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夏憐吐掉口中的白沫,擰開水龍頭低頭捧起涼水往臉上用力一潑,又閉眼伸向架子精準地摸中毛巾取下來擦臉,完事了才睜開扭頭朝他投去一道嘲諷的目光,輕啟紅唇面露譏諷地吐出清晰一句。
“膽、小、鬼。”
也不知是在說他還是在說他們。
“……”宇智波鼬沉默。
“不扯了。”瞧見他這副樣子就不喜歡的宇智波夏憐移開眼,把毛巾挂回去恢複尋常地發問,帶着一種習慣性的上位者面對下位者的态度,“我錄的視頻你之前應該看完了吧?有什麼想法?”
他輕輕點頭,平和的神情仿佛剛才的兩人并未發生争執一般,有條不紊地闡述自身意見。
“那些遊戲角色的性格确實跟現實中的我們高度相似,且劇情符合邏輯,畫面逼真生動,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交流很順暢,完全不僵硬,如果假設木葉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那它或許就是我們在不同環境下的另一種可能。”
“與我猜測得差不多,木葉的宇智波大概就是我們在那邊的同位體,但我還需要花時間佐證遊戲世界的真實存在論,而且兩個世界互通會不會對這邊的我們造成影響,以及侑子小姐的目的……”
想到這她不免又啧一聲,毫不掩飾面上的厭惡,不太愉悅地嘟哝:“真麻煩。”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換我來,遊戲并沒有綁定你吧?”宇智波鼬走到她身旁,擡頭看着鏡子裡目露煩惱的美麗少女輕聲道。
可宇智波夏憐卻想起了那一排排冰冷的墓碑,以及碑上屬于帶土哥的名字,靜默兩秒後,搖頭拒絕了對方的提議:“不用。”
“你過幾天回家查一查有關寫輪眼的一切記錄。”她低垂眼簾思考片刻,沉着下令,“倆世界既然有相同的人就一定還有别的相通之處,木葉的宇智波有血繼限界寫輪眼,同步換算到我們這邊也該有類似的東西記載才對,你去把它找出來。”
“對啦,記得别告訴我哥和兩位老祖宗。”
“我知道了。”宇智波鼬點頭應下,倒也沒問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因為根本就沒必要問,倘若讓他們知道自家乖寶居然背着家族偷偷接觸了那麼危險的事情(尤其還是深入接觸),鐵定會爆炸殺人“毀滅”世界再代替她去冒險的。
“其實還有一件事……”
“恩?”
“我倆是必須要在廁所談論這些嗎?”她十分冷靜地發出犀利一問。
“……”
***
洗了個澡換上舒适的休閑服,宇智波夏憐擦着濕漉漉的長發走進客廳。
結果一擡眼她就發現原本随意丢在沙發背的衣服已經被疊整齊收進衣櫃,散落的書籍和漫畫被歸類擺回書架,洗幹淨去蒂的草莓躺在茶幾上的果盤内,甚至連腳下的地闆都光滑透亮得能映照出人臉……
宇智波夏憐:“……”
一個人獨居懶散慣了,乍一瞅見這麼整齊潔淨的屋子還有點不太适應。
“田螺先生。”她擦完頭随手把毛巾挂回浴室,懶洋洋地呼喚正在廚房準備午餐的竹馬,“你打算中午做什麼美味佳肴?”
“就是簡單的蛋炒飯,不算美味佳肴。”宇智波鼬端着兩碗炒飯走出廚房,看她頭發還濕答答的沒吹幹便下意識蹙眉,放了碗筷就轉身去拿吹風機。
宇智波夏憐拉開椅子入座,瞄一眼他端上來的蛋炒飯,金黃色澤,大米顆粒飽滿,還多加了一個她最愛吃的溫泉蛋……不愧是鼬,将追求完美刻進骨髓。
反觀他自己那份就很平常普通了。
“我記得你說要去找帶土?”站在少女後邊不着急吃飯反而先拿吹風機幫她吹頭發的宇智波鼬想起對方之前小聲嘀咕的内容,“他們會社最近在搞新項目,恐怕帶土會很忙,也許你們隻能約晚餐了。”
“啥新項目?”聽着在耳畔響起的吹風機運作的嗡嗡聲,宇智波夏憐用筷子将溫泉蛋劃開兩半夾起來送進口中嚼嚼嚼,腮幫子一鼓一鼓地随口問。
“聽父親說他們要進軍外賣行業。”他摸一摸發尾感覺快幹了就收起吹風機,同樣拉開椅子落座在她對面取筷子用餐。
“飛雷神快遞公司爆改飛雷神外賣公司?可以,都是拼速度的行業,有經驗能做大。”宇智波夏憐邊吃邊對堂哥的企業予以高度贊賞,“就是希望這一次水門叔叔能好好提升他的取名品味……”
她至今仍然忘不了飛雷神會社即将成立時,水門叔叔興緻盎然地要給他的品牌起名為「灼遁光輪疾風漆黑矢零式」,真是一位天才啊。
假如他當初堅持使用這名字,以後快遞員來送快遞時就不是喊“XX快遞”而是喊“您的灼遁光輪疾風漆黑矢零式快遞在門口,請簽收”了,那未免也太為難人家快遞員了吧?等喊完這一串舌頭都要打結啦。
“玖辛奈阿姨會阻止水門叔叔的。”宇智波鼬認真思考一番後溫聲安慰道,“别擔心。”
“沒擔心。”吃飽擱勺子,她抽出一張紙巾擦嘴,又順手抽一張遞過去給他,“水門叔叔除了有些天然呆加審美奇葩外,任何突發性意外都難不倒他。”
畢竟那可是少有的能夠獲得宇智波認同、二十幾歲時就榮獲衆多獎項的全能型超級天才,自然不是普通人。
若非他出身平民又不肯搭上宇智波或其他财閥貴族的線,早就能擔任政府高官決定國家大事了,不過他現在專注于民生行業堅持服務基層,每天都在為群衆辦好事過得也挺開心的。
“打電話給常去的那家店訂幾份點心吧,玖辛奈阿姨和琳姐姐上次吃過說很喜歡。”宇智波夏憐望向前方正在收拾桌面的宇智波鼬,“我們去慰問一下辛苦加班的帶土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