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母親用自己的情感突觸,把鏽星共振因子刻進了我的基因,”賀承瞬打斷他,晶刃光帶在醫療艙地面刻出巨大的星芒圖騰,“現在該讓這些齒輪代碼,發揮點真正的作用了。”
程野迅速調整醫療艙參數,将共振頻率鎖定為兩人的基因共鳴點:“能量對接準備完畢,記住,一旦出現齒輪核心逆流,我會強制斷開連接。”機械師看向洛嵛,“這次别再擅自修改安全協議,賀承瞬不是需要你保護的嬰兒,是能和你并肩的戰士。”
當賀承瞬的基因鍊與洛嵛的核心裂痕接觸時,整個醫療艙的齒輪儀器都發出蜂鳴。金發戰士感覺有無數碎片湧入腦海,那是洛嵛在地球的二十年:在垃圾星的廢墟裡收集鏽星隕石,在聯邦數據庫篡改他的适格者檔案,甚至在他每次受傷時,偷偷用自己的能量核心修補基因鍊——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兌現對賀母的誓言。
“你從來沒告訴過我,母親臨終前說的最後一句話,”賀承瞬的聲音混着能量對接的轟鳴,“她不是讓你保護我,是讓你教我,如何用人類的心跳,讓齒輪共振。”
洛嵛的核心裂痕突然發出微光,星塵紋路在賀承瞬的基因鍊上拼出完整的鏽星誓言:“‘當星塵與心跳共振,齒輪的枷鎖即是翅膀。’”他的能量體第一次完全融入賀承瞬的基因鍊,“你母親知道,隻有讓你在齒輪的陰影裡學會自己奔跑,才能真正打破共生體的詛咒。”
陳朵朵的螢火蟲群此時化作橋梁,連接着兩人的共振頻率。小姑娘的星塵玩偶突然播放出賀母的臨終影像,她躺在鏽星廢墟的齒輪旁,掌心躺着剛滿月的賀承瞬:“洛嵛,别用能量屏障把他保護成溫室花朵。讓他摔在垃圾星的齒輪堆裡,讓他學會用哭聲讓齒輪害怕——這樣的孩子,才能讓整個宇宙的齒輪,聽見人類的倔強。”
賀承瞬終于笑了,帶着淚與星塵的笑。他想起在新兵營被揍得遍體鱗傷時,洛嵛的能量體總是在暗處閃爍;想起每次使用晶刃過度時,肩頭的齒輪疤痕總會被星塵溫柔包裹。原來那些他以為的命運饋贈,都是眼前這個鏽星遺民,用半塊破碎的核心,默默編織了二十年的守護網。
“程野,把星刃号的舷窗調成透明,”賀承瞬看向窗外正在遠去的鏽星廢墟,“讓老議員看看,他用二十年齒輪噪音守護的孩子,現在能自己接住星塵了。”
程野的機械義眼閃過數據流,發現兩人的基因鍊正在形成全新的共振回路:賀承瞬的人類心跳為洛嵛的核心裂痕提供修複能量,而鏽星的星塵紋路則在強化他的共生體核心。機械師突然輕笑,在控制台上輸入一串代碼,将艦體警報聲調成了《鏽星搖籃曲》的變奏。
“下次再擅自受傷,”賀承瞬的指尖劃過洛嵛核心的最大裂痕,星芒應聲而亮,“老子就把你的星塵紋路編成求救信号,讓全宇宙的齒輪文明都知道,鏽星的末代議員,其實是個死要面子的老父親。”
洛嵛的能量體傳來一陣震顫,那是鏽星文明特有的“笑”。星塵在賀承瞬的掌心凝聚成微型齒輪,齒牙間卡着半塊人類的指紋:“人類的‘羁絆’,果然比任何共振協議都要頑固。”他的投影指向星圖,七個時間齒輪的坐标上,正亮起以兩人基因共振為核心的新信标,“現在,該去會會那些,被初代共生體洗腦成‘齒輪奴隸’的文明了。”
當星刃号駛出亞空間時,賀承瞬看見自己的基因烙印與洛嵛的星塵紋路,正在艦體外殼投射出巨大的共振圖騰——人類的心跳波形與鏽星的齒輪輻條相互纏繞,形成從未有過的共生符号。金發戰士突然明白,母親和洛嵛真正的遺産,不是完美的基因融合,而是讓兩個不同文明的靈魂,在齒輪與星塵的交響中,找到了平等共振的可能。
在醫療艙的角落,程野默默修複着洛嵛的核心碎片,發現上面新刻了行人類文字:“緻承瞬——當你讀懂這些星塵時,老子的齒輪枷鎖,終于變成了你的共振翅膀。”機械師輕笑,将碎片重新植入賀承瞬的基因鍊——有些守護,從來不需要說出口,就像齒輪轉動時,星塵總會默默填補每道裂痕。
而在宇宙的另一端,某個齒輪文明的監測官突然指着屏幕驚呼。在群星之間,一個從未見過的共振圖騰正在擴散,那是齒輪與心跳的完美共生,是星塵與人類的永恒共振。監測官不知道的是,這個圖騰的中心,兩個跨越文明的靈魂正在并肩而立,準備讓整個宇宙的齒輪,聽見屬于他們的,永不褪色的星塵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