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燭火搖曳,暖暖的光映在他俊俏的側臉上,無端讓人心跳加速。
他的長相看起來就很乖巧,皙白的肌膚,一頭蓬松的卷發,一雙清洌的杏眼。
這樣的毫無攻擊性的臉,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趙也也是看中了這一點。
他蹲在她身前,擡頭看她,眸中揉着模糊的碎光:“我想和姐姐一起睡,可以嗎?”
淩雲木點了點頭,笑臉盈盈的看着他,仿若在注視情人那般。
和淩雲木相處過的男人們都清楚,她那一雙眼睛最不能信。
可偏偏眼睛最是不能撒謊。
她能一往情深的與你徹夜說着情話,也能同情愛憐的将你推入地獄。
深情脈脈的真,同情愛憐也是真,狠辣自私也是真。
可惜,葉歸并未聽到這些,然而倘若當有人當真好心的在他耳邊提醒,恐怕他也會皺着眉頭不耐煩的揮手吧。
因為他已然陷入愛河,還是在十八九歲的年紀,這個年紀的人們會毫不吝啬的将一顆心剜給自己的愛人,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們考慮的很少,一股腦鑽到愛情的碧海之中,旁人甚至會在背後笑他憨傻,不知留些後路,但也因此他們的感情最為純真。
因為他們隻是向前沖,憑借着心中一腔的熱戀行事。
相比他而言,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淩雲木則顯得理智得多,算計得多,玩心也更重。
她對他們自也是真情實感從無敷衍之意,對每一個人都傾注了愛意。
“我替姐姐更衣。”葉歸心頭微動,心跳快了幾分。
淩雲木:“好啊。”
他伸手解開她的腰束,拿下她的護臂,褪下她的外袍,内衫,隻餘下一件中衣。
淩雲木率先上了榻,阖上眼睛,耳邊聽着衣料的摩挲聲響,漸漸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想來應是早已倦怠了。
隔着薄薄的衣料,葉歸将她摟在懷中,頭埋在她頸窩深嗅她發間的清香。
手卻是不由自主的劃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淩雲木睡得比較淺,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使然。
故而,當葉歸将她抱住時,她便已經察覺到,卻并未推開。
淩雲木覺得有些奇怪,她可沒見過他,可他眼裡對她的喜愛卻不似作假。
當真奇怪,不過既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便就随他去了。
他身上的味道像是陽光照耀下花草的清香,是火與木的完美融合,破有田野風光,令人不禁思緒蹁跹,心旌搖曳。
緊接着她便覺着他吻上她的玉頸,一路蜿蜒至肩頭,惹得淩雲木呼吸輕顫,粉了臉頰。
微涼的手指點過她的唇,劃過她的咽喉,鎖骨,往下……探入她的衣襟,盈盈握住。
比青團還要軟,沉甸甸的,淩雲木明顯聽到他呼吸變得沉重了些,卻不肯再往前一步,兀自忍耐着,惹得淩雲木彎唇笑了笑。
他的力道恰好,又有技巧加持,很是舒服,淩雲木雖被吵醒,卻也并無惱意,隻覺得自己在泡溫泉,惬意極了。
他舔了舔她的耳垂,舌尖描摹着她的耳廓,淩雲木動了動身子,将半張臉埋在枕頭上,緊閉着雙眼,感官在此時無限放大。
她輕聲咳了咳,一把抓住他放在自己胸脯前的手,嗓音不知何時轉了個調兒,單是聽着就足以讓人骨頭都酥軟三分:“睡覺了……”
葉歸:“我想親親姐姐。”
這話說得一本正經,尾音仿若故意帶着一把鈎子似的,讓人心癢難耐。
淩雲木翻了個身:“可是我想睡覺。”
見她沒有直接拒絕,葉歸将她抱得更緊了,帶着些哄騙的意味。
葉歸:“姐姐隻管睡便是,餘下的交給葉歸。”
“啊……行,你看事辦吧。”她着實是困得不行,直接閉上了眼睛。
他吻過她蓬松烏黑的秀發,精緻的眉眼,羽扇般的睫毛,挺秀尖翹的鼻尖,與瑩潤的紅唇,又在那紅唇間厮磨良久,濕滑的舌尖勾描着她唇的清晰的輪廓,掃過她的貝齒。
接着,将她中衣緩緩解開,俯身埋頭而下,衣料被撐到極緻,隐約凸現那線條分明的脊背肌肉來。
這讓她怎麼睡啊。
她的手插入他的發間,葉歸有所感應似的擡頭,便瞧見淩雲木那雙困倦的眼眸,她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然而在下一秒,平穩的呼吸傳來,她當真睡着了。
偷着月光去瞧,她睡着時候的模樣顯得格外甯靜而溫和,葉歸久久的注視着她。
他眼中的愛意波濤洶湧,仿若能将人溺死其中。
他心中一動,吻上她的唇,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了她。
睡夢中,淩雲木隻覺得有羽毛拂過自己的眉眼,鼻頭,臉頰,嘴唇,脖子,輕飄飄的,但仿若裹挾了沉甸甸的愛意。
她好可愛。
次日,淩雲木還在迷迷糊糊的睡着,賴着不想起床,忽聞到一陣勾人食欲的飯香。
誰做的飯啊?
不是告訴過他們不用給她備早膳,她又起不來。
淩雲木還想像往常一樣窩在被窩裡睡懶覺,然而那飯的香甜卻讓她無法忽略,肚子咕咕的響着,比之前的聲音更大了。