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看到這個哥哥的第一眼時,心口莫名微痛,一抹苦澀夾着委屈溢入胸腔,這突然出現的強烈情感讓她差點落下淚來,花了極大的力氣才忍耐住。
夏淮川與她雖是陌生人,但她占了原主的身子,來到這陌生的世界,她必須适應好這個身份,不能被發現端倪。
其實,她對這個哥哥倒是有些好奇,不免時不時打量一番,這番神情落在夏淮川眼裡,便又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正是初秋時節,府上種的菊花開了,景緻很是不錯,蓠王若是不嫌棄,臣便讓下人帶您去觀賞。”夏淮川适時搭話,找了個過得去的理由。
慕容靖點了點頭,由下人領着出去了。
夏淮川屏退了下人,夏青和他聊了些在王府的日常。
她和夏淮川相處得很自然。
夏青心中盤算着,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他落水的事情,不過,隻是簡單給他講了一下,說是意外,沒有把她的懷疑告訴他,至于她身體上的變化,她暫時不打算告訴他。
“我在府上挺好的,出入自由,想要什麼一應具有,隻是身子弱,不常出門,前段時間遊湖不慎跌落,受了寒,調養了一段時間,這才回得晚些。”
夏青将事先準備好的說辭一股腦說完,也不待夏淮川回應,便接着抛出一個問題:“阿哥,這次出門可還好?”
“挺好的,不用擔心我,青兒,你受苦了。”夏淮川目露憐惜,滿臉愧疚之色。
許是太久沒有感受過親情,夏青有些受不住那真切的關愛,移過目光,嘴角噙着淺笑,轉移話題道:“阿哥,這趟可遇到什麼趣事?”
夏淮川沒有追問她什麼,順着她的意思,思考了一會兒,才回她:“倒是遇到一件有趣的事。”
“是什麼?”
“彭縣令的女兒和她丈夫鬧和離,夫家不同意,兩個人打起來了,他家女兒倒是彪悍,那男的被打得鼻青臉腫,頂着半個拳頭大的黑眼,不敢出門。”夏淮川眼中頗有些贊賞。
夏青呵呵笑起來,一笑就停不下來。
夏淮川似被她感染了,也跟着憨笑起來。
笑夠了,夏青抹了一下眼角上不存在的淚水,調整好因為笑得紊亂的呼吸,問道:“那他們和離了麼?”
“當然離了,簽和離書那天,那男的是拄着拐去的。”
屋内又響起兩人的笑聲。
兩人零零散散的聊了些家常,就到午膳時間了,慕容靖也正好逛了一圈回來了。
用過膳,一個侍從在慕容靖耳邊說了些什麼,他便要告辭了。
他神色如常,看不出是有什麼事。
“那個……妾想留在将軍府。”夏青端正坐着,手不自覺捏着袖沿。
慕容靖本就高大,站在桌前,宛如粗壯的木樁,她隻能擡頭費勁地仰視他,眼中帶着期盼。
“好。”慕容靖隻是看了她一眼,淡淡點頭,帶着一夥人走了。
夏青很是驚訝,沒想到他那麼容易就答應了,這下她可以好好準備後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