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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初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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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分班後,麥望安的成績一直穩定在班級前三,他的各科成績都發揮不錯,唯獨英語是一項緻命的薄弱點。不是他刻意隐瞞自己的實力,與沈從意不在一個班級後,他便一直照常發揮,英語确實是他的重災區,無論今世他如何苦學彌補,都好像沒有天賦。

偏偏他的同桌,路将甯這個每科都不甚理想的人,每次考試英語總是高出語文的。

路将甯的英語就要與他肩并肩了。

初一期末考試,路将甯真的擠入了班級的前三十,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十名。

從那次開始,麥望安就觀察到路将甯是棵學習英語的好苗子,其他科目無法讓他短時間内提高成績,但英語可以,他能從二十幾分沖刺到四十幾分,接近五十的分數,足足翻了一倍。升入初二之後,他的英語成績也就在五十分左右漂浮。但最近,具體到初二下學期以來,他的英語成績就又有向上升的趨勢。

上次英語小測,麥望安考出六十七分的成績,路将甯則與他差七分,整整六十分。

麥望安問起來,路将甯隻說是運氣好。

這無可猜疑,一個學渣突然在某一次考試時将某一科的成績大幅度提升,除去歪打正着猜着了正确答案,或是偷偷打小抄,也沒有人會往其他方面去多想了。可麥望安總認為路将甯不像表面那樣不務正業,就像他一樣,說不定路将甯背着他偷偷惡補幾頓。

所以在一次英語課上,依照英語老師的要求,同桌兩人互換試卷相互批改時,他看着手裡那份正确率高達一半的試卷,略帶愠怒地質問:“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學習了?”

路将甯左手撐着臉,右手拿着筆,漫不經意地在試卷上勾勾畫畫。他半垂着的眼皮在聽見麥望安的質疑下緩慢掀起,黝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看向同桌,随後揚起微笑:“對啊,我一直都在學習的啊,這不是之前你讓我幹的事情嗎,我可沒偷偷背着你學習。”

“你也說了是之前……”麥望安一頓,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我可沒跟你打賭下賭約。”

他以條件為誘餌引導路将甯朝着自己的目标方向發展,兩次,路将甯全都做到了。

“是嗎?那真可惜,”路将甯說,“我還以為這次期末還會有上一次那樣的好事情。”

“你想得美!”麥望安怕他使壞,“你現在手裡有張免死金牌,你可不準提壞要求。”

“放心,我還沒那麼壞。”

路将甯将手懸在空中,左扭右轉地來回重複幾次,突然,他饒有興味地端量着麥望安,撐着臉的手指輕敲着他的臉頰,随後提出一道想法,“你要想收回的話也晚了,不過我可以放你一個條件,隻要你能抓住,那麼我們彼此間就可以抵消。要不要聽聽?”

一直以來都是麥望安做主動方,如今路将甯有意,他便也來了興趣:“怎麼回事?”

“你英語過八十分,我們就可以互抵。”

麥望安:“……基礎分我該拿的都已經拿到了,我能上七十都算是燒香拜佛了。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你哪怕說我各科總分加起來過多少分,都比英語能上八十強!”

“我也沒說非得期末啊,初三你要是能上八十分也是可以的。”路将甯笑道,“我可以主動傳給你經驗,你也可以向我讨教。”

麥望安不經意地挑起眉,頭偏一側,他的身子微微向後仰起,他微笑着,笑容僵硬且很微妙,用帶着一種審視的、狐疑的、想确定卻又不敢的目光去打量着面前的熟人。

路将甯繼而挑眉:“怎麼,你這是不相信我?你不要看我分數比你低,你得看我的進步速度是否要比你快,學習不是比分數多少,而是是否可以擁有舉一反三的能力。”

他成績不好,理兒卻說得挺對,麥望安乍一聽就接受他給出的挑戰:“那我可就要試一試了,到時候你可千萬不準反悔了。”

“一言為定,”路将甯低頭,在試卷上劃出一個圈,“不過在學習上你也别光隻顧着學一門,分得清主次就可以。像你這個語文啊,我覺得也有必要好好看一看了。”

麥望安湊過去,一瞧,瞬間意識到自己的低級錯誤又在一次呈現在試卷上。

昂貴的昂他不知道寫錯多少次,每次都會把最上面的字寫成白,如今沒被老師發現,反倒讓路将甯揪着尾巴,給似嘲非嘲地笑話了一頓。

他翻看着路将甯的試卷,企圖從上面找到一點兒錯誤,可惜他隻會做選擇,凡是寫漢字的或是造句寫作文的,他通通空着,壓根就挑不出一點兒毛病,就連選擇題的字母他也是書寫得極好,不會輕易與其它混淆。

——

距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而離着地生會考可是不遠了,學校已經下發通知,會考将在本月十五号舉行,也就是下個禮拜一,他們這群學生僅有一周複習時間。

為能讓學生取得良好的成績,下周的課表更換,每日的生物與地理課程至少要上兩節。

鄉鎮初中,老師多半不夠,往常一個年級隻聘任一個科目教師,如今把初一的教師也喊來上課,那也才隻有兩位。兩位老師教授四個班級,即便是分開,依照課表的安排來算,那也得必須要合堂才能充分利用起來。

學校的意思也正是如此,按理來講本該是讓每班的課程錯開,可那樣高強度的教學任務會讓老師感到身心疲憊,且對末尾有課的班級不公平,畢竟誰都想見到一個活力四射的教師來傳授知識,而不是死氣沉沉的。

“到時候你們和三班一起上課。”

八年級一共四個班,麥望安分班來到四班,現在聽班主任說要讓他們去和三班合堂上課,麥望安心底竟有點兒說不出的抗拒。

宿純然和沈從意,他們兩人都在三班。而麥望安選擇的位置是靠近沈從意。

一次兩次還好,一直如此選擇,麥望安的心裡壓力也越發越的沉重。

好巧不巧,宿純然的位置就在進入門口的第三列,可謂是正對着門口,每次從那裡經過,麥望安都隻是對着他笑一笑,然後便離開去找沈從意。

為了這件事情,與宿純然同在一個班級的楊志陽又一次找到了麥望安,并厲聲指責他忘記了從前說的話,說他就是故意的。

對此麥望安無話可說,因為不再接近宿純然确實是他本意,他這麼做就是故意的。

直到星期五那天,兩班最後合堂的生物課前,麥望安在經過宿純然的位置時,突然被宿純然抓住胳膊,驚得他當即止住腳步。

“放學先别走,”他說,“我和你聊聊。”

麥望安偷觑一眼身後:“……嗯。”

因為宿純然的那一句話,麥望安這一節課都沒有認真聽講,滿腦子都在猜想宿純然究竟會跟他說些什麼,自己又該如何解釋。

放學鈴一響,生物老師拖堂,再次強調一遍周一考試的注意事項,待所有學生跟着複述一遍,他才心滿意足地準許學生離開。

麥望安把書本合上,搬起凳子。他不知道剛才的那一幕有沒有被沈從意看見,但還是如實以告:“宿純然喊我,我一會兒和他聊一聊,你要不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沈從意頓住,眼神不自覺地飄向收拾課桌的宿純然,末了他垂下眼簾:“嗯。”

回到班裡放東西的麥望安發現路将甯的桌面幹幹淨淨,大概已經早他一步離開。

省去多做解釋的他松了一口氣,迅速把周末要完成的作業裝入書包,檢查無誤後背上,出門就發現宿純然已經在走廊的窗邊等他了。

宿純然說:“我們去操場溜溜圈兒吧。”

既是周末,沈從意也被提前支走,麥望安并不着急回去,就答應了宿純然的要求。

——

初三是在四月中旬将體育測試的,如今的操場不再似訓練時的喧嚷,而是恢複了往常的清靜,即使偶爾傳出兩三聲叫嚷,也是因為周末而心生歡喜,所以才大喊大叫着。

麥望安對體育不感冒,無論是主角或配角,又或參演還是觀衆,他一律不想靠近操場。

現在,他和宿純然圍在有着零星幾人的跑圈上慢悠悠地走着,看着影子被斜陽拖曳得老長。風吹來,沖淡了夏季正午的炎熱,傍晚的清涼緩和了身上的燥熱。金黃的光線鍍在每人身上,行動的影子也在訴說惬意,他倒覺得放學來操場走一走,或慢跑一會兒,挺好。

他故作悠閑自在地吸了一口空氣,然後低頭看着地面上兩道交錯的人影,胸腔裡的空氣因為心情的複雜與迷茫而又變得混濁起來,稍不留神,一時間沖得他竟咳嗽起來。

“怎麼了,需要水嗎?”宿純然拿出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關心地遞到他的手邊。

麥望安偏着頭擺擺手:“不用,不用。”

宿純然點點頭,反手把水塞回書包的側袋中,繼而保持着沉默,沒有吭聲一句。

這交流打開頭,複又繼續沉默,麥望安卻突然收不住了:“你喊我出來,怎麼了?”

宿純然莞爾一笑,他平視前方,似乎在穿過前面的那堵牆,窺探到自己的心事。夕陽的金光灑在他的長睫上,随之顫抖,他卻不讓那些色彩跳入眼中,輕歎一聲便低下頭去,将問題宣之于口:“我想确認一下,初一換座位那件事情,你的理由是什麼?”

猴年馬月的事情在今日翻回,麥望安下意識地一怔,然後心虛地裝傻充愣:“我沒理由啊,班主任換的我哪兒有什麼理由……”

“你不要對我撒謊,”宿純然把挂在嘴角的微笑收起,可光耀下的那張臉還是那般柔和,“換位置的事情,是你去跟老師提的。”

麥望安有合理的理由認為是程麗雪悄悄地出賣了他,不過他沒有怨怪她,心中更多的是解脫——宿純然不知當然最好,不過現在他既然已經知道,那便早死早超生好了。

想明白後,他大大方方地說:“确實是我主動跟班主任說的,理由就是怕我總退步的成績影響你。另外還有點兒私心,程麗雪既然幫我,那我就得回饋,她的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了,不過這點兒沒有跟老師說。”

他說完之後,宿純然那邊良久無言,待他轉頭,宿純然也正巧看來:“你不要去怪罪程麗雪,事情是我從老師那裡知道的。”

初二以來,宿純然就延續着初一的那份職務,繼續擔任生物課代表。

因為會考前一周的學習安排,生物老師厭惡麻煩,便将上課地點永久地固定在四班,喊老師上課的任務就交給了宿純然。而一二班的授課老師就是初一時教過宿純然的生物老師,宿純然在履行職責時能夠在三樓遇見他也不足為奇。

又因為是曾經的班主任,宿純然絲毫不敢怠慢,見面打打招呼,聊會兒天是必然。

當然生物老師在看見曾經的班級第一就站在自己面前,且依舊擔任生物課代表,從他的角度來看,定會認為宿純然是一個熱衷于自己所教科目的學生。沒有哪個老師會不喜愛這樣的孩子,所以他在看見宿純然,也是一定要駐足片刻,多多關心詢問一下的。

也就是在這段聊天中,生物老師提及麥望安的情況,得知曾經兩位心愛的課代表如今不在一個班級,感到惋惜的同時又不禁回憶往事——當初麥望安以怕耽誤宿純然的成績而主動提出分桌,分開後,他的成績不但沒有再繼續後退,反而日益進步,而初二的成績生物老師也看過,好像變得更好了些。

為此生物老師還開過一個玩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麥望安是因為知道宿純然是自己的克星才選擇主動離開的呢。

“雖然你解釋了,老師也這麼說,但我還是要說你絕對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

麥望安緊張地直視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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