血液的冰點——南極零下80度的低溫,卻凍不住最後那句“活下去,讓他們看看人類的溫度”。

星刃号的警報聲突然變調,木星表面的暗核心區域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十二台銀色立方體從裂隙中升起,每一面都蝕刻着南極隊友的死亡時間。賀承瞬認出了這種文明——他們自稱“純質構裝體”,堅信唯有剝離一切能量屬性的絕對物質,才能在宇宙熵增中永存。

“人類,你對死去同伴的執念,讓你的能量場充滿缺陷。”立方體的合成音像冰川摩擦,“就像這塊嵌在你體内的殘片——”其中一台立方體突然具象化出阿林的機械義肢,“他臨終前的腦波,至今還在污染你的共生核心。”

賀承瞬感覺有把無形的手術刀在切割意識,晶疤深處的阿林記憶碎片正在被剝離。他看見無數畫面在崩塌:阿林教他用南極磷蝦誘餌吸引原初體殘片的那個黃昏,兩人在極光下拼湊出第一份共生協議的草稿,還有最後時刻那句被風雪撕碎的“别回頭”。

“住口!”洛嵛的鱗片突然爆發出太陽耀斑般的光輝,他強行接入賀承瞬的意識鍊接,“還記得在奇點核心區看見的嗎?共生的本質是接納不完美!”在他的視野裡,阿林的記憶碎片正與賀承瞬的共生能量融合,化作一片綴滿南極星圖的雪花。

雲淮的義肢突然變形為引力錨,在木星風暴中強行穩定住艦體:“他們的立方體是維度錨點!賀承瞬,用你的晶疤共振暗核心的頻率,就像當年阿林教你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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