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十分簡單的室内廣告,在元彬動力滿滿又非常配合的情況下更是很快就結束了。
一個小時後,元彬穿着被雲鴿誇獎了好多次的黑色西裝造型走出造型室,單手解開簡約白襯衫上扣得緊緊的紐扣,未被主人扣上的西裝扣,走動間透露出專屬于元彬本人的潇灑。
上車後,司機習以為常的把人拉到元彬布置許久的秘密基地。
下了車,早已等候在門口的助理捧着一束包裝精心包裝的高原紅玫瑰小心翼翼的遞交給元彬。
“哥,我們還在之前停車的地方等你,行嗎?”
元彬心情很好的點點頭:“最近辛苦你們了,月底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助理嘿嘿的笑。
走進自己一點點布置好的場地,拿出口袋裡的藍色絲絨盒子,捂了捂失律的心跳,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玫瑰藏在背後,單膝下跪後變戲法一樣把花束拿出,再次演練起求婚流程。
許多年後,元彬都沒辦法忘記在家裡找不到雲鴿時那一刻的心情。
等他回家時,房間的一切都和他早上出門的一模一樣,可唯獨,他最珍愛的那一個不在家。
開始元彬還以為她出門了,給她發了信息,就一直安心的等着。
等着等着,日光西斜,晚霞漫天。
等着等着,天幕漸暗,彎月高挂。
迷迷糊糊地他躺在沙發上睡着了,也忘記當時到底夢到什麼,隻記得被驚醒後,怎麼也平複不了的心悸,摸摸額頭冒出的冷汗,後知後覺才發現屋子裡一點兒燈光也沒有,這麼晚了?她還不回來嗎?
似漫長而又無盡的等待讓強撐鎮定的元彬有些不安。
他給雲鴿撥了一通電話。
那電話裡空洞的“嘟嘟嘟嘟”聲讓他心慌。
一遍遍的撥号,挂斷,直到他舉着手機喉間哽咽的嗫嚅:“接電話呀,接電話好不好?求求你了…”
人總是善于遺忘的,越痛的忘得越快。
所以,他也忘了那時自己到底有多痛苦,隻記得失去的恐慌像海浪毫不留情的朝他兜頭罩下,将他所有屬于人的情感都吞噬,隻記得自己渾身哆嗦的給通訊錄的所有人打電話。
隻有那時,他才明了不隻是情緒極度憤怒,才會讓身體戰栗不停,極度恐慌亦是如此。
李秉憲接到元彬電話的時候正在撩新認識的妹子。
妹子是個剛入圈的新人,為了進大導的劇組,經紀公司花大價錢找他來給她集訓。
李秉憲看看妹子,漆黑如瀑的長直發,潔白無瑕又惹人戀愛的面容,有些羞澀又好奇的眼神,還有咬在櫻唇上小小的貝齒。
如果是卷發就好了,李秉憲有些可惜。
不過雖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
他眼裡還是蘊起笑意,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姑娘不好意思的偏過頭。
“我看了劇本,劇本上,你要飾演的是男主角的白月光?是吧?”
見女孩兒乖乖點頭,他才繼續說下去“你覺得,這個角色應該具備哪些特質,才能讓男主念念不忘這麼多年?”
“嗯……漂亮?善良?單純?”
“不算對,白月光嘛,可能不一定是最好看的,但回憶起來一定是美好的,所以,在表演時,你要往美好、幹淨的方向去演。”
女孩兒笑的有些尴尬:“這種形容詞很抽象啊。”
李秉憲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撩起她滑落在耳邊的頭發,壓低聲音:“不,這種表現形式很簡單,你隻需要在低頭時,抿嘴微笑,然後掖起自己耳邊的頭發~”
“前輩……前輩……”女孩兒被極富攻擊力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口中喃喃。
“你看,這感覺不就來了?眼神含羞帶怯,含着春水般亮晶晶的最漂亮……”
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氣氛正好時,暧昧叢生的房間裡突然想起一陣吵鬧的鈴聲。
李秉憲不耐煩的看了眼來電提示,哦~是那個不争氣的情種。
然後幹脆利落的把電話挂了,眼看要失敗的投資和馬上要把到手的妹子,哪個更重要?這還需要選嗎?
“來,我們繼續,這次,我們換種有反差的演法,比如外表冷淡,實際卻很害羞的女孩兒~”李秉憲的手已經攬住女孩兒的腰,女孩兒溫馴又害羞的抓着李秉憲胸口的衣服。
來電鈴聲再度響起。
他的手掙紮着停下,待看到女孩兒迷離的雙眼、顫動不停地睫毛時,還是忽略了電話鈴聲,往心之所向靠近。
可這該死的電話鈴聲今天好像故意和他作對似得,沒一會兒又響起來了。
“前輩?”
“别管它,沒什麼事!”現在有什麼事能比吃到嘴裡的更重要?
孤零零的手機一次又一次的響起,一次比一次急,從鈴音的頻率,似乎能感知到對面打電話的人有多急躁。
“西八!”李秉憲極度暴躁的罵了一句。
忍着怒氣,接通電話:“你最好真的有急事!”不然老子弄死你!
“哥,她不見了,求求你幫我找到她,求你了,以後我都聽你的。”電話裡傳來沙啞的,近乎絕望的泣音。
似曾相識的言語,讓他堕入一陣陣的黑暗暈眩。
幾個呼吸間,他才回過神來。
李秉憲皺了皺眉,語氣裡是十足的不爽:“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見了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