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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初中(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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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敷衍顯而易見,麥望安最終還是把嘴裡的話化為一口氣,無可奈何地吐出去。

“對了,”路将甯突然說,“恙主說你和沈從意的關系能盡量緩和就盡量緩和。”

“為什麼?”問出這句話後,麥望安就被自己吓了一跳,“我必須和他緩和的。”

省去回答的路将甯把自己當做聾子,裝作沒有聽見前面的問題,僅是迅速點點頭。

他也不想給麥望安太多的情緒壓力。

麥望安不知道,恙極其重視這件事情。

——

前不久,恙再一次主動找到路将甯,質問路将甯為什麼不把麥望安與沈從意的事情告訴它,好讓它及時想對策,如今它雖然也已經知曉,但事情已經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要不是無常這個銜通物生病,麥望安憂心挂念,我也不會鑽入他的意識裡,了解到他最近心緒不甯還有另一層重要原因。”

除非急事,否則魇鬼不可随意進入主體的意識中。恙原本想着幫麥望安消除疲憊的情緒,豈沒讓主體緩解,它倒是吓了出去。

“麥望安不能與沈從意決裂!”

恙說道,“在那個世界裡,麥望安與沈從意最後鬧得不歡而散,這是他耿耿于懷的事情,他要是想回到那個世界,除了需要把你們兩人相互融合外,還需與沈從意和好!”

兩個條件缺一不可,否則便為失敗。

意識到嚴重性的路将甯皺眉:“你似乎對我說過這件事情,起初我沒上心。我也不能代替麥望安去把沈從意勸回來,我不會預知,沈從意對我的讨厭也非一星半點兒。”

“算我失策,”恙蔫蔫地說,“其實完全可以挽留,沈從意在臨走前有過松口。”

“這個麥望安說後,我便知道了。”

“那就隻能靠他自己了,”恙着急地說道,“你可要記得跟他說,一定要和好。”

路将甯即刻應允了它的要求。

“不說這些糟心事了,”恙把話題轉到路将甯的身上,“你真的有人情味兒了,我發現你對麥望安的态度可真的是十八轉。”

路将甯摩挲着手機,手指不自覺地點開麥望安的聊天頭像,他看着手下的人名,想到之前的話笑道:“我跟我,天下最好。”

直至開學,麥望安都沒能見到沈從意。

沈從意在這個春節沒有回這邊,麥望安年前年後去找過他幾次,他的阿婆給出的回應都是搖頭,末尾還會對着麥望安這個晚輩吐槽幾句女兒與外孫,言語中盡數是氣憤。

聽阿婆說,沈從意不回家的原因是在市内上輔導班。

春節期間輔導行業自然是要關了門好回家過年,可以家教做兼職的人不計其數。沈母為了孩子的學業,可謂是費盡心血,勢必想讓沈從意利用好最後一個假期。

麥望安有沈從意的聯系方式,但他每每上線,看見的都是沈從意灰蒙蒙的頭像。先不談沈從意是否有屬于自己的手機,就算是有,以其母親的性子也斷不會讓他去使用。

可以說自沈從意轉校,兩人的關系就像是飄在空中的風筝線,被枝條一割,斷了。

這個年,麥望安過得不順暢,整天攢着眉頭悶着小臉,細心的阿嫲早就發現乖孫的異常,變着花樣給他做小零食,哄他開心。

沒人會一直是孩子,但在阿嫲那裡,麥望安就可以一直去做随心任性的孩子。

這個寒假,麥望安雖沒有和沈從意玩在一起,但出奇的是,他的父母回來了。

本來在年前,母親一通電話打來,說明今年無法回家過年的情況,氣得阿嫲髒話都說出了口。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醒悟了,竟又改變了注意,決定年三十之前坐高車回家。

他們這次回來,除了關心阿嫲健康無礙的身體之外,再一個就是專注孩子的學習。

年後,再上半年,麥望安就徹底從初中畢業,即将邁入新的高中生活,成為一名名副其實的準高中生。但在此之前,麥望安的母親更關心的是孩子的成績能許他去哪所學校。

為此她與丈夫商量一番,最終決定回家與麥望安共同商讨,根據孩子的選擇評判。

飯桌上,聽見這個話題,麥望安思忖一會兒,眼神不由自主地飄向每個人的臉頰。

現在的他不是從前的他,現在的他完全有機會去濰坊市内上學。

在從前那個世界裡,在阿嫲意外身亡後,他離開這裡,随着母親去市内生活,高中便就讀第四中學。而現在他拼一拼,完全有能力進入一中學習,那所學校可是衆多學生,甚至是家長心儀的學校,以現在的他的能力來說,全然不在話下,他有九成把握。

隻不過凡事都要思索以後,起碼他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作為濰坊市内最好、最有名的學校,第一中學的教學資源與質量一定算得上是名列前茅。麥望安曾經了解過,它被稱為“清北搖籃”,從中走出的清華北大生不乏其人。正因如此,其中的學霸如天上繁星,如過江之鲫,數不勝數,在這樣的環境内,學習壓力必然輕不了,而麥望安無法保證自己之後的成績,也保證不了心理素質是否能夠适應學校的磨合。

除此之外,他定睛看向阿嫲。小鎮離着學校遠,坐公交需要些時間,即便一天也能壓縮得出,但他知道,若是日後真的進入高中學習,就算是幾分鐘,也是彌足珍貴的。

所以思來想去,他想留在這邊上學。

“但我覺得……”

母親還想說些什麼,一旁的父親清了清嗓子,把盤子裡的兩個紅糖水餃放了過去。

父親說:“他想去哪兒,你就尊重他的意見呗。學習在哪兒不是學啊,一個濰坊市裡學的都是同樣的課本知識,大差不差。”

“可安安不一定适應教育方式啊。”

“你就怎麼知道他不适應?”

母親把水餃扔了回去:“你再頂嘴?”

父親噤了聲,同時把水餃塞進嘴裡。

将他們的互動收入眼底的麥望安再一次看向低頭不語的阿嫲:“我就想在這兒。”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透露着他強硬的态度。

母親聽到後張口欲言,身邊的父親立馬又動手動腳,一把摁住她的胳膊。就在她要再次發怒之前,父親朝着她,對着阿嫲那邊使了使眼色。母親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他心意已決,她說:“随你吧。”

此番他們回家,主要就是為了飯桌上的這件事情。如今都已确定,年也差不多接近尾聲,他們就像秋季南歸的群鳥,又一次離開了父母與孩兒,踏上列車,返回到南方。

盡管阿嫲在家中多麼嫌棄夫妻二人,但每逢他們拖着行李離開家門,她總會面朝夫婦離去的方向,在門口站一會兒。她的嘴裡會哼着久遠又熟悉的歌曲兒。

她的眼角漸漸泛起紅潤,眼睛裡的不舍模糊了孩子們的背影。

麥望安又一次聽見了《送别》。

——

他擡頭,他遠眺,父母漸行漸遠的背影慢慢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成為獨自歌唱的阿嫲,她就靜靜站在兒,目送着他的離開。

坐在父母送他前往去高中的車上,他在想,原來阿嫲嘴裡的歌曲兒,也是給他的。

他看向窗外忽閃而過的風景,覺得人的長大就像是一朵随風飄散的蒲公英,自己再也無法随心所欲,風吹到哪兒,就落哪兒。

高一與初三不過是隔着一個暑假,十六與十五也僅是相差一歲,麥望安卻認為自己突然成長了太多,有人能一夜白頭,有人也能一夜長大,随之來的是滿滿當當的心事。

麥望安的記憶好似還停留在初三下。

——

就像今天這樣接受着路途的颠簸,體育中考那日也是如此這般。那天也像今天,空中陰着天,起着霧,能見度極低,窗外的世界是那樣冷寂,窗内卻是另一番歡騰景象。

期間老師強調過多次紀律問題,心潮澎湃的同學們起初會壓低聲音,不過說着說着就又露出原型,屢次三番,老師便也不再多加管教,大巴車内的音波一陣要比一陣高。

麥望安坐在窗邊,他的身邊是身着短袖短褲的路将甯。

四月的天微寒,且今日不是晴天,空中無風卻也架不住濕冷。按照學校的要求,體育考試當日需穿着短袖短褲,方便長跑之類的測試,所以學生們都該是輕裝上陣。

不過考試歸考試,學生們也都不是傻子,這樣冷的天,在外套一身亦無可厚非。

所以大部分同學都套着長袖校服來的。

放眼望去,大巴車裡隻有路将甯一個人死心眼,學校說什麼就是什麼,單單穿着薄薄的短袖短褲便上了陣。在上車前,麥望安聽見班主任特意關心了他一句,過兩天指不定要把他腦子有問題的事情傳遍辦公室了。

麥望安側頭,觀察一會兒,确實沒有發現路将甯身上的疙瘩:“你真的不冷嗎?”

路将甯沒回答,對他伸出了右手。

麥望安不明所以,向路将甯皺眉,在看見對方掂了掂手後,他把自己的左手伸出。

路将甯歎氣,一把扣握住他的左手!

“你拍我幹嘛。”麥望安嚷着,路将甯那一下可是使出十足十的力氣,兩人的手心相觸,發出的聲音引起衆人回頭巡望,他不得不緊握的路将甯的手,避開視線往下拉。

“我不冷,”路将甯垂首,盯着兩人緊握的手,“你就沒有感覺我的手很熱嗎?”

麥望安尋思着:“好像是比我的熱。”

“穿這麼多還不如我,”路将甯率先放開麥望安的手,嘲笑道,“是腎虛了吧?”

“你說你自己呢?”麥望安叉開腿,膝蓋輕輕抵上路将甯的腿側,收回,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撞上那條裸露着肌膚的腿,“我先撞撞看,你這是不是老寒腿。”

路将甯挪開,兩人中間能坐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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