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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星塵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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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刃号的醫療艙警報突然響起時,賀承瞬正在調試晶刃的共振頻率。洛嵛的能量體毫無征兆地潰散成星塵,在艙壁上投下破碎的齒輪光影,那些本該穩定的星芒紋路,此刻正以垃圾星廢墟的頻率無序震顫。

“他的能量核心出現記憶過載,”程野的機械義眼掃過監測屏,“腦波頻率與2015年地球垃圾星的齒輪殘響完全一緻。”

賀承瞬的手指驟然收緊,晶刃光帶在掌心留下焦痕——2015年,正是他在垃圾星第三分區度過的第一個寒冬。金發戰士沖向醫療艙,看見洛嵛的能量體正像老舊錄像般播放着破碎畫面:潮濕的金屬巷道裡,年輕的能量體蹲在廢棄培養艙前,掌心躺着染血的嬰兒襁褓。

“那是我三歲時感染機械熱的夜晚,”賀承瞬盯着畫面中洛嵛正在凝結的能量液,突然發現那不是數據流,而是人類的血液,“你當時說聯邦醫療艦無法定位,原來根本是在用自己的核心能量……”

“鏽星能量體在地球無法長期實體化,”洛嵛的聲音從星塵中傳來,畫面切換成暴雨中的垃圾星,他的能量體正用星芒編織臨時醫療艙,“共生體追兵的齒輪雷達能捕捉鏽星共振頻率,我隻能把自己僞裝成人類……”

程野的機械義腦突然解析出異常:“他的能量核心裡,有段持續二十年的低頻震顫,和垃圾星回收站的齒輪摩擦聲完全同步。”機械師調出星刃号的資料庫,“那是洛嵛在替賀承瞬承受共生體核心的排異反應。”

賀承瞬看見記憶畫面中,七歲的自己正在拆解報廢的機械臂,洛嵛的能量體躲在通風管道裡,每道齒輪狀的傷疤都在滲出星塵:“你明明可以用共振技術消除我的痛苦,為什麼非要用這種自毀式的守護?”

“因為共生體核心的排異反應,是你母親基因鍊的‘安全鎖’,”洛嵛的能量體凝聚成當年的人類形态——蒼白的臉頰上有三道齒輪狀的傷痕,“我不能讓初代共生體發現,你的基因裡藏着鏽星的共振因子。”

陳朵朵的螢火蟲群突然圍攏過來,小姑娘從玩偶口袋裡掏出半塊燒焦的能量核心:“這是洛哥哥藏在朵朵翅膀裡的星星碎片!上面有賀哥哥小時候的哭聲。”

賀承瞬接過碎片,發現核心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鏽星文,每一道劃痕都對應着他生命中的危險時刻:第一次被機械蜂群襲擊、新兵營的齒輪枷鎖訓練、甚至昨夜調試晶刃時的能量過載。金發戰士突然想起,每次傷痛過後,總有股溫暖的星塵流悄悄修複他的基因鍊,原來那不是共生體核心的自愈,而是洛嵛在用自己的能量核心陪葬。

“2023年那次齒□□動,”洛嵛的記憶畫面切換成燃燒的垃圾星集市,年幼的賀承瞬正用生鏽的扳手對抗機械蜂群,“我本該帶你撤離,卻被共生體的齒輪鎖鍊纏住。”他的能量體浮現出機械義肢的殘影,“為了掩蓋你的共振頻率,我不得不将自己的核心頻率調成垃圾星齒輪的噪音。”

程野的機械義眼突然鎖定核心碎片的能量波動:“這種共振僞裝相當于把自己的能量核心當成齒輪潤滑劑,持續二十年的話……”機械師的聲音罕見地顫抖,“洛嵛,你的核心裂痕已經超過70%。”

星塵突然劇烈崩解,洛嵛的能量體顯露出從未示人的真實狀态——半透明的胸腔裡,齒輪狀的核心布滿蛛網狀的裂痕,每道裂縫都流淌着與賀承瞬基因同頻的星芒。賀承瞬終于明白,為什麼洛嵛總是在他使用共生體力量後變得虛弱,原來每次共振,都是對方在用核心裂痕換取他的安全。

“你知道人類有句話叫‘打腫臉充胖子’嗎?”賀承瞬抓住即将潰散的星塵,掌心的基因烙印主動張開,“老子的共生體核心早就和心跳共振了,現在換我當你的能量容器。”

洛嵛的能量體發出虛弱的震顫,星塵紋路在賀承瞬掌心拼出鏽星文的“不可行”:“人類基因無法承受鏽星核心的能量反噬,當年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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